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角色
霜凌砚
男,0岁
见本
向风林
男,0岁
见本
青檀
男,0岁
见本
松烟
女,0岁
见本
旁白
男,0岁
见本
傅长骥
男,0岁
见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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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 川第一部《风起》
BY:沙罗檀华
{改了一个戏鲸可以走的版本,角色都按颜色分好了,汉子本,估计也没人会走吧哈哈哈(*^▽^*)}
出场人物【BGM】(动作情感提示){场景提示}
{作者语:本来就是想给他俩写个定制小本子,但是……一不小心好像设定大了,决定放飞自我!反正故事好最重要!}
旁白:男。
霜凌砚:本期二十二岁。人称鬼谋,曾师从江湖人称明霞上仙的太微真人,其智近妖,为达目的往往不择手段,给人冷酷无情的映像。却于还不够心冷的年纪遇到了赤子之心的向风林,便于鬼面之下留了一点人心。
向风林:本期十七岁。夜国云贤王世子,为人至诚,开朗热情,却于还不明世事险恶的年纪遇到了心怀谋局的霜凌砚,便于人面之下留了一点鬼心。
沈寂明:容王傅长骥的谋士,出场时五十四岁。为人谨慎,思虑周全,故事前期是霜凌砚最大的对手。
傅长骥:容国王上。出场时四十岁,尚武之君,有些刚愎自用,女儿奴。(兼太微真人)
青檀:出场时十七岁,霜凌砚随从,让天楼杀手 “独曲”的首领。
松烟:出场时十六岁,霜凌砚随从,让天楼代主事。(兼东篱)
东篱:出场时十五岁,向风林的小书童,也是随从。
钰则:出场时二十岁,沈寂明的弟子。
清商:绝曲成员,青檀部下。机敏果断的大姐姐。
羌笛:绝曲成员,少年。
谢九昭:梁国使臣,出场年龄三十岁,凌静深故旧门生,对于凌丞相的惨死心有芥蒂,因为这份故旧之情被霜凌砚利用,慷慨赴死。
副使:梁国副使,出场年龄三十岁左右。
花月夜:出场时二十五岁,三不管地界不周乡客栈云鹤居的女掌柜,美艳泼辣,心有城府,霜凌砚在不周乡的话事人。
吹寒:秋蝉首领。
秋行:秋蝉成员。
龙套
太微真人:霜凌砚的师父,生卒不详。
士兵 士兵们 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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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太微
【BGM:孟可-悠远】
{惘然居}
(霜凌砚提剑站在太微真人身前,冷冷看着他)
太微真人:(睁眼)十年了,为师终是等到了这一日。
霜凌砚:师父,我来杀你。
太微真人:想好了?
霜凌砚:呵。
太微真人:不后悔?
霜凌砚:(冷笑)有何可悔?
太微真人:那动手吧。
霜凌砚:你不反抗?
太微真人:为师活了这许多年,对这人世,真是太厌倦了。更何况,动手的是你,你跟你师兄不一样,若是他,大概就下不了手了,而你,却是不会给我活下去的机会。
霜凌砚:他是个心软的多情人,所以,他死了。
太微真人:阿砚,乱世烽烟,容不得多情,可你也不能忘记自己是个人,别丢了自己的心。你如此冷性冷情,怕不会有好结局。
霜凌砚:你死以后,我会去夜国,以明霞上仙之徒的身份入世,而容国国君傅长骥将会得知乘黄玉扇已被梁国使臣秘密进献给陈国。
太微真人:(想说什么没来得及)你……啊呃……(话未说完被霜凌砚一剑封喉)(人被割喉是说不出话的,请CV带上气息)
霜凌砚:师父,你后面的话我不想听了,而且你说得对,我这样的人,何曾想过自己的结局?
(霜凌砚一把火烧了惘然居)
(插入,回忆)
太微真人:(混响)我叫太微,乃是一修道之人,这惘然居,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回忆出)
霜凌砚:崎岖细路入光山,长年他乡心惘然……师父,你这许多年人世蹉跎,也不过一句……惘然啊。
(BGM拉大)
第一幕 入局
【BGM:佳期如梦】
旁白:山海经有云,白氏之国有乘黄,白身披发,其状如狐,其背有角,乘之寿二千岁。世传有高人封乘黄之魄于异宝中,得此宝可获长生。世人无不心向往之,寻宝之人趋之若鹜,即至此宝落入江湖异人太微真人手中,从此销声匿迹,不知所踪。
{让天楼}
松烟:(念,接旁白马上入)此后百年,偶有形似太微之人现身江湖,几十年面容未改,世人皆道太微已修至长生境界,遂以其手中明霞长剑为号,尊称其明霞上仙。
(漫不经心打着一局棋谱)
霜凌砚:(冷淡)松烟,你这念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让你少看些江湖话本,非不听。过来,我的茶冷了。
(乖乖给霜凌砚将茶架上小火炉温着)
松烟:楼主,你说这世上真的有乘黄这种异兽吗,明霞上仙他……真的长生不老啊?
霜凌砚:这你也信?……说了多少次烹茶的炭火不宜过大,怎么还是记不住,好好的茶都要给你煮烂了!快给我拿下来!
松烟:(手忙脚乱)哎呀楼主,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笨,你罚我吧。
霜凌砚:罚你?我才懒得,你自己乖乖去将茶经抄二十遍!
松烟:不是说……懒得罚吗?
霜凌砚:还敢回嘴?四十遍!
松烟:我……哦,知道了。
(此时青檀从外入内)
青檀:楼主,方才有人在奕星局中投下三子,以三千金问计让天楼。
霜凌砚:(笑)三子?谁这么有钱?
青檀:夜国国君,向青玄。
霜凌砚:哪三问?
青檀:第一问,天下何在?
霜凌砚:已在心中。
青檀:第二问,乘黄何在?
霜凌砚:已在路上。
青檀:第三问,子房何在?
霜凌砚:(玩味)子房……何在?哈哈哈,这向青玄倒是有点意思,竟然自比高祖这般的千古一帝,未免太过自视甚高了,好在我也比不得谋圣,倒是正好凑合一下。走吧,青檀。
青檀:楼主要去哪儿?
霜凌砚:去夜国,人家已经盛情相邀了,怎能辜负美意?
松烟:啊?楼主你要去夜国?那怎么能只带青檀去?我也要去!
霜凌砚:你留下好好抄书吧,带你去添乱吗?
松烟:楼主偏心!
