【642095】 普本·百川02之《云涌》

作者:沙罗檀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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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转载】普本 / 古代字数: 1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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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信息

创作来源原创作品
角色7男2女
作品简介

接风起,又云涌,一把玉扇引五国争锋。一场引诱刺杀,一场诛心之局,一场死里逃生,谁才是最后真正的赢家?

更新时间

首发时间2022-09-04 23:43:01
更新时间2022-09-05 15:52:07
真爱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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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正文

剧本角色

霜凌砚

男,0岁

男主一

向风林

男,0岁

男主二

向青玄

男,0岁

夜国国君

向青桓

男,0岁

夜国云贤王

沈寂明

男,0岁

容国国师

傅长骥

男,0岁

容国国君

展开

 

百 川第二部《云涌》

BY:沙罗檀华

(动作情感提示){场景提示}【剧情提示】



碎碎念叨逼叨前言:

这个本子说实话确实不是用来pia的,写着玩儿而已,BGM也是随便放的,请勿当真。

若有人真的喜欢这个故事,可以自己配BGM玩儿,整体叙事提示都比较随性,有的地方可能像小说,因为反正之后要做成剧,所以并没有考虑玩本的做法。

因为百川第一部风起我放上来了,所以有始有终,把这个故事写完,曾经有看过风起的,可能当一个故事读一读看一看,足以。

烧脑是真的烧脑,不敢说让看的人觉得烧脑,但我自己是真的快把脑都烧完了,才憋出来这么一点儿,写的不好也别骂我。

辛苦鹿鹿给他随便的师父做了一个特别精美不随便的封面。感谢,以上!

                                                                                                                                                                                               2022年9月4日  晚 

                                                                                                                                                                                                         By一个脑子不好的写本人


 

 

第一幕  夜王

{霜凌砚羽冠青带,带着青檀正装入宫觐见夜王。夜王于偏殿水阁设茶待客,水阁外的九曲回廊上并无许多甲兵,反而站了十几位宫装丽人,身姿绰约。}

宫人:让天楼楼主霜凌砚到!

{霜凌砚一人进入水阁,夜王起身相迎,霜凌砚微微躬身见礼。青檀拿着乘黄玉扇侍立一旁。}

向青玄:霜先生来了?快请坐。

霜凌砚:谢王上。

{夜王亲自给霜凌砚斟茶,双手递给霜凌砚,霜凌砚有礼接过}

向青玄:先生从天璇山来此,一路甚是辛劳,不知阿林那孩子招待的如何,可有怠慢了先生?

霜凌砚:(端起茶刚想喝,听到此话一僵)甚好,(微微咬牙)那当真是……甚好。云贤王世子古道热肠,好客至极,这几日时常到微臣住处叨扰,邀请微臣同游天熹城,上一回还跟微臣介绍东湖柳,说那里的柳树是嫩于金色软于丝,一面新妆待晓风,好看的紧。{说着悄悄放下茶盏。}

向青玄:(内心OS)白乐天和温飞卿的诗串着背,还到鬼谋面前卖弄学问,向风林你可真给你叔长脸。(OS出,不自然)咳……这孩子性子跳脱,打扰先生了,是孤考虑不周,这便督促他好生进学。

霜凌砚:王上慧颖,有些事我便直说了。

向青玄:(正色)先生请说。

霜凌砚:如今天下五分,容国实力如何,想必王上心知肚明,可知我为何来了夜国?

向青玄:这……孤虽不愿妄自菲薄,却也有自知之明,不敢自鸣贤德,所以还请先生直言相告个中缘由。

霜凌砚:傅长冀此人,好大喜功,刚愎自用,虽有雄才却是败在太过贪心,若是霜某择主如此,我怕我没有命说话。而夜国,若论国力,与容国实在伯仲之间,而王上素有礼贤下士的美名,如今你我君臣相谈甚欢,便是明证。更重要的是……

向青玄:是什么?

霜凌砚:王上不如傅长冀贪心。

向青玄:咳……先生这话,从何说起啊?

霜凌砚:敢问王上,若让你在天下与长生之中选一样,你作何选择?

向青玄:若当真要选……孤选天下。

霜凌砚:这便是王上与傅长冀的区别了。

向青玄:请先生赐教。

霜凌砚:若我是问傅长冀这个问题,他只会回答,孤王皆求,然后将我砍了,因为一个让他做这种选择的聪明人,实在是留不得,若留了,就会去帮别人做这个选择。

向青玄:孤王并非不想长生,只是这般逆天所求,古往今来亦不见有人做到。可见此事太过虚妄,亦可能付出过大代价,与其执著于此,不如快意此生,问鼎天下!

霜凌砚:有王上这句话,霜凌砚便有信心助王上达成此愿。青檀。

青檀:是,楼主。(青檀打开盛放玉扇的木匣)

霜凌砚:王上请看。

向青玄:(震惊)这是……乘黄玉扇?怎会在先生之手?

霜凌砚:(神秘一笑)这便是我送与王上的见面礼了,如今乘黄玉扇已然落入夜国之手,而这样东西,我要王上作为筹码,与容国谈判。

向青玄:哦?谈什么?

霜凌砚:裕州三城与傅长骥的掌上明珠,梦湘公主。

向青玄:这……只怕容王不肯。

霜凌砚:谈判,自然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王上不必担心,此事交给微臣便是。

向青玄:好,孤王向来用人不疑,既然先生这般定计,此事就交给先生了。若能功成,本王必定亲自为先生加礼,拜先生为国师。

霜凌砚:不敢,(起身行礼)那霜某就告辞了,王上请。

向青玄:(同时起身)先生请。

{霜凌砚离开,向青玄对屏风后}

向青玄:王兄如何看待此人?

