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之间》

11月29，我生命里，最平凡的一天

 塔罗牌

画眉鸟冠名

（水滴声入）

江城：（混响）书上说┅当你经常会梦见一个人的时候，不是因为她在想你，也不是因为她在逐渐遗忘你。其实是，她的大脑，感觉到了你的思念，┅特意去梦里，见了你一面。

（开门声）

（纸袋声入）

程小晚：我回来了！（笑）

江城：┅（愣了很久）

程小晚：（盯）干嘛？┅你怎么这么没精神？

江城：（回神）┅我做了个很可怕的梦┅

程小晚：（笑，走进屋）快来，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江城：什么？咖喱吗？

程小晚：晚上给你做最爱的咖喱牛腩呀。

江城：┅（淡淡）我不爱吃咖喱。

程小晚：？（没在意，收拾东西）你看我才几天不在，你胡子该刮了昂。

江城：┅（看着忙碌的她，喃喃）你真的回来了吗？

程小晚：说什么呢？快去刮胡子┅去呀

江城：（回神）哦，┅（笑）我这就去。

（转场，卧室，夜晚）

（收拾屋子，换床单）

（摩擦声）

程小晚：（累瘫，深呼吸）

江城：（同入）（累瘫，深呼吸）11月29，大扫除结束┅

程小晚：（轻松）你听～

江城：什么？

程小晚：掉金币的声音

江城：（笑）傻瓜，少玩垃圾手游

程小晚：（笑）赚到250块。

江城：（笑）这么好？意思是我也赚到了250？

程小晚：你也参与了呀。我们平分。

江城：（笑）我不要，都给你。

程小晚：（笑，看着天花板，深呼吸）

江城：（缓了缓）但是我有个提议┅

程小晚：说？

江城：下次咱们还是找家政公司吧，500就500呗，不然太折腾人了。

程小晚：怎么，（翻身）才两个月你就坚持不住了？

江城：呵，我能不能选择坚持赚钱？

程小晚：这也等于是变相的赚钱呀？

江城：┅是吗？（看着天花板）我不要你赚钱，你最好不要为了赚钱辛苦，是我应该┅更加努力

程小晚：？怎么了？今天一整天都怪怪的。

江城：呵，有吗？

程小晚：（靠近）我不赚钱，你养我啊

江城：（发呆）

程小晚：想什么？

江城：哦，没有。

程小晚：有事瞒着我啊？

江城：没有。

程小晚：就有。（挠痒痒）快说

江城：（互动，笑）

程小晚：说不说┅

江城：（求饶）说说，我说┅（靠近挪了挪身子，认真，直视）其实吧，我的确一直有件事没跟你说┅

程小晚：嗯。

江城：我┅其实┅（取下眼镜）是隐形富二代。

程小晚：？（捧着他的脸）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江城：摊牌摊晚了。怪我

程小晚：那能不能问一下咱家这位隐形富二代，有多少钱啊？

江城：（咳）不多，也就两亿八千万吧

程小晚：（憋不住了）噗哈哈哈

江城：（笑）不准笑

程小晚：（笑）你自己先别笑

江城：（翻身而上）女人，两亿八千万，够不够睡你一辈子？

程小晚：（笑了半天，忍住。看着他的眼睛，刻意压了压声音）差点就被你装到了。

江城：是在用御姐音勾引我吗？

程小晚：是啊。不喜欢吗？

江城：夹住了啊，别笑。

程小晚：（揪着他衣领拉近）我告诉你，再敢把牛奶放凉了喝，我就把你那些破游戏账号全部注销！

江城：（笑）诶，违规了。

程小晚：（笑）怕了吧？

江城：（重新压下）我们未来的宝宝可就继承不到他老爸的两亿八千万了（脱她衣服）

程小晚：（笑）干嘛啊你（砸抱枕）

江城：（挡下）怎么，本少用两亿八千万睡你，还不知足吗？

（互动）

程小晚：（笑）不闹了不闹了，我快被油死了呀。

江城：不喜欢霸道总裁了？

程小晚：别闹，今天累死了