霜凌砚:(叹气)你若有青檀一半能干,我一定……算了,怕说出来伤你的心,你好好留在楼中帮我收银子,若有问计之人,就按我教你的那样随便写几句答案应付了吧。(内心OS)这五国之局,终是因这一柄乘黄玉扇……乱了。师父啊,你看这巍巍天下,谁主风云?
{天璇山下,向风林带队等待}
【BGM:嘉客清樽】
向风林:东篱,再去将马车里的地毯和软塌整理一下,点上上好的杜衡香,还有,茶要温好,一会儿贵客就要来了。
东篱:世子,这位鬼谋先生昨日午时带了口信下来,说是准备跟您一块儿动身回国,可这都一夜过去了,也没见人出现啊。你这马车都打理过三回了,香就没断过,茶也温了好多回了,您说您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等慢待,这鬼谋先生,架子怎么这般大呀。
向风林:不得无礼,这位先生可是王上郑重延请的高人。他于少年时期,便以一己之力入世江湖,定计铲除陈国苍牙山匪寨,平夜国蓝鸢教之乱,就此设立让天楼,定下弈星之局。此后凡是能在天璇山弈星局中摆下一子者,皆可问计于让天楼,千金一问,号称天下世事皆可问,无事不可决。此等人物,自然是心气极高的,我们既然奉命前来延请,一定要礼数周到地将人好生请回去,不然怎么对得起我王叔的三千金。
东篱:这位鬼谋先生这么厉害的吗?可就算是很厉害,也用不着三千金吧。咱夜国相国一年的俸禄也不过一万两银子,这位先生见面问三个问题就要三千金,王上为何来当这种冤大头啊?
向风林:你懂个屁。高祖得谋圣则天下定,刘玄德有了卧龙先生便可三分天下,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谋略之臣对君王的意义是何等重要,看看史书就明白了。王上的眼光长远的很,三千金这等小钱怎么会不值?
霜凌砚:世子说的极是,三千金自然是花的很值。
向风林:就是,东篱,还不快去干活?
东篱:世……世子啊,我刚刚,没说话。
向风林:嗯?你小子还敢撒谎了,不是你说的是谁……(忽然回头看见霜凌砚了)说的。
东篱:(咽口水)就是这位先生……说的。
霜凌砚:在下霜凌砚,云贤王世子,有礼了。
向风林:咳……霜先生怎地这般,神出鬼没啊?
霜凌砚:天璇山是我的地方,而我一向深居简出不喜打扰,是以山中机关密道极多。这次为了下山方便,特地拣了条近些的,不想这是……惊到世子了?
向风林:啊,不会不会,无妨的,无妨。霜先生既然人已经来了,那咱们……这就出发了?
霜凌砚:世子若是想留下来用顿早膳,在下倒也不至于如此吝啬。
向风林:啊……不,不麻烦霜先生了,我已经用过了,我们这就出发!东篱,启程!
东篱:好嘞世子!
{马车中,向风林,霜凌砚,青檀三人共处一室}
向风林:你真是霜凌砚?
霜凌砚:区区不才,正是在下。
向风林:江湖人称鬼谋的让天楼楼主?明霞上仙的弟子?
霜凌砚:世子是对在下的身份有什么疑问吗?
向风林:你师父真的长生不老吗?能不能改天让我见见这等传说中的人物啊?
霜凌砚:(眯眼)那您不妨自个儿去问他?
向风林:(摇头)我可找不到这等高人,所以很真诚地希望先生引荐。
霜凌砚:敢问世子,缘何王上会派你来办这趟差事?
向风林:这……你是王上请的贵客,本该是他亲自来接你方显诚心。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如今五国局势紧张,一国之君自然不能随意乱跑,所以为显郑重,就从宗室子弟中挑人前来了。
霜凌砚:宗室子弟……就剩你一位了?
向风林:自然不是,只不过一来我爹是云贤王,其他人都没我的身份尊贵,二来我跟王上主动请缨前来,他自然就欣然应允了。
霜凌砚:……你当储君死的吗?
向风林:先生说哪里话,太子自然也是不可能来的!但是先生,王上既然派我向风林前来,当真是十二万分的诚意,先生千万不可怀疑王上待先生的诚心!
霜凌砚:真是承蒙您看得起了!……世子,你一直盯着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
向风林:霜先生,其实我会主动请缨,就是想看看王上花了三千金来请的人物到底是何等厉害。如今见到了,自然要多看两眼,看看到底与常人有何不同。
霜凌砚:(微微咬牙)那您是看出什么不同了没有?
向风林:两个鼻子一个眼睛……
霜凌砚:……哦。
青檀:噗。
霜凌砚:(瞪青檀)……
青檀:咳。
向风林:啊,不不不,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
霜凌砚:(OS内心)闭嘴吧你。
向风林:确实生的清逸出尘,俊美不凡,先生雅人深致,龙章凤姿,的确当得起这三千金之请。
霜凌砚:(OS内心)嗯,我谢谢你!(OS出)世子请便,我累了,小憩片刻。青檀!
青檀:是,楼主。(拔剑放向风林身前)我家主人休息之时最厌聒噪,世子还请保持安静,如若不然……
向风林:(咽口水)是,一定,一定……安静。
第二幕 容王
{容国王宫}
【BGM:秦都咸阳】
{傅长骥正于王宫教武场巡查禁卫军的训练,沈寂明作陪}
傅长骥:沈先生,看孤的这些力士如何啊?
沈寂明:王上悉心调教的好儿郎们,自是孔武有力,令行禁止。嗯?
(一只信鸽落入沈寂明手中,沈寂明神色复杂地看完信鸽消息)
傅长骥:‘秋蝉’给先生送什么消息来了?
(沈寂明看完将信交到傅长骥手中)
沈寂明:王上请看。
傅长骥:这是……先生这消息,当真?
沈寂明:能让‘秋蝉’直接送入微臣手里的消息,自然不会有差错。
傅长骥:好,好啊!太好了,本以为乘黄玉扇是被太微这等江湖异人带在身上,十几年未闻音讯,没想到竟是一直藏在梁国王宫之中。(兴奋地走几步,转头对沈寂明)可这梁王周子煜也不是个傻子,此等宝物藏于宫中十几年,为何自己不使用,却于此刻拿出来送给陈国?
沈寂明:(摇头)王上将异宝想得太简单了。天下早有传言,说太微已借助此宝长生不老,那便说明宝物很可能已经认主。虽不知为何会被太微留于梁国宫中,但认主之宝,旁人想用也不得其法,梁王将其藏而不用,便不足为怪了。至于现如今为何忽然拿出来送与陈国……各中缘由,想必王上会比微臣更为明了。
傅长骥:呵……周子煜此人懦弱胆小,经不得事,此前便已被陈国打怕了,再者上个月渠水泛滥,梁国南域三城受灾严重,百姓们颗粒无收,死了不少人,梁王此举除却示好,怕是还打算跟陈国借粮。
沈寂明:不错。只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想必梁王遮遮掩掩的用意便是在此,只可惜雁过留痕,还是被我们察觉了。未知王上对这宝物,作何想法?