{向青桓从屏风后走出} 

向青桓:心思深沉,从容凝定,年纪轻轻已然渊渟岳峙,处之泰然,此子绝非池中之物,王上虽可用他,却也要防他。

向青玄:方才孤照王兄所示,在他的问题里选择天下。虽然他的目的似乎正是来辅佐孤夺取天下,却也应允的太过理所当然。连容王都觊觎不已的宝物,总不见得是无稽之谈,但在他看来,却仿佛仅仅是一件筹码,除非……

向青桓:除非他对这件宝物知之甚详,知晓其根本不是什么长生之物。王上,你可有想过,梁国向陈国秘密进献宝物一事是如何走漏的风声?

向青玄:王兄的意思是……他?

向青桓:若乘黄玉扇当真落入此人手中,容王还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子,他们出使容国一事,恐怕不会平静。不如让阿林也跟去吧,那孩子虽然随性天真,却是武艺超群,颇有急智,若有意外,也能有个信得过的人传回消息。而且他与霜凌砚也算有了些许交情,善谋之人对生人多有防备,让阿林去,也能让他少几分忌惮。

向青玄:王兄所言有理,就这么办吧。

第二幕 执子

{霜凌砚与青檀回到居所,走进院中,让天楼的机关鸟正好来到,青檀接过机关鸟,拿出了让天楼传来的消息。}

青檀:楼主,近来盯着我们动向的人,正是‘尘沙’。

{两人一同走入室内,霜凌砚悠然落座,先给自己倒了杯茶。}

霜凌砚:(轻轻享受地啜饮一口)意料之中……清商的消息呢,欧阳夜羽气死了没?

青檀:(有点想笑忍住了)这位煞星得知玉扇丢失,连夜派亲信截杀了沈寂明安插在陈国的探子,可惜沈寂明见机也快,损失不大。

霜凌砚:见血了,刀就回不去了。经此一事,梁陈之盟已破,容国没有得到玉扇势必不肯善罢甘休,可容王出师无名,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吞。

青檀:楼主,那些盯着我们的人,不处理吗?

霜凌砚:(看了青檀一眼,然后走到书桌前,抽出一本手札翻看)从我拿到玉扇那一刻起,我在沈寂明眼里就已经是一招明棋了。他想知道什么,让他知道便是。

青檀:您今日和夜王都谈了点什么?

霜凌砚:我说我要帮他去敲诈容王,给他娶个公主回来。他很高兴,想给我个官当,我没要。说到这儿,向青玄倒是个有趣的人,这人看起来……十分矛盾。

青檀:矛盾?

霜凌砚:嗯……怎么说呢,他今日所言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若非情报有误,那就是另有高人指点。

青檀:他若真有高人指点,何苦要花三千金来寻楼主?

霜凌砚:哈,这正是有趣的地方,不是吗?(翻手札,轻轻撕下一页黄笺,递给青檀)替我将这一页,送去梁国。

青檀:黄笺传信,仍是君子阁?

霜凌砚:是。欧阳夜羽此人,弱冠之年就当了陈国的镇国将军,辅佐幼主上位至今二十余年,在陈国有摄政王之实。此番玉扇之局能将他蒙在鼓里,也是借了沈寂明的势,万万不可小觑了他。

青檀:属下听闻,他在陈国民间有着妖将军之称。一是说他手段酷厉,对待敌人残忍如妖魔;二是说他乃是半妖与人的混血,他身上流着狐妖之血。

霜凌砚:(轻笑)青檀,你信这世上有狐妖吗?

青檀:本来不信,可是见过了楼主这样的人,便觉这世上没什么不能信的。

霜凌砚: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可人的认知却有限。这世上啊,太多的人喜欢以己度人。

青檀:楼主想要怎么对付这位欧阳将军?

霜凌砚:他可不需要我来对付。陈国上下想要他性命之人怕是多如过江之鲫,就连那位他一手扶持的陈王,也未必真能容得下他。不过我现在还不想动他,当下最为重要之事,仍是出使容国。(叹气)

青檀:楼主何故叹气?

霜凌砚:因为不得不去见那个令我头疼的人了。

青檀:(想了想)云贤王家的小世子?

霜凌砚:若我所料不差,此番出使容国,他便是我的副使。也罢,他不是邀请我去看那东湖柳吗,收拾一下,这便去吧。

青檀:(忍笑)是,楼主。

第三幕 妖将军

{陈国镇国将军府,欧阳夜羽的书房,副将方绥和护卫寒鸦站在欧阳夜羽面前,大气也不敢出。欧阳慵懒地邪倚在座椅上,一手支着下颌,一手不紧不慢地敲着椅子扶手。}

欧阳夜羽:你们这一个个的,可真是好样的。我欧阳夜羽活到现在,还是头一回被人当傻子耍呢。

寒鸦:主子恕罪,是寒鸦无能。

欧阳夜羽:你们谁能给我解释一下,沈寂明那个老匹夫在不周乡都干了什么?(眼皮一抬)方绥,你说。

方绥:禀将军,末将赶到不周乡时,梁使谢九昭已经失踪,乘黄玉扇也下落不明。属下连夜追踪,只遇上二三断后的死士,一经被捕全数自尽,无一活口。

欧阳夜羽:还有呢?

方绥:据那客栈的人说,事发当晚曾有陈国兵士出现在附近,等梁使离开客栈后,这些人也消失了。

欧阳夜羽:(冷笑)呵,陈国的兵士去了不周乡,我竟然不知道?寒鸦,你知道吗?