江城：不行，我今天可是认认真真的参加了大扫除

程小晚：然后呢┅

江城：要奖励┅

程小晚：什么奖励？

江城：你说呢？

程小晚：哎呀，呵呵，等我出差回来好不好┅

江城：要我死你就直说好不好┅

程小晚：怎么了嘛？

江城：怎么了？你要出差两个月┅不行（互动嬉闹）

（清晨）

（闹铃响）

程小晚：（迷糊）为什么周末还有闹铃？

江城：（迷糊）对啊，为什么周末闹铃还会响？

（门铃响）

程小晚：为什么这么早就有人敲门？

江城：对啊┅为什么这么早就有人敲门？

音效：有人在家吗？我们是致远房产中介的。今天是受您预约来给房子估价的┅有人在吗？

程小晚：（迷迷糊糊）你要卖了房子吗？

江城：（迷糊）我要卖吗？

程小晚：为什么我们才装修的新房就要卖掉呢？

江城：对啊┅

程小晚：喂，你都没经过我同意

江城：就是，我都没经过你同意。

（门铃一直响）

程小晚：我去开门啦

江城：（紧张，抱住）别开。

程小晚：怎么了？

江城：嘘。我们就装作不在家。

程小晚：（笑）这么神秘？

江城：（拉着她，躲进被窝）快躲起来，谁说我要卖房子了我不卖。

程小晚：就是，不卖。诶？29号啦，十一月又要过完了呀（钻出去）

江城：29号怎么了？

程小晚：（掀被子）起床啦！猪头，说好一起大扫除啊！

（门铃声渐弱）

（转场阳台）

（脚步声入）

程小晚：（在阳台坐着）门背后我贴了挂钩，你回家就把钥匙什么的挂那里，不要总是乱放，到时候自己又找不到。

江城：（混响）…我看着她温婉又娇小的背影，没有上前。这样的她却是我在这座繁华城市里唯一的依赖和归处。我想我是看的太久了些，看着看着…远处的路灯都变成了霓虹…

程小晚：人呢？（回头）你看见我贴的挂钩了吗？

江城：（恍然）哦。

程小晚：呵，海绵宝宝的。（又转回去看着远方）

江城：呵，看见了。和咱家的欧式风格特别搭。（上前给她披上披肩）别冷到了。

程小晚：我不冷，你披呀（回头）你看你怎么穿这么点。

江城：干活会产生热量的。

程小晚：呵，我也是，所以我想吹吹风。

江城：那┅我想和你一起吹吹风。（坐在她旁边）

程小晚：你披上嘛

江城：（披）一起披

……

程小晚：（轻轻依偎着）我刚说的你听到没？

江城：（看着远处的夜景）哪句？

程小晚：钥匙啊。

江城：听到了。

程小晚：我要出差很久呢，你别遛狗又把自己锁门外，到时候我人可在国外，我可赶不回来救你。

江城：知道了。（过了一会）┅小晚？

程小晚：嗯？

江城：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像一个人

程小晚：不会是你妈吧？

江城：（笑）你也知道啊？

程小晚：嫌我啰嗦喽。这才新婚几个月啊？（不靠着了）

江城：（搂回来）对啊，这才几个月你就要离开我那么久。

程小晚：舍不得？

江城：当然。

程小晚：会想我？

江城：明知故问。

程小晚：那简单。你答应我一件事（坐起身）

江城：嗯，你说。

程小晚：（下巴搭他肩膀上）想我就拖地板好不好？

江城：（笑）

程小晚：等我回来一看，就知道你有多想我了，是不是？

江城：┅谈恋爱那会，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机灵呢？

程小晚：（笑）

江城：我感觉我被你套路了。

程小晚：什么套路啊，这叫保护我们共同的劳动成果。

江城：好好好，交给我。保证你回来，那地板噌亮噌亮的。

程小晚：（笑，又沉默）

程小晚：老公（重新靠着，发了会呆）今天大扫除，我穿着围裙带着手套的时候┅

江城：怎么了？

程小晚：你说┅我是不是越来越平庸了？

江城：这是平庸吗？

程小晚：那我还是那个才华横溢的程小晚吗？