傅长骥:(一笑)先生当知我。
沈寂明:是,微臣这便去安排。
士兵:报--启禀王上,所有队伍集结完毕,等待王上检阅,还请王上点红!
傅长骥:好,取孤的弓来!
士兵:是!
傅长骥:(接过士兵递来的长弓,转头看到沈寂明还在)先生可是还有什么事?
沈寂明:其实……微臣还想与王上谈谈一个人。
傅长骥:谁?
沈寂明:一个叫霜凌砚的人。
傅长骥:霜凌砚?(张弓)江湖人称鬼谋的那个,让天楼的楼主?
沈寂明:不错,王上可知他师承何人?
傅长骥:(手上动作一顿)何人?
沈寂明:他是太微的徒弟。近日‘秋蝉’得到消息,此人于三日前高调入世,去了夜国。
傅长骥:(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快)呵,我管他去了哪里,不过一个沽名钓誉之辈,不足挂齿!
士兵:(高声)恭请王上点红!
傅长骥:孤迟早要让这天下知道,何者为尊!(一箭射出,正中远处高台上的靶心)
士兵:王上威武!容国威武!王上威武!容国威武!
傅长骥:哈哈哈哈哈哈,先生请看,有如此虎狼之师,孤何愁大事不成!
第三幕 闭门
{夜国,霜凌砚居所}
(霜凌砚正在莳花弄草,庭院鸟叫环境)
(青檀匆匆从外面走进来)
【BGM:清平乐】
青檀:楼主!
霜凌砚:(短促,沉定)站着,别动。
青檀:啊?
霜凌砚:看你脚下,往左,三步。
青檀:哦,哦!楼主赎罪,来得急了没看到这盆君子兰,好在楼主喝止及时,我这就将它放回原位。
霜凌砚:别动。
青檀:啊?
霜凌砚:这个位置……妙啊,多一分累赘,少一分单调,这个位置刚刚好,错落有致,妙啊!
青檀:(可怜的孩子已经说都不会话了- -)楼主,您这是?
霜凌砚:说吧,毛毛躁躁的干什么,都是做首领的人了,白吃这么多饭。
青檀:那位云贤王世子又又又又来了,说是王上下旨,请您进宫一叙。
霜凌砚:急什么?他是山里的大虫吗,让你这般害怕?(嘀咕)这夜王这点耐心都没有,还学什么刘孟德。
青檀:楼主,云贤王世子自然不是山里的大虫,可他真的……您看上面?
霜凌砚:(终于有点懵了)上面?
(向风林坐在墙头,拎着一坛好酒,冲霜凌砚打招呼)
向风林:霜先生,我这里有好酒,喝不喝?
霜凌砚:……世子这雅性,当真是不同凡响。
向风林:先生海涵,我也是无奈之举啊。本想着来了天熹便可带着先生游历一番,多多交流亲近,没成想先生一落脚就闭门谢客,连王上的邀请都视而不见。先生这是何意啊?
霜凌砚:时机未到。
向风林:什么时机?
霜凌砚:青檀。
青檀:是,楼主。
(青檀纵身将向风林打下来)(可以有一点打斗声)
向风林:(狼狈)哎,哎哎哎,哎哟,亏得我平日练武从不偷懒,不然可就被你这小护卫摔个狗啃泥了。哎呀!
(两人交手中,向风林躲闪间将酒坛打落地,碎了)
向风林:我的好酒!霜先生,你怎能这般糟蹋好酒!
霜凌砚:圣人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世子可知,之上也不行。
向风林:我不过来替王上传个口信,先生何苦这般不近人情?
霜凌砚:说。
向风林:啊?
霜凌砚:不是说来传口信吗?
向风林:哦,王上说,他对先生仰慕之意甚笃,还望先生尽早入宫,不吝赐教。
霜凌砚:就这样?
向风林:(咽口水)就,就这样。
霜凌砚:夜王这么想见我?不如让他来这里。
向风林:先生怎可这般慢待主君?
霜凌砚:尚未称臣,何来主君?
向风林:可先生,我该如何回复?
霜凌砚:说我病了。
向风林:啊?先生这可是欺君!
霜凌砚:世子,同样的话霜某不喜欢说第二遍。
向风林:是是是,还没有正式,可这不过就是走个过场的事儿了,先生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霜凌砚:说了时机未到,也罢,你回去告诉王上,五日后,霜凌砚定当入宫拜谒,届时还会给王上送上一份大礼。
向风林:行,先生给了答复就行。哎先生说真的,如今三月时节,草长莺飞,东湖的柳树那是嫩于金色软于丝,一面新妆待晓风,好看的紧。先生当真不随我去瞧瞧?
霜凌砚:(无语愣了片刻)世子自己去就行了,我还有事,恕不远送。青檀,替我送客。
青檀:是,楼主。世子,(略威胁)请吧。
向风林:那……我这便告辞了。(刚转个身,想起)哎先生,我这两坛好酒你得赔我啊!
霜凌砚:我还没追究世子上房揭瓦的无礼之举,世子就不要在此得寸进尺了。
向风林:霜先生你怎么能这么小气,我……
青檀:(打断)世子,(加重)请!
向风林:这便告辞,霜先生,后会有期!
(向风林翻墙走了)
霜凌砚:(略头疼)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青檀:楼主,我能说句实话吗?
霜凌砚:(瞪)说。
青檀:您的居所一向机关遍地,他能进来,难道不是您放他进来的?
霜凌砚:这小世子身份贵重,不过是替向青玄来探口风的,缺胳膊少腿的回去怎么行?只是素闻云贤王克己复礼,为人端方,怎么教出这样的孩子?
青檀:大概是宠坏了吧。
霜凌砚:(糟心,暗示觉得青檀也被自己宠坏了)你可真是说到点子上了,看别人热闹看够了吗,交代的事儿怎么样了?
青檀:松烟给的消息,容王的人动了。
霜凌砚:背后是沈寂明?
青檀:不错。‘秋蝉’的人已于昨夜出发,途中耍了好几次花招,在临近虞州的时候一度失去了踪迹,好在楼主提前知会清商注意虞州城各个镖局镖师的动向,这才没有跟丢。
霜凌砚:沈寂明是个老谋深算的人,他不会只有这一路人马。另一路藏于暗处的,乃是他筹谋多年,早已隐没各处的人手,根本无迹可寻。若是他察觉‘秋蝉’被人捉住了踪迹,一定会将其转为幌子,起用这暗伏的‘尘沙’。
青檀:楼主,若是如此,清商所做岂不是白费了?