寒鸦:(冷汗)主子,这些人并非我陈国兵士,当是有人乔装打扮,意图迷惑梁使的。

欧阳夜羽:(沉吟)查到是什么人了吗?

寒鸦:您的意思是,他们不是沈寂明的人?

欧阳夜羽:若是沈寂明的人,乔装陈国兵士干什么,(嗤笑)多此一举。(习惯性敲着扶手,欧阳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轻轻舔舐了一下嘴角,仿佛遇到了猎物的猛兽)这个人,有点意思啊,他这是在……挑衅?

方绥:将军,末将认为,此人意在针对陈梁两国。

欧阳夜羽:哦?说说看。

方绥:沈寂明为夺扇而来,只需杀了梁使死无对证即可。可这帮人假扮陈国兵士,在不周乡与沈寂明相争,分明是想让梁使认为,是我陈国背信弃义,既想得扇,又不借粮。末将斗胆猜测,梁国质问我国的国书,很快便会传来。

欧阳夜羽:此人在沈寂明的布局中隐藏自己,与沈寂明一同对付我,再反过来咬他一口。我观那老匹夫的反应,怕是也没抢着东西,呵,这般手段,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寒鸦:主子是说那近来出山,去了夜国的让天楼楼主霜凌砚?可这人无缘无故,抢乘黄玉扇作甚?

欧阳夜羽:(轻叹)智者入世,他既想在夜国站稳脚跟,总要给夜王送件像样的见面礼才是。 只可惜,我这人向来睚眦必报,吃了的亏,总得讨回来才舒心。(站起身)寒鸦!

寒鸦:主子!

欧阳夜羽:让你的人盯紧夜国,尤其是有关霜凌砚的一举一动。若此人当真得了玉扇,绝不止是进献给夜王这般简单。

寒鸦:是!

欧阳夜羽:方绥,调动赤狐卫,好好查查到底是哪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敢联合外人,截我将军府的消息!

方绥:末将遵命!

第四幕  国书

{容国王宫中,傅长骥看完了夜国发来的国书,正在寝殿中发脾气。}

傅长骥:气煞我也,气煞我也!(将桌上的杯盘砸在地上)

太监:王上息怒,王上息怒!

傅长骥:息怒,孤怎么息怒?向青玄这个不要脸的,这种国书他也写得出来,他怎么提的出口?这个竖子!(想了想跑到墙上将配剑抽出,朝着旁边的灯盏就是一剑)无耻!

太监:哎哟,王上,使不得使不得,小心伤到自个儿!(冲外头小太监)不是让你们去请沈大人了吗,人来了没?

小太监:(跑进来)来了来了,沈大人来了!

(沈寂明入内)

沈寂明:臣沈寂明,拜见王上。

傅长骥:(看到沈寂明来了,平复了一下)沈先生来了?(随手扔了手里的剑,就着台阶随地一坐,但还是很气,忍了忍没忍住)你看看这国书,(指了指被扔到地上的书简)这上头写的是人话吗?

沈寂明:(捡起来看了一眼,将国书拍拍灰尘递给一旁的太监)地上凉,王上还是先起来吧,来,老臣扶您起来。

傅长骥:哼。(但还是顺着沈寂明的动作起来了)

沈寂明:(温和)此番玉扇落入夜国之手,是老臣无能,让王上失望了。只是此事尚有可为,王上不必动这么大的气。

傅长骥:孤能不生气吗?以为拿着宝贝就能狮子大开口了?张口就要裕州三城和梦湘公主,城土死物尚可一议,孤天姿国色的好女儿,也是向家那个病鬼太子可以肖想的?他也配!

沈寂明:自然是配不上的。公主乃王上的掌中珠,怎可远嫁他国。至于这裕州三城嘛,坐下来慢慢谈就是了,王上切不可中了他人激将之法,乱了章程啊。

傅长骥:(逐渐冷静,坐下来喝了口水)沈先生,孤可不想讲什么道理,既然玉扇是你弄丢的,你就得给孤弄回来。

沈寂明:(郑重)这是自然。王上,前回失利均是因小看了霜凌砚,现下此人既然代表夜国出使谈判,那便是从幕后上了台前,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傅长骥:(盯着沈寂明)先生想怎么做?

沈寂明:(一笑)有些法子不新,但是管用。此番立场调换,也让他尝尝有苦难言的滋味。

傅长骥:(静默一会儿,低声一笑)哈,先生的手腕,孤总归是信服的。不过这一次除却宝物,国书中还提到了长生秘法,还请先生斟酌行事,万不可再出什么纰漏。

沈寂明:(深深一礼)臣,谨遵王令。

第五幕  示威

{东湖柳色青青,新雨过后,晴方初好。霜凌砚与向风林一同游湖,游船之上燃着杜蘅香,霜凌砚悠然饮茶,向风林在一旁把玩着乘黄玉扇。}

向风林:霜先生,这便是传说中可以令人长生不老的乘黄玉扇?

霜凌砚:怎么,不像?

向风林:(老实)是不太像。东市上任何一家小铺里卖的玉扇,都要比这破烂儿精致百倍。

霜凌砚:呵,乘黄玉扇之所以令天下人趋之若鹜,倒并不是因为它长的好看。

向风林:(敛容)霜先生说的是,是我肤浅了。不过这般神物,先生是从哪里得来的?

霜凌砚:(神秘一笑)抢来的。

向风林:……霜先生,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啊。

霜凌砚:小世子,你可知,我今日为何答应你出游?

向风林:我正想问先生呢,自从来了天熹,先生拒绝我的次数怕是十根手指都数不过来了,怎地今日就忽然想开了?

霜凌砚:因为过不了几日,我们就要离开了。出门之前游玩放松一下,很有必要。

向风林:离开?我们要去哪儿?