霜凌砚:清商若不去捉这只狡猾的秋蝉,如何能令‘尘沙’现身?更何况我们根本无需和沈寂明较量这个,乘黄玉扇这一局,他一开始就失了先机。
青檀:楼主,其实我一直想问您,五国之中,明明容国才是最强大的一个,您为何最后选择来了夜国?
霜凌砚:青檀,你当知月盈则亏的道理。那傅长骥的弈星局你也看到了,这样的人,可堪成事?
青檀:我记得,楼主就问了他一个问题,此人便拂袖而去了。
霜凌砚:刚愎自用,才疏量浅,若非用兵一道容王还有些大才,又有个沈寂明在背后帮他,容国,呵。传令下去,让清商按计划行事。
青檀:是,楼主。
(目光转向那盆花)
霜凌砚:这君子兰的位置,当真是好极了。沈寂明,你能为容王做到何种地步呢?
第四幕 沈寂明
{沈寂明静室}
(沈寂明正在写一封信)
【BGM:微尘】
(回忆混响)
{接上一场校场点兵,士兵训练声中,对话继续}
沈寂明:王上缘何说此人是沽名钓誉之辈,王上见过此人?
傅长骥:未曾得见。(迟疑片刻)不瞒先生,孤王也曾派人去过天璇山,问计于让天楼。
沈寂明:王上问了何事?
傅长骥:凤既有才,何不栖梧桐?
沈寂明:霜凌砚如何作答?
傅长骥:他没回答,反而问了孤一个问题。他说,鱼和熊掌,孰为君重?你瞧这问的什么混账话,他是在讥讽孤吗?若有一日孤君临天下,鱼和熊掌如何不可兼得?这人或许有些才能,然这般恃才傲物目无君上,在孤心中自然不堪大用。
沈寂明:(听后沉默片刻,叹息)王上大谬!若不用此人,则必当杀之!
傅长骥:先生太过危言耸听了。孤有先生便如智珠在握,这霜凌砚不过一黄口小儿,先生莫要太将他当一回事了。
(回忆混响出)
(沈寂明放下笔,看着信,微微出神)
(钰则敲门,进入,开口)
钰则:(轻声,提醒)师父。
沈寂明:(未听见)唉。
钰则:师父?
沈寂明:(反应过来)钰则来了?来,帮我把这封信收好,八百里加急,送到嘉裕城易兰山,妙境真人手中。你亲自将信交给他,切记,期间不得落入第二人之手。
钰则:是,弟子定不负师父所托。(欲言又止)我方才见师父有些出神,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沈寂明:我与王上……相识于微时,他那时候还是个不得宠的王子,在寒冬腊月里,舍了我一碗掺了鸡汤的饭食。就是这一饭之恩啊……我站在他背后,一手创立了‘秋蝉’和‘尘沙’,成了他的耳目和利器。看着他成了太子,看着他成了王上,看着他想要称霸天下。走着走着,我就老了,走着走着,我就累了。
钰则:师父,弟子已经长大了,愿为师父分忧。
沈寂明:(沉默一小会儿)钰则啊,若为师记得不错,你今年……二十了?
钰则:是。今年六月,弟子就该行冠礼了。
沈寂明:(喃喃自语)那一位……只比你大两岁。
钰则:师父?您说什么?
沈寂明:没事。去吧,将信好好送到真人那里,切莫出什么差错。
钰则:是,师父,弟子这便告辞了。
沈寂明:明霞上仙……莫非真是得窥天道之人,方能教出这样的弟子?罢了,老夫妄活这许多年岁,还会怕一个小孩子不成。霜凌砚,就让老夫看看,你在这场献扇之局中,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第五幕 梁使
旁白:寒食将近,一场凉雨给梁国边境的虞州城添上了几分肃杀。梁国使臣谢九昭带队装扮成护送富商的镖队,静静行于官道之上。越是接近两国边境,谢九昭的心中,就越是感到不安。
【BGM:归乡】
副使:(压低声音)大人,出了虞州城就是不周乡了,这儿是个无人管辖的地界,乱的很,时常有亡命徒出没,咱们可得加倍小心才是。
谢九昭:不周乡?这名字倒是有点意思,取那神话传说中不周山的典故吗?
副使:大人博学。这不周乡位于两国边境,原本乃是虞州城的一部分,然而这么多年来两国几番争战,这地方也就几经易手。到得最后,这里的居民便有些不服管束,自成了一套体系。
谢九昭:普天之下怎会有未经王化之地,既然原本是我梁国故土,王上为何不派人教化民众,收复失地?
副使:大人明鉴,这不周乡位处偏远,环境恶劣,往来交通也颇为不便。加之曾经亦归属过陈国,两国乡人互通久矣,人心离散啊,若是贸然插手管理,恐有诸多不便。
谢九昭:(冷笑)明白了。陈国怕也是作此感想,因而这地方就没人管了。只是乡民何辜,本已因战而失其故园,还要承受这般猜疑嫌弃。
副使:大人,慎言。
谢九昭:(深吸口气) 罢了,是我失言了。这天色已暗,不周乡可有落脚之地?
副使:有,不周乡虽然偏僻,但毕竟是边境之地,往来行商众多。这里最大的一间客栈叫做云鹤居,据说这云鹤居的主人,就是这无人管辖的不周乡真正的掌权人。
谢九昭:什么人这么大本事?
副使:这人神秘的紧,无人知晓他的真面目。只是不周乡有个不成文的说法,那便是云鹤居中一旦传出执令,就必须令行禁止。
谢九昭:不服王化,却对一个客栈老板的话言听计从……这世间荒谬之事,莫过于此了。
(转场,风吹树林,另一处,‘绝曲’的人密切关注着梁国使臣队伍的动向)
(羌笛轻功落地,和清商复命)
清商:羌笛,情况如何?
羌笛:清商姐,谢九昭他们一行已经到了不周乡,很快便会进入陈国境内。之前‘秋蝉’的人被我们盯的死死的,他们也好像有所察觉,一直没有动手,你说他们是不是放弃了啊?
清商:沈寂明手中有两把利刃,无处不在的‘秋蝉’和无迹可寻的‘尘沙’,如今‘秋蝉’明知被我们盯上了却仍不离开,就说明他们的任务已经从猎人变成诱饵了。
羌笛: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以便‘尘沙’出手?楼主可真是料事如神。可是清商姐,‘秋蝉’已经不敢妄动,‘尘沙’的人到底藏在哪儿我们又猜不到,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清商:之前楼主有令,让我等谢九昭一行到了不周乡,就去找一个人。
羌笛:谁啊?
清商:云鹤居的掌柜,花月夜。
第六幕 花月夜
【BGM-Chimes】
(谢九昭一行进入云鹤居)
小二:哟,客官这么多位,打尖儿还是住店?
副使:小二,住店。要一间上房,三间通铺,马都给我们喂饱了,再给所有人都上一些茶水饭菜,管饱就行。
小二:好嘞,您几位稍等,我这就去安排。
(花月夜正在指挥人修理店铺,声音传了过来)
花月夜:你们几个,快点把这门给我修好了,偷什么懒,生意不做了?
谢九昭:这位姑娘是?
小二:哦,这位爷莫见怪,那是我们的掌柜娘子,叫花月夜,可是这不周乡出了名的美人儿,就是性子有些泼辣。
花月夜:这江湖武夫就是粗鄙,打打杀杀的烦死人了,自己死了也就罢了,竟然敢砸我的店,真晦气!小二哥!在跟客人闲聊什么呢,还不去干活儿,再偷懒仔细你的皮!
小二:哎,来了来了,掌柜的,这几位是刚来的客人,一时好奇多问了两句,我可没有偷懒。
谢九昭:(拱手)花掌柜好。你这是在……修房子?
花月夜:这位客官见笑了。前两日我这儿来了几位住店的客人,说是从梁国来的。本来住的好好的,出手也大方,没成想昨日竟又不知从哪儿来了一批江湖人,硬生生把人给劫了。两拨人在我这店里一通打斗,弄的乱七八糟的,还死了好几个人呢!你说这晦气事儿怎么就落我头上了,吓跑了好几个客人不说,这修门的钱还得自己出。
谢九昭:花掌柜跟我说这话……就不怕把我给吓跑了?
花月夜:(打量)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谢九昭:(微顿)我姓赵,赵九。
花月夜:赵大哥看着投缘,不如聊聊?
谢九昭:自然可以。正好也该用饭了,花掌柜不如坐下来一块儿喝两杯。
花月夜:既是投缘,这顿的酒水我请了。小二哥,将我珍藏的黄粱梦拿来。
小二:好嘞掌柜的。
(小二去取酒)
花月夜:赵大哥刚才问我为何不怕把你吓跑了?那你现在,害怕吗?
谢九昭:有点。
花月夜:哈哈哈哈哈,不瞒你说,我还真不怕你跑了。一来你们这么多人,只有我云鹤居住得下,二来嘛,这不周乡也找不到比我云鹤居更安全的地方了。
谢九昭:花掌柜,你刚还说你这里昨日才发生了劫案。
花月夜:赵大哥有所不知,这不周乡虽然鱼龙混杂,民风剽悍,可我家主人在这地界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轻易也无人敢招惹我云鹤居。昨日来的那拨人一看就是不懂规矩的外乡人,一来就打打杀杀,抢的还不是钱。
谢九昭:不是抢钱,那图什么?杀人?
花月夜:是死了人,但也是双方互有伤亡,最后有个客人被打劫的抓住了,逼问他交出一样东西,好像是什么……黄的还是白的玉扇来着?最后那客人不肯说,咬舌自尽了。
谢九昭:玉扇?
花月夜:对啊。您说这事儿蹊跷不,什么样的扇子值得这么多人不要命地抢,哪怕是进贡的羊脂玉也不值这么多钱吧?
谢九昭:掌柜的可知,抢东西的到底是什么人?
花月夜:这我上哪儿知道去,那帮人都蒙着面,穿着黑衣,看不出什么的。后来这帮人把那些客人带的东西都搜了一遍,其中就有个长盒子装的物什,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什么玉扇。
谢九昭:花掌柜可还知道些别的……能否再细说一二?
(小二拿了酒回来)
小二:掌柜的,您的黄粱梦!
花月夜:赵大哥不如先尝尝这私酿的好酒,我再给您好好说说。来,我给您满上。
(花月夜给自己和谢九昭都倒上了酒)
谢九昭:多谢花掌柜,我先敬你一杯。(喝酒)
花月夜:赵大哥客气了,请。(喝一杯酒)其实这事对我云鹤居来说又何尝不是无妄之灾,主人得知此事十分震怒,立刻便派人去查了。只是这伙劫匪貌似来头很大,连主人都交代我们不要深究了。
谢九昭:还未请教,贵主人是?
花月夜:赵大哥,这我可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我家主人手眼通天,若是连他都不敢招惹的人,唯有与五国王族有关了。
谢九昭:这样啊……那是我冒昧了,这便自罚一杯。多谢掌柜的陪我聊了这许多闲话,赶了好多天的路,我也有些乏了,这便回房休息了,掌柜的请自便,告辞。
花月夜:赵大哥客气了,雅间已经给你备好了,还请好好休息,妾身就不多叨扰了。
(谢九昭回房,随从跟进来,关门)
副使:(急)大人!
谢九昭:嘘……
副使:(小声)大人,那花掌柜说的话到底是……我怎么听着,那么蹊跷?一伙人抢了另一伙人,抢的还是乘,咳……这东西不是还在您手里吗?
谢九昭:这花月夜说的话不知真假,但唯有两点可以确定。一是有人已经知晓玉扇一事,二是这帮人胆大妄为,即便是一国使臣也敢出手劫掠。若她所言非虚,之前被杀的人很可能是被错认成了我们,若是等这伙人反应过来,就很可能折返回来找到我们。
副使:大人,什么人如此凶狠嚣张?况且之前一路从都城出来,不是都风平浪静的?
谢九昭:我猜这伙人是特地在不周乡等我们的。若是梁国境内,我们随时能有当地驻军作为增援,到了陈国也是一样,陈王一定会派人接应我们,保障玉扇的安全。因此,唯有在这无人管辖的不周乡才能最大限度的降低变数。
副使:如此说来,这伙人思虑相当周全,可谓是胆大心细,若不是因为认错了人,那倒霉的就是我们了。大人,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谢九昭:先别慌。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花月夜说的是假话呢?