霜凌砚:去容国。带着抢来的宝物,去跟容王敲竹杠。

向风林:(眼珠一转)所以说,先生之前讲的时机未到,就是指玉扇还未到手?

霜凌砚:世子似乎并不意外要与我同行?

向风林:咳,我家长辈的行事,我总归还有几分了解。

霜凌砚:可你并不赞同。

向风林:霜先生,我虽从小熟知圣贤道理,但我并非天真。我知道五国如今是个什么局面,我也知道你和我王叔所图为何,有些手段当用则用,可你有没有想过……

霜凌砚:嗯?

向风林:(斟酌一会儿,似在思考怎么说)你有没有想过,这般巧取豪夺,周旋于几国之间,得利或许甚大,却也会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凶险?

霜凌砚:(看了向风林一会儿,仿佛听见了好笑的笑话)哈哈哈哈哈……

向风林:霜先生,你,你笑什么?

霜凌砚:(逐渐收笑)我笑小世子,你还说自己不天真?

向风林:(有点生气)我……

霜凌砚:(忽然一指湖边一个方向,打断)世子你看那个钓叟。

向风林:嗯?

霜凌砚:看出什么了?

向风林:额……有什么不对吗?

霜凌砚:(冷意)他死了。

向风林:啊?

霜凌砚:你看他耳廓比常人略大,当是个以听力见长的异人。他扮成钓叟坐在那里,以为隔着这个距离偷听,我们就不会注意到他。

向风林:他是谁手下的密探?

霜凌砚:你猜?

向风林:(试探)秋蝉?

霜凌砚:聪明。(轻叹)还不止一只呢。

{霜凌砚啪地将手中的茶杯丢进湖中,青檀忽然一动,足尖在茶杯上一点,内力一震,震出了水中藏着的另一个密探。青檀在空中和人过得两三招将人制服,扔到了船头。}

青檀:楼主,自尽了。

霜凌砚:处理了吧,别碍着世子的眼。

青檀:是。

向风林:这容国的探子竟然如此猖獗?

霜凌砚:(拿了个新杯子,倒了杯茶递给向风林)不过是冰山一角。从我入夜国那一刻起,就被盯上了。

向风林:(一愣,冷静下来)先生今日当着我的面杀人,想必是有什么深意?

霜凌砚:示威而已。今日东湖一游,临江的钓叟和水中的水鬼都是沈寂明的秋蝉,而在后方湖心亭中,以及东南角的柳荫里,还有数位苍国和陈国的探子。

向风林:什么?

霜凌砚:世子不必找了,方才都已遁逃。

向风林:(心绪复杂)先生手底下的人,真是相当能干。

霜凌砚:经此一役,我要让绝曲之名,天、下、尽、知。

第六幕  南宫蘅

{容国雨住亭,有雨。沈寂明温酒等人,一辆青牛拉的车徐徐而来,停在亭外。车帘拉起,走下一个气质淡雅的女子。}

沈寂明:苍安居士来了?请。

南宫蘅:(款款落座)苍国南宫蘅,见过沈先生。

沈寂明:居士传信约我来此,是为霜凌砚此人?

南宫蘅:正是。(笑)想必此人手段,先生已经领教过了?

沈寂明:(叹息)太微之徒,名不虚传。

南宫蘅:蘅此番前来,便是想要与先生联手,一同对付霜凌砚。

沈寂明:你很忌惮他?

南宫蘅:不瞒先生,我与此人有旧,是以比先生多上几分了解。(微顿)此人不除,天下必乱。

沈寂明:(沉默一会儿)既是了解,为何此时才来?

南宫蘅:若非见识过此人能为,先生又怎会答应与我合作?

沈寂明:你怎知,他会乱了这天下?

南宫蘅:此人蛰伏数年,让天楼之名响彻江湖,而今一朝入仕夜国,可先生仔细想想,他所做一切当真是为夜国着想吗?

沈寂明:他从陈国手中抢走玉扇,又带着玉扇到容国换城,看似在为夜国谋利,实则同时得罪了陈容两国,甚至连梁国……若是得知真相,怕是连梁王那样的人也不会放过他。

南宫蘅:可此人聪明就聪明在,他所做一切皆无实证。梁国献扇不为天下人知,陈国受扇也不为天下人知;容国抢……咳,取扇更不为天下人知,因此这玉扇如何落入他霜凌砚之手,自然不为天下人知。

沈寂明:哈,好一个……不为天下人知啊。(叹息)欲行阴事,必为所乘,此人通晓人心,可见一斑。可就如居士所说,他所做一切皆不为天下人知,你又如何证实,他对夜国是别有用心?

南宫蘅:玉扇一事中,霜凌砚手段精巧,夜国又看上去获利最大,旁人自然难做他想。可若是我告诉先生,几年前苍国的“朱明之乱”此人也曾参与其中呢?

沈寂明:(肃然)“朱明之乱”乃苍国储位之争,此人当时身处江湖,如何参与此等要事?