副使:卑职看来不像。一来云鹤居在此地经营已久,并非能轻易收买之辈,二来玉扇进献一事十分隐秘小心,并非一般江湖人可以打探到的。
谢九昭:如此说来,那帮贼人背后之人的身份岂非呼之欲出。如今五国之中,有这种能力亦有这种野心的人,屈指可数啊。
副使:大人是指……
谢九昭:沈寂明的‘秋蝉’与‘尘沙’。
副使:容王这是疯了吗?就算是觊觎宝物,这般硬抢……他就不怕,他就不怕……
谢九昭:他怕什么?我们本就是暗中行事,谁知千防万防还是躲不过沈寂明的耳目。要是我们死在这两头不靠的倒霉地方,有谁知道我们是梁国的使臣?怕是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副使:大人所言极是。
谢九昭:如今当务之急就是尽快离开不周乡,不能在此地过夜了,现在就走,就我们两个人。
副使:大人,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谢九昭:乘黄玉扇一事已经暴露,无论这伙打劫之人是否存在,这支队伍里的人,都不能再相信了。我们带上玉扇连夜离开,留下队伍在这里掩人耳目。无论是谁在暗中觊觎宝物,都不会想到我们有此一举。
副使:行,我听大人的。为求保险,我还有一计,请大人斟酌。
谢九昭:你说。
副使:(小声咬耳朵)大人我们不如这样……
谢九昭:你这……若是这样,那可真是九死一生啊!
副使:卑职个人生死何足挂齿,但求大人此行功成!
第七幕 秋蝉
{花月夜房中,花月夜点灯,等人。夜晚环境}
(清商在夜色中飞身而来,敲了三下窗户)
花月夜:清商姑娘来了?
清商:花掌柜,如何?
花月夜:谢九昭已经和副使连夜离开了,就他们两个人。
清商:梁使队伍里的其他人呢,有何异动?
花月夜:目前看来并没有,他们应该还不知道谢九昭跑了。
清商:看来这队伍里,当真有‘尘沙’的人。
花月夜:清商姑娘此话怎讲?
清商:因为‘秋蝉’动了。既然‘尘沙’号称无处不在,必定有不为人知的探查手段,只是如今局面,他们的消息传递想必没那么迅速,我们还有时间。
花月夜:主人这个局,可真够深的。
清商:楼主这样的人啊,你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好像来到不周乡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你是他的人。
花月夜:你不觉得跟着这样的人,人生才充满了乐趣吗?因为他总有惊喜在等着你。
清商:(语气古怪)嗯……虽然更多的时候,都是惊吓。不多说了,还有活儿要干,羌笛应该已经带人去追人了,我去搅个浑水。
【BGM:The Gold Pavilion】
{一队秋蝉人马在密林中疾驰}
秋行:吹寒,不过一夜功夫,这谢九昭怎么就自己跑了,‘尘沙’的人到底在干什么?
吹寒:有人搅局。对方手段极其高明,我们这一路行来,一直被一伙来路不明的人盯得死死的,主人的意思,是叫我们不要贸然出手,等待‘尘沙’的消息。如今看来,就连‘尘沙’的行动也不是太顺利。谢九昭一定是收到了什么消息,这才连夜离开。
秋行:方才收到其他几组的消息,说是云鹤居外各个方向,都出现了疑似谢九昭的人!
吹寒:什么?看来搅局之人,不仅成功混淆了‘尘沙’的耳目,还利用这短短的时间差放出这些假扮之人,拖延我们找到谢九昭的脚步!不行,我们不能再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不周乡通往陈国的路一共有三条,秋行你带几个人去第一路探查,若是发现谢九昭的踪迹就给我们信号。
秋行:好,我这就去!
吹寒:你们几个,跟我去第二路,发信号给‘尘沙’的人,让他们去第三路!
众人:是!
吹寒:(内心OS)这般兵分三路,若是有人搅局,战力难免不足……算了,只能赌一把了!
{副使带着乘黄玉扇,匆匆行在第二路上}
{混响回忆}{有条件可以录一个副使行路喘息声作为背景}
副使:为求保险,我还有一计,请大人斟酌。
谢九昭:你说。
副使:我与大人互换装扮,我带着盛放宝物的空盒子吸引注意,与大人分头离开客栈。若真有欲行不轨之人前来劫掠,大人与我身量相似,趁着夜色掩护,这些人便会将我错认成大人。
谢九昭:你这……若是这样,那可真是九死一生啊!
副使:卑职个人生死何足挂齿,但求大人此行功成!
{混响出}
{吹寒带人找到了副使的踪迹}
秋蝉1:大哥,找到了!是谢九昭,服饰细节已经确认,并非粗略的假冒者!
吹寒:(内心OS)看来赌对了!(OS出)追上他,动手!
秋蝉1:是!
{‘秋蝉’几人追上副使,副使奔逃,被砍伤}
副使: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啊!(被一刀砍在背后,摔倒)
秋蝉1:东西交出来,你可以走!
副使:你们做梦!我死也不会把东西给你们!
秋蝉1:那便成全你!
吹寒:等等!把火折点亮,照他的脸!
{火折点亮}
吹寒:眉骨……你左眉骨没有痣,你不是谢九昭!你是他的副使!
副使:哈哈哈哈才发现吗,已经晚了!
吹寒:(攥住副使衣领)说,谢九昭去哪儿了?
副使:呸!
吹寒:(一把将人按到地上)你说不说!
副使:(惨叫)啊!
羌笛:哪里来的盗匪这般嚣张,还不快放开我陈国贵客!
{羌笛一剑刺向吹寒,两人兵器相交}
吹寒:陈国人?跑来管不周乡的闲事?
羌笛:这位可是我们王上请的客人,我带人前来接应一二,朋友,再下重手我可就不客气了。
吹寒:你想怎么不客气?说大话也要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两方人马打斗起来}
秋蝉1:(受伤)啊!咳咳,大哥,这帮人太扎手了,不能让兄弟们都折在这儿,我们撤吧!
羌笛:哟,刚才是谁说我说大话来着?怎么,想走?
{兵器相接,吹寒趁势退开几步}
吹寒:(内心OS)不过一个副使,让给你便是!(OS出)我们走!
羌笛:哼,没种!
副使:请问……是欧阳将军派你们前来接应的吗?
羌笛:正是,还请谢大人将宝物交于我等保护。
副使:我并非谢九昭大人,这盒子也只不过是一个……(被羌笛一剑捅穿)空……盒子。
羌笛:(幽幽)黄泉路上不送糊涂鬼,这可不是一个空盒子,你瞧。如此,宝物已安全落入我家主人手中,辛苦大人一路护送了。
副使:(不可置信地看着盒子里的玉扇)(嘶哑)为,为什……么。
羌笛:嘘……
第八幕 谋
{虞州城,城南院落}
【BGM:谋划】
旁白:不周乡外,虞州城南一处僻静的小院。‘秋蝉’首领吹寒匆匆步入其中,静室里,一人青衣白发,静静坐于烛火旁,端详着手里的几封情报。吹寒顿了一下,恭恭敬敬行了个礼,来人正是沈寂明。
吹寒:主人。
沈寂明:吹寒来了?