南宫蘅:我只能告知先生三点。

沈寂明:愿闻其详。

南宫蘅:其一,当时蓝鸢教虽起于夜国,却盛行于诸国,信徒众多。其二,蓝鸢教利用疫病蛊惑人心之术,不知是何人所授,但我国废太子亦曾利用此术争储。其三,太微首徒杨熹,便死于“朱明之乱”。

沈寂明:(缓缓吐出一口气)而蓝鸢教,最终是为霜凌砚所灭。

{两人相对无言一瞬,雨住亭外忽闻一声惊雷,打破沉默,亭外凄凄,风雨更大。}

南宫蘅:(意有所指)沈先生,这雨住亭,名为雨住,却总是有雨,何其讽刺。

沈寂明:(回神)未必,在沈某看来,这名却是告知过客,既见风雨,入亭则住。

南宫蘅:(一笑)前些日子,蘅得了个惊人的消息,不妨与先生分享一二。

沈寂明:(心照不宣)恰好,我也得了个惊人的消息,不如看看,是否和居士一样。

(二人同时将袖中信报取出,放于桌上)

南宫蘅&沈寂明:东湖生变,绝曲杀人。

第七幕  同路

{霜凌砚与向风林同坐一辆马车,轻车简行地出了天熹城,走小路向着肃州而去。青檀贴身护卫二人,赶车的是向风林的亲卫廖存,骑马随行一共十几个人。}

霜凌砚:(掀开车帘)天熹城风物精细,人也雅致,可这越往肃州地界,沿途风景倒是越发辽旷,平添了几分野趣。你说是不是啊,小世子?

向风林:(没什么兴趣,恹恹的)嗯……好看。

霜凌砚:(挑眉)世子好像对看风景不怎么感兴趣。

向风林:(冲马车外)廖存。

廖存:哎,小主子有何吩咐?

向风林:我们走了多少天了?

廖存:快三天了。

向风林:经过了多少座山峰?

廖存:这……小主子,这属下可没数过,您问这干嘛啊?

向风林:(微微叹气)六十三座,期间还看到过三次河流。

霜凌砚:(赞赏)世子倒是个心细的人。

向风林:霜先生!这六十三座无名山峰每一个都长的差不多,这一路上除了怪石嶙峋就是白水潺潺,咱放着好好的官道不走非得走这种道,走了快三天了还没到肃州!霜先生,我们是去容国出使,又不是出游,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霜凌砚:等人。

向风林:沈寂明的人?除了他还有谁?陈国人?

霜凌砚:(认真地看了向风林一眼)你还想到什么?

向风林:你带着我走这种道,官道上那支真正的使节仪仗就成了个障眼法,只不过糊弄不了太久。

霜凌砚:所以呢?

向风林:乘黄玉扇是个谁都想抢的香饽饽,你是不是压根就没想过能顺利到达容国?

霜凌砚:世子说哪里话,我们不仅要顺利到达,还要割容王一块肉。

向风林:我总觉得你是在等着麻烦上门。

{忽然有刀锋划过空气的声音,青檀利刃上手}

青檀:楼主,来了!

{外头隐约传来打斗声,方绥带队和向风林的亲随打起来了}

霜凌砚:青檀,来的是谁?

青檀:看路数是陈国人!楼主小心!

(青檀一剑打落飞进马车的一支箭,向风林一把掀开马车帘向外看了一眼)

向风林:是欧阳夜羽的人吗?哎呀!

(迎面一刀飞来,向风林躲过去)

霜凌砚:进来!(霜凌砚一把将向风林拉进马车)

向风林:(被拉)我功夫不错的,他们伤不了我。

霜凌砚:冷箭难防,你是想去当靶子吗?

向风林:千里迢迢跑来他国杀人,霜先生,你对那妖将军做了什么?刨了他祖坟吗?

霜凌砚:没有,是他自己脾气太大。

廖存:小主子,来的人太多了,弟兄们快顶不住了!

向风林:霜先生,来的这些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我这十几个亲卫顶不住的。不行,我得去帮忙!

霜凌砚:急什么,坐下!青檀,将咱们带的雾中花扔出去,(青檀:是!)小世子,叫你的人跟上马车,什么都别管,一鼓作气往前冲!

{青檀一个翻身飞出马车,手中扔下十几个铜球,铜球炸开,瞬间烟雾四起,迷失了陈国杀手的视线。}

陈国士兵:咳咳咳……

裨将:将军,烟太大了,弟兄们都看不清了!

方绥:听着声音追,他们跑不远!传信给寒鸦,让他到肃州接应。

裨将:是!

第八幕  肃州

{肃州,寒鸦带人准备接应方绥,两日后,方绥带人找到寒鸦所在, 敲了敲门。}

寒鸦:谁?

方绥:是我,方绥。

寒鸦:终于来了,事情如何?

方绥:(皱眉)寒鸦,这两日,肃州城可有什么动静?

寒鸦:什么意思?(反应过来)你是问我,霜凌砚有没有来肃州?你没得手?

方绥:事情有些蹊跷,那人放了把烟,等我们再追上的时候,就遇到了一路人马阻挠。等摆脱这伙人后,目标就不见了。

寒鸦:能拦住你们的好手……一个江湖人,哪儿来那么多人马,难道是夜王派人暗中保护他们?

方绥:不像。夜王派遣的护卫队都跟着那支官道上的使节队伍呢,霜凌砚为掩藏行踪,不会让这么多人跟着他。

寒鸦:那会是谁?此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不然主子那里恐怕不好交待。

方绥:我有个猜想,只是不敢肯定。

寒鸦:说来听听。

方绥:我怀疑拦路的是梁人。

寒鸦:不可能!梁狗疯了?

方绥:你先听我说。虽然没有证据,但咱们和梁人打过多少回交道,这伙人的路数和王曲之手下的天府军极为相似。

寒鸦:可梁人为什么要帮霜凌砚?若玉扇是在霜凌砚手里,那梁人也吃了大亏,没道理啊?

方绥:看样子,得查查这位让天楼楼主和梁国的关系了。我先将此事回报将军,让他来定夺。

寒鸦:好。

{转场,肃州城,一派北地城郭景象,乔装打扮的霜凌砚和向风林穿过集市,悄悄找到了一处院落。}

向风林:霜……咳,楚先生,我们这是去哪儿?