吹寒:(跪)属下办事不力,请主人责罚!
沈寂明:先起来吧,说说情况。谢九昭丢了?
吹寒:……是,属下和兄弟们一路追踪,只找到了他的副使,并未看到谢九昭。
沈寂明:从不周乡到陈国只有三条通路,‘尘沙’那一路也无所获?
吹寒:是。
沈寂明:剩下一路呢?
吹寒:我派了几个兄弟前去查探,也没有。
沈寂明:你找到那梁国副使的时候,遇到了陈国人?
吹寒:不敢肯定,但对方自称是。这伙人武艺高强,人数众多,吹寒不敌,便带着兄弟们撤退了。
沈寂明:你当时兵分三路,是因为忽然出现了许多扮成谢九昭的人四下逃窜,短时间内令你无从判断真正的谢九昭到底往哪一路去了?
吹寒:是,只是这样一来,战力难免有些不足,因此被人救走了副使……只是属下想着,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谢九昭,便没有过多纠缠。
沈寂明:你做的没错。只不过那些来搅局的人,不可能是陈国人。欧阳夜羽那里,你一向盯的很紧,‘尘沙’所做的布置也不会出什么差错。那些人以陈国人的名号出手,不过是想混淆视听,不那么快暴露自己罢了。
吹寒:主人,这伙人来历成谜,但他们训练有素的样子,绝非一般江湖人可以做到。
沈寂明:这些人的来处,我心里大致有些猜想,只是还需要验证。若我猜的不错,我们可算是遇上对手了。
吹寒:主人,现下谢九昭下落不明,我们应该到哪里去找人?
沈寂明:吹寒,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对方和你一样,并不知道谢九昭去了哪里?
吹寒:您的意思是说……他们其实一直盯着的,就是秋蝉?难道……在进入虞州城之前这一路上盯着我们的,也是这伙人?
沈寂明:不错。他们知道谢九昭会逃,你们也知道,只不过他们是事先就知道,而你们是因为‘尘沙’的情报。因而对方占了先机,能够放出假的谢九昭扰乱你们的视线。
吹寒:他们事先就知道谢九昭会逃,所以能够好整以暇地在那里等我们出现,伺机抢人。
沈寂明:只可惜对方也未算到,谢九昭也和所有人耍了个花招,他自己根本没有出现,反而派出副使去做了一回诱饵。
吹寒:谢九昭根本就没离开不周乡,所以所有的人都没找到他!
沈寂明:是,他还没有走。谢九昭跟我们玩了一回灯下黑,但他不可能永远待在不周乡,梁使觐见陈王的日子肯定是一早就定下了,谢九昭拖延不起。等吧,就这一两天,他一定会出现。
吹寒:可是主人,那些搅局之人怎么办?他们只找到了副使,肯定也不甘心,一定也等着谢九昭呢。
沈寂明:如今我们在明,他们在暗……这局势可不太妙。这样吧,‘秋蝉’既然已经被盯上了,那就照常行动,做出搜寻谢九昭的样子。真正找人的事,交给‘尘沙’去做。
吹寒:是,属下明白了。
{霜凌砚在夜国的院落}
青檀:楼主!不周乡的消息,清商他们已经顺利拿到乘黄玉扇,沈寂明的人还在搜寻谢九昭,要让我们的人撤回吗?
霜凌砚:不用,让羌笛将玉扇送来,清商留下陪沈寂明把戏演完。这样才能让谢九昭吸引他全部的注意,而不至于让羌笛的行动生出什么变故。
青檀:是。楼主,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霜凌砚:说。
青檀:为什么玉扇会在副使身上?两国相交,必须得是正使出面,难道谢九昭压根就没想过自己能活着到达陈国?
霜凌砚:(笑)因为……君子兰。
青檀:啊?
霜凌砚:啊什么啊,五日已到,你准备一下随我一同入宫,该去见见夜王了。
青檀:是,楼主。
霜凌砚:(微叹)醉梦尊前,惊起湖风入坐寒。谁又是那醒世的风呢?谢九昭啊……终究是,可惜了。
【BGM:浮光】
{官道上,下起了雨,谢九昭看着向他走来的沈寂明,气氛对峙}
(谢九昭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笑了)
谢九昭:竟是沈大人亲自来了,谢某真是受宠若惊。
沈寂明:谢九昭谢大人,当真是让沈某好找啊,可惜你的援军已经不会来了。
谢九昭:沈大人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谢某自知献扇一事已经暴露,这才与副使单独离开,哪里还有什么援军?真要说起来,落得如今这孤立无援的下场,倒是我自己活该了。
沈寂明:谢大人当真不知你那副使的下落?
谢九昭:离开客栈之后,我就与他分开行动了,如何得知他的下落?可惜我与副使玩的那点小花招,看来也瞒不过沈大人的法眼,若他落入沈大人手中,还请沈大人网开一面,他手中可没有沈大人要的东西。
沈寂明:谢大人,能否对他网开一面,就看你肯不肯把东西好好交给我了。
谢九昭:都落得这步田地了,蝼蚁尚且偷生,我何苦为了个物件拼却性命。只是我若是将东西交了出来,梁国我可就回不去了,沈大人可得保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啊。
沈寂明:那是自然,谢大人,请。
谢九昭:沈大人真是通情达理之人,谢某当真是感激……(准备将手中扇子摔碎)
沈寂明:(凝重)吹寒!
(吹寒一剑杀了谢九昭,将扇子抢下)
谢九昭:……不尽。(倒地)
(随着谢九昭倒下,空中忽然划过一道闪电。)
吹寒:主人,玉扇在此,幸亏您早有防备。
沈寂明:谢大人,蝼蚁尚且偷生,你又何苦如此啊?
谢九昭:沈,沈寂明,容王……容王狼子野心,如此……胆大妄为,而你,你助纣为虐,迟早有一日……咳咳,不得,不得好死!
沈寂明:这世间,向来是成王败寇,沈某的下场,倒是轮不到你来操心了。吹寒,我们走!