霜凌砚:嘘……(在一处院落门口停下,敲了三下门)主人家,上好的雀舌要吗?

松烟:我家主人不喝雀舌,你有蒙顶石花吗?

霜凌砚:(微笑)有。

松烟:(开门)二位贵客请进。

{霜凌砚和向风林走进去,松烟关门}

松烟:楼主,这么久不见,松烟可想你了!(拉住霜凌砚胳膊)你想我了没?(看到了向风林,打量)咦,这位就是夜国云贤王家的小世子吗?不错啊,长的挺俊的!

霜凌砚:(促狭)怎么,看上人家了?

松烟:楼主你说什么呢!你好呀,小世子,我是松烟。

向风林:(呆)啊,你,你好。

松烟:(小声)楼主,这小世子怎么看着有些呆?

霜凌砚:松烟,不得无礼。世子饿了吧,先进屋吃点东西。

向风林:啊,哦。

{几人进屋,落座,屋里烧着一锅羊肉火锅,香气四溢}

松烟:世子你今天有口福了,这暖锅可是用羊腿肉炖的汤,本姑娘亲手做的,你可得多喝几碗。(盛了一碗汤给霜凌砚)楼主,请用。

霜凌砚:嗯。(浅浅喝了一口)

松烟:(眼巴巴)如何?

霜凌砚:有进步。

向风林:(自己盛了一碗,喝了一大口)松烟姑娘,你这手艺真好,快赶上王宫的御厨了。

松烟:好喝吧。我和你说……

霜凌砚:(打断)说正事。

松烟:(瞬间正经)清商姐姐下午就到,届时由她亲自带人护送楼主去容国。

向风林:那廖存他们怎么办?

松烟:世子的人楼主已经派人接应了,还活着的已经化整为零带来了肃州,一会儿就带世子去见他们。只是他们不能全跟着去容国,世子挑两个忠心的随行即可。

向风林:你什么意思?

霜凌砚:尘沙。

向风林:他们都是王府的老人了,应该不会……

霜凌砚:世子,带上你绝对信任的人,就够了。

向风林:我……让我挑人,先生放心?

霜凌砚:世子若连这点事都做不好,那便可以回去了。

向风林:(冷静了一下,一口气喝干了手里的汤,放下碗)霜先生,你早就知道来的是陈国人对吗,那些来帮我们的又是什么人?还有你的护卫青檀,一进肃州他就不见了,他去哪儿了?

霜凌砚:世子,羊汤好喝吗?

向风林:(一愣)好喝。

霜凌砚:那就不要问它是怎么做的了。

向风林:(若有所思)行,先生信我,我也信先生。那……

松烟:(会意,起身推门叫人)羌笛!

羌笛:来了!松烟姐,有何吩咐?

松烟:带云贤王世子去见见他的人。

羌笛:好嘞!世子,跟我来。

向风林:有劳。

{向风林离开,松烟关门}

松烟:(小声)楼主,这小世子不简单啊。

霜凌砚:怎么,不觉得他呆了?

松烟:不不不,一点也不呆,鬼精鬼精的。楼主什么话都只说半句,他却都能听懂,只冲这一点,他就是个非凡人了。

霜凌砚:他……是个不一样的人。

松烟:楼主你这是什么评价,好生奇怪。

霜凌砚:他和你我见过的大部分人都不一样。

松烟:(思考)可这天底下的人本就各不相同啊?

霜凌砚:(失笑,摇了摇头)罢了,去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等清商到了我们就出发。

松烟:(有些担忧)楼主,要不还是把青檀叫回来吧,他以前从没离开过你身边,他不在,我总有些不放心。

霜凌砚:要对付沈寂明,戏就要做的足够真,此事唯有交给青檀去办,我才能放心。

松烟:可是楼主,以沈寂明的精明,你为何觉得他一定会出手?

霜凌砚:因为他太想杀我了,只要青檀在,我就有可能在那辆马车中,而这个可能哪怕只有万分之一,沈寂明也不敢赌。

松烟:我懂了,楼主这是诛心之局啊。

霜凌砚:(轻笑)你说这沈寂明忠的到底是君,还是国?

第九幕  诛心

{沈寂明住处,凉阁中,沈寂明正在行书,钰则在一旁磨墨。信鸽飞来,钰则接了信鸽带来的信,神色凝重。}

沈寂明:钰则,吹寒来消息了?

钰则:师父,端州来信,霜凌砚乘坐的马车已坠落秦山谷底,随行十余人也已处理干净,只是……

沈寂明:只是什么?

钰则:那个叫青檀的护卫武功太高,逃走了。

沈寂明:(笔一顿)逃了?你说谁?青檀?

钰则:是。

沈寂明:(轻叹)若是霜凌砚在那马车中,他的贴身护卫怎么可能独自逃走?

钰则:师父的意思是,这霜凌砚为了迷惑我们,特意用了十余人前来送死,甚至差点搭上他的贴身护卫?

沈寂明:是啊,此人心肠之狠,老夫是自愧不如啊。我早就和王上说过,若不能用他,则必定杀之,可惜啊,王上听不进去。

钰则:师父,我怎么觉得……霜凌砚是在故意引您出手杀他?可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沈寂明:因为他知道,王上不想让他死。

钰则:王上不是只要玉扇吗,怎会关心他的死活?

沈寂明:可若是长生秘法,只有霜凌砚知道呢?

钰则:他这是……(惊觉)师父,您明知王上心思,为何还一定要杀霜凌砚?这不是给自己惹祸吗?

沈寂明:(叹息)若说此前老夫还有所疑虑,可与苍安居士一谈后,我就下定了决心。钰则,得罪王上未必有性命之忧,可若是放任此人行事,容国不日将有大祸。

钰则:我明白师父的担忧,霜凌砚此人确实令人琢磨不透。他这次出使我国更是处处透着诡异,别的不说,他离开使节队伍乔装潜行一事就令我想不明白。此行若是在夜国军队的护卫之下,各方势力均会有所忌惮,他为何要布下这么大一个疑阵?

沈寂明:这个人啊……是以己身为饵,钓大鱼呢。若我猜测无误,这一局中,他不仅想要算计我,还想拉欧阳夜羽下水。若他同使节队一道走,固然能得夜国军队护卫,但也等同将行踪昭告天下,他想要做什么便会处处受制,趋于被动。等到了容国境内,就更不可能是老夫的对手。我能有无数种方法让他悄无声息地丢掉玉扇,两手空空地见王上。

钰则:所以他一定要在这一局中掌握主动,无论是欧阳夜羽在肃州的行动还是这次端州的行刺,我们之所以能探得霜凌砚的行踪,都是因为他想让我们知道!

沈寂明:可就算如此,我们还是得出手,这才是此人真正厉害之处,让你明知山有虎,也只能往虎山行啊。

钰则:可是这样做对他能有什么好处?若是为建立一番功业,前次他已得了乘黄玉扇,又有本事隐匿行踪,那只要安安稳稳将宝物送到容国,好好与王上谈判即可,绕这么大一圈是要做什么?

沈寂明:钰则啊,这正是老夫一定要杀了他的原因。霜凌砚这个人,绝非一想要建功立业的纯臣,相反他有太多的心思和目的,太危险太不可控了。

钰则:师父,您是不是有想法了?

沈寂明:(轻笑)霜凌砚此局看似将了我的军,可对他自己来说,又何尝不是凶险万分?现下他武功最高的护卫已不在他身边,岂不是杀他的最好时机?

钰则:不错,绝曲虽然厉害,但此回连番布局,其实也是在暴露自己的行踪。更何况,霜凌砚最终一定要和使节队伍在雍城会合。师父,苍安居士是否也会助您一臂之力?

沈寂明:南宫蘅这个女人可不简单,但在杀霜凌砚一事上,我们得以达成共识。她说她比我了解霜凌砚,那不妨,就让她成为一招险棋。

第十幕  火星

{容国端州城,一处素净小院中。南宫蘅正对着一张地形图思索信息,侍女盈衣侍立一旁,远处一棵大树上挂着一盘草靶,不时有信箭射来。}

盈衣:(摘下一枚信箭)主人,端州传信,沈寂明出手落空了。

南宫蘅:呵,果然。沈寂明那边,可有来信?

盈衣:有。他给主人带了一句话。

南宫蘅:嗯?

盈衣:相机而动。

南宫蘅:哈,倒是和我想的一样,此刻的确是杀霜凌砚的最好时机。

盈衣:可是主人,绝曲手段太过厉害,霜凌砚的行踪到现在都真假难辨,难以寻觅,我们要如何找到他?

南宫蘅:(手点地图)端州的消息说,那辆假的马车是在哪里坠崖的?

盈衣:回主人,秦山。

南宫蘅:秦山……(低笑)哈哈哈哈,这个人啊,我们不用去找他了,就在秦山等他。

盈衣:主人是说……他真有这样大的胆子?

南宫蘅:秦山之路本就险峻,他骗沈寂明在这条最不好走的路上动手,就是赌沈寂明不会再去勘察第二遍。

盈衣: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吗?可他还带着云贤王世子呢,冒这样大的风险,万一有个闪失……这人是疯了吗?

南宫蘅:(略惆怅)你说对了,霜凌砚,就是个疯子。

{出了肃州后,霜凌砚一行乔装来到端州,一路向秦山而行。进山前夜,众人饮马休息,烹煮饭食,篝火旁,霜凌砚与清商在一处说话,羌笛在旁边忙碌,向风林离的远远的。}

霜凌砚:羌笛,去给世子送碗汤。

羌笛:好嘞楼主。

{向风林客气拿了羌笛带过去的汤,没拒绝,但也没过来。}

清商:楼主,你和这小世子吵架了?

霜凌砚:不曾。

清商:那我怎么觉得,他在刻意和你保持距离?

霜凌砚:他很聪明。

清商:嗯?所以终于发现您不是什么好人了?

霜凌砚:我说过我是好人?

清商:(微叹)我看您挺喜欢这小世子的,做人还是留一线吧,免得他日后恨您。

霜凌砚:可惜玉不琢不器,我也没想到,这夜国竟是块蕴玉之石啊。

清商:(有些惊讶)您看中他哪儿了?

霜凌砚:现在说这话还太早,他未必是我想找的那个人。

清商:哦。(吃了一口手里的干粮)楼主。

霜凌砚:嗯?

清商:就我们说话的功夫,那小世子就偷偷瞄了您十三下。您刚刚路上到底和他说了什么,他要用那种眼神看您?

霜凌砚:没什么,他只是问我青檀去哪儿了。

清商:您不肯告诉他?

霜凌砚:不,我说了。

清商:啊?

霜凌砚:我是什么样的人,他总得一点一点地看清楚,不是吗?

{向风林思考再三,犹犹豫豫地走过来}

向风林:(清嗓子)咳。

清商:世子,你嗓子不舒服?

向风林:没,我就是……(看了霜凌砚一眼,又看了清商一眼)

清商:楼主,我去看看羌笛那有没有要帮忙的,你们聊。

霜凌砚:(看了向风林一眼,微叹)世子,请坐。

向风林:哦。

{向风林眼观鼻鼻观心,尴尬住了,霜凌砚等了一会儿,开了口。}

霜凌砚:若是有话,不妨直说。

向风林:我们接下来,是要从秦山取道夏阳吗?