吹寒:是,主人。
{雨下的更大了}
旁白:倒下的这一刻,谢九昭想到了很多。他忆起他刚刚步入仕途的年岁,那意气风发的少年时光,那时候,他的授业恩师还是梁国德高望重的相国大人,那时候,他的亲朋好友均是想要一展宏图抱负的青年才俊。谁知一场覆灭之战,一夜之间,恩师受戮,故旧凋零,满腔烈火浇成了灰。直到有一日,一封信,仿佛一点火星,将他心中压抑多年的怨愤不平重新点燃。
霜凌砚:(信件混响)谢兄拜上。愚弟凌氏砚霜,十余年前,曾与兄有数面之缘。临泽之变,凌氏九族尽灭,砚霜因从母姓苟且于世,闻听家父遇难之时,曾得兄奔走相救,虽未尽功,尤感恩德。兄之高义,砚霜铭记于心。当今天下,分合不定,苍生疾苦。容王狼子野心,路人皆知,梁王懦弱无能,鼠目寸光,愚弟知兄心怀旷远,愿为此星火之势抱薪,九死不悔。
谢九昭:(压霜凌砚念信最后一句入)恩师……凌静深,弟子谢九昭,特来相会。与你……
霜凌砚:(信件混响)此君子兰佩玉,乃家父昔年常佩之物,君当识得。特以此赠君,恳请兄助我一臂之力,以成此局。
谢九昭:……与你,春日同游,共赏……君子兰。(咽气)
第九幕 谜
{云鹤居,花月夜住处,清商与花月夜坐着饮茶}
【BGM:景明】
花月夜:要走了?
清商:嗯。
花月夜:听说谢九昭死了?
清商:既然被沈寂明抓到了,他无法将玉扇顺利带去陈国,自然得以死谢罪。
花月夜:我只是好奇,既然主人已经顺利拿到了乘黄玉扇,那为什么沈寂明找到谢九昭的时候,他身上还有一把?
清商:那个……自然是楼主送给沈寂明的礼物。
花月夜:难不成,连谢九昭都是主人的人?
清商:我并不知道他与楼主的关系,楼主只是告诉我们,届时玉扇会在副使身上,其余一概没说。
花月夜:看来,谢九昭身上的秘密,只有主人知道了。
清商:楼主心里的秘密,那可太多了,不想死的话,我劝你好奇心别那么重。
花月夜:(娇笑)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客栈掌柜,我可不敢窥探主人的秘密。倒是你,清商美人儿,你可有秘密与我分享啊?
清商:下次吧,有缘再会!
花月夜:(跺脚)哼,小气!
{转场,信鸽落下}
旁白:三日后,沈寂明回到容国居所。一封神秘信件来到他的案头,看完之后,沈寂明独坐静室之中,沉默良久。
钰则:师父,您怎么了?这封信上说了什么?
沈寂明:这封信上说,谢九昭身上的那把乘黄玉扇,是假的。
霜凌砚:(信件混响)……乘黄玉扇得沈兄如斯喜爱,然家师之物不可外予,愚弟心生不忍,遂以精美仿品相赠沈兄,唯望沈兄笑纳。
钰则:写信的……是什么人?
沈寂明:霜凌砚。
钰则:江湖人称鬼谋的让天楼楼主?他凭什么说谢九昭身上的扇子是假的,难道……
沈寂明:哈,哈哈哈哈……好一个霜凌砚啊,哈哈哈哈,老夫这次,算是做了回瓮中之鳖!好,好的很,只是下一次,你可不会赢得这般轻易了!
钰则:师父,如此说来,真正的乘黄玉扇,已经落入霜凌砚手中了?
沈寂明:钰则,妙境真人的回信可带来了?
钰则:带了,徒儿不敢耽搁,一路紧赶着回来的,师父请看。
沈寂明:(拆信,看)……原来如此,太微与梁国,竟还有这般渊源。钰则,你去一趟夜国,那里的‘尘沙’交你指挥,只收集霜凌砚一个人的情报,钜细靡遗,都要向我禀报。
钰则:是,师父!
尾声 风起
【BGM:水龙吟】
{霜凌砚与向风林同游东湖}
霜凌砚:日影幽幽,暖意融融,当真是好时节,好春光。
向风林:霜先生,请喝茶。
霜凌砚:小世子,你好像很高兴?
向风林:因为先生你终于答应跟我出游了啊。
霜凌砚:你可知……我为何忽然答应了?
向风林:为什么?
霜凌砚:因为我们很快就要出发去容国了,临行之前出游放松,很有必要。
向风林:去容国?做什么?
霜凌砚:谈判。我得了件好东西,打算去跟容王敲个竹杠。
向风林:什么宝贝,哪儿得来的?
霜凌砚:抢的。
向风林:……霜先生,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啊。
霜凌砚:嫩于金色软于丝,一面新妆待晓风。忽然发现,这两句诗放在一块儿念也挺不错的,小世子,你挺有想法的。
向风林:难怪王叔忽然叮嘱我好生进学,霜先生,不就是上了一回你家的墙头吗?你怎么这般记仇?
霜凌砚:我这人一向最是记仇,小世子,你可要当心了。
{剑出鞘,转场}
傅长骥:(一口酒喷出来)你说什么?夜国提了什么条件?
沈寂明:裕州三城与梦湘公主。夜国欲以乘黄玉扇为聘,与容国结为秦晋之好。
傅长骥:我呸!(杯子丢出去)城土死物尚可一议,孤天姿国色的好女儿,岂是向家那个病鬼太子可以肖想的,他也配?
沈寂明:王上息怒。
傅长骥:孤可不想讲什么道理。沈先生,既然上一回玉扇是你弄丢的,你就得想办法把它拿回来。
{鹰飞长空,转场,霜凌砚和向风林一同刚刚解决了一次风波,与大部队走散了 }
向风林:我说霜先生,你我也算是共过患难了,大家兄弟就别叫的那么客气了行不行?
霜凌砚:不行。
向风林:我叫你霜大哥怎么样?
霜凌砚:不好。
向风林:确实不好,怪怪的,那不如,叫你阿砚吧!
霜凌砚:我不记得我们有这么熟了,小世子,你自重。
向风林:你也可以叫我阿林啊,成天世子世子的,夜国那么多世子,你也不嫌麻烦。
霜凌砚:青檀不在,我没法让你安静了是不是?
向风林:山野寂静,远近无人,除了你我互为活物,不说说话多瘆得慌啊!
霜凌砚:走吧,那边应该就是出谷的路了,省省你的力气。
向风林:来喽!
{天光渐亮,飞鸟往来,一片醉人风光出现在两人眼前。}
霜凌砚:(感慨)……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向风林:(抢话)众鸟高飞去,孤云独去闲。
霜凌砚:噗,哈哈哈哈哈。
向风林:哎,阿砚你笑什么?我接的不好吗?阿砚!
{弓箭射出,转场}
霜凌砚:所遇皆笑纳,懒问何时休。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向风林:谁知林栖者,闻风坐相悦。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霜凌砚&向风林:敬请期待百川第二部之《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