霜凌砚:嗯,夏阳离雍城最近,我们要在那里与使节队伍汇合。

向风林:青檀……还能回来吗?

霜凌砚:以他之能,应可逢凶化吉。

向风林:你怎能这般无动于衷?他不是你的护卫吗?

霜凌砚:既是护卫,就是为主而死,也是分所应当。

向风林:你明知沈寂明要杀你,为何还要那十几个人去送死?

霜凌砚:(不答,火光中认真看着向风林)世子,你冷静想一想,当真想不通吗?

向风林:我……(向风林陷入思考)

{向风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思绪万千,忽然发现从霜凌砚拿到乘黄玉扇那一刻起,眼前这个人,就在布一盘巨大的棋局,一时各种线索从他脑海中一一浮现。}

【回忆闪现】

霜凌砚:去容国,带着抢来的宝物,去跟容王敲竹杠。

霜凌砚:经此一役,我要让绝曲之名,天、下、尽、知。

霜凌砚:尘沙。

霜凌砚:世子,带上你绝对信任的人,就够了。

霜凌砚:要对付沈寂明,戏就要做的足够真。

{向风林思索中回神,脱口而出}

向风林:这是你给沈寂明布的局,你想让沈寂明和容王离心离德,让他再也得不到容王的重用!

霜凌砚:(微笑)孺子可教。

向风林:无论沈寂明想不想杀你,那辆马车都会坠入山谷,对吗?

霜凌砚:不错。夏阳是雍城的城关,到了那里就会有接待使臣的官员一一核对使节身份,你我改道之事就瞒不住了。

向风林:届时我们从另一路与使节队伍汇合,核查官员自然要问缘由,你便会说我们是在途中遭遇截杀,与队伍走散。而至于是谁要杀我们,此事一定会上报容王,也多的是证据指向沈寂明。

霜凌砚:你说,容王要是知道他的沈先生明知我身上可能有长生秘法,却仍然要杀我,他会怎么想?

向风林:无论容王怎么想,都不会因为这一件事就不相信沈寂明,你用了十几条人命布这个局,真的值得吗?

霜凌砚:(低头拨弄了一下篝火)世子,你看这篝火,是用一根柴就可以烧这么旺吗?

向风林:(皱眉)自然不是。

霜凌砚:可若是有一堆柴放在这里,却只需一粒火星而已。(随手将拨弄篝火的木棍丢在一旁,抬头)这十几个人,就是这粒火星。

第十一幕  杀局

【树林阴翳,霜凌砚一行取道秦山,准备前往夏阳。行至采芳谷前,飞鸟噤声,高冈风止。】

清商:停一下!

【廖存停下马车】

廖存:清商姑娘,怎么了?

清商:(侧耳听了一瞬)不太对劲。(往后方马车走去)楼主,这林子太安静了,前面可能有埋伏。

霜凌砚:(掀开车帘)来的这么快吗?(对向风林)弃车,换马。

向风林:沈寂明这么快就找回来了?

霜凌砚:廖存,你驾着马车继续走,我跟世子骑马跟在后面。

廖存:好嘞!

【马车继续前行,所有人换马跟在马车后方,清商带着绝曲高手在四周警戒。】

廖存:(自言自语)哪儿来的人啊,这霜先生也太小题大作了。

清商:小心!

{马车前方忽现十几根几乎透明的袖中丝,微微颤动着闪着寒光,一瞬间切开了马腿和廖存的咽喉,马车因为失控的惯性继续前冲,奔下山崖。}

向风林:(目眦欲裂,想要去救人)廖存!

霜凌砚:世子,勒马!

{清商带着十几个绝曲好手从树林间穿梭后退,与山林中埋伏的苍国杀手交起手来。在马匹近乎绝望的嘶鸣中,霜凌砚探身抓住了向风林的缰绳。}

向风林:你干什么,放开我!

霜凌砚:向风林,他没救了,别去送死!

向风林: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霜凌砚: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那是袖中丝,坚韧无比,金石难断,千万不可硬碰。

向风林:这些人功夫极高,清商他们顶得住吗?

霜凌砚:他们的目标是我们,只要目的达成,自然退去。

向风林:什么?

霜凌砚:跟紧我!

向风林:那是山崖,你疯了吗?

霜凌砚:小世子,信我!

{霜凌砚袖中忽现一把短刀,瞬间斩断前方的袖中丝,拉着向风林冲山崖一跃而下,两人下落消失,正好躲过再次射来的夺命丝线。向风林反应奇快,一把将手中佩刀插在岩壁中,阻止了两人下落。}

向风林:(歇斯底里)霜凌砚,你就是个疯子!(抓紧霜凌砚)现在怎么办?

{霜凌砚袖中射出袖中丝,缠绕在向风林的刀上}

霜凌砚:你这刀割不断袖中丝,正好利用它荡我们下去。

向风林:你怎么也有这鬼玩意儿!

霜凌砚:松手,我带你下去。

向风林:(向风林松手,抱紧霜凌砚,在袖中丝的带动下荡下悬崖,忍不住大叫)啊!

{两人飞速到达崖底,向风林心有余悸,大口喘气。}

向风林:霜先生,我真是,我迟早有一天,要被你吓死。

霜凌砚:歇一会儿,就出发。

向风林:那些杀手还会追上来吗?

霜凌砚:不好说。既然沈寂明和南宫蘅达成了合作,那就什么都可能发生。

向风林:南宫蘅……又是谁?

霜凌砚:苍国隐相,苍安居士。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