江城：这当然，这才不是平庸，是平凡。

程小晚：是吗？

江城：生活注定都要回归平凡得，但你放心，我陪着你呢。

程小晚：他们都说，婚姻是一地鸡毛，是爱情的坟墓。

江城：他们是谁？

程小晚：呵，那又不是重点。

江城：怎么不是重点，他们又不是我们。

┅

江城：你怕了？

程小晚：┅会被吓到。

江城：多愁善感了？

程小晚：嗯，不想我们也变成那样。

江城：别怕。（搂紧）再说了，结都结了。

程小晚：（笑）

江城：想跑啊？生米都煮成熟饭了。

程小晚：可恶。（推）

江城：（搂回来，过了一会，认真）我承认新鲜感这个词直击人性。

程小晚：那咱们都认识多久了，新鲜感早没了吧。

江城：但取而代之的是安全感。也是这个家的属性和意义。你看，酒店花钱是不是就可以去。家行吗？家不行。对吧？

程小晚：呵，家门钥匙只有你一把，我一把。

江城：对啊。你一把，我一把。

（笑）

江城：你知道吗？婚礼那天，从你爸手里牵过你的手的时候。我好像┅忽然长大了。

程小晚：┅为什么？

江城：爸妈都会老去啊，如果我有个女儿，有一天我也会像老爸那样，把女儿托付给另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男人。然后我也会老，而即将陪伴我走过余生的，陪着我走到白头的人，就是我手里牵着的这个女人。你说，我怎么还能像个孩子一样，┅我应该有更大的力量保护她，该有更多的觉悟和准备去承担未来┅我该长大了。

程小晚：┅你当时想了这么多啊？

江城：（靠近）小晚，谢谢你嫁给我

程小晚：（害羞）┅你从没说过┅

江城：那我再说一遍给你听

程小晚：┅什么？

江城：谢谢你。和，我爱你┅

程小晚：干嘛啦，奇奇怪怪的┅

江城：你真以为我还是，那个第一次见到你的清纯男高吗？

程小晚：（笑，环住脖子）是吗？（对视）那怎么办，我还是更喜欢清纯男高。

江城：（轻吻）再说一遍

程小晚：（浅笑）我还是更喜欢清纯男高。

江城：（轻吻）再说一遍

程小晚：（浅笑）还是清纯男高。

江城：（吻）那现在的他呢？

程小晚：┅（轻吻，耳旁轻声）┅我爱他。傻瓜

江城：（浅笑）再说一遍。

程小晚：我说我爱┅

江城：谁？

程小晚：┅你。

江城：（吻）

程小晚：（推）等一下┅

江城：怎么了？

程小晚：床单，床单还没换呢。

江城：（笑，抱起）不重要。

江城：（混响）窗外已是寒冬，我们┅却不尽然。或许我们真的过了那种由新鲜感和欲望支配的热烈。取而代之的是┅对视时，浓情蜜意的眼神。它足以再次点燃我对她的┅所有欲望。只要我闭上眼睛，那些温度，触感，仿佛就存留在梦与醒之间，仿佛┅就在昨天┅

（转场清晨）

江城：（睡梦）

（消息声）

程小晚：（混响）老公你看。

（发送照片）

程小晚：（混响）这个小佛牌，宝宝带会好看吗，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买它吗，嘻，等我回去了亲自告诉你。

（消息声）

程小晚：（混响）你是不是在忙啊？消息也不回。没事，我就是跟你报备一声，今天不忙，我出来逛逛。你不是喜欢吃咖喱吗，我听说这附近有个当地市场很正宗的，我买完就回酒店。哦对了，过两天也就是23号我就回家了，嘻嘻，告诉我，你有没有好好拖地板？

（噩梦音效）

江城：（颤抖）（呓语）

（闹铃）

江城：（惊醒）小晚

程小晚：（吓）怎么了？我在的

（按停）

程小晚：没事没事，去洗把脸缓缓（看表）完了，要迟到了（坐起）

江城：别去。（抓紧）别走

程小晚：┅乖啦，我要迟到了。

江城：不要去好不好？

程小晚：？为什么呀

江城：（冷静）┅今天┅今天是29号。

程小晚：啊？

江城：呵，我们不是应该┅给家里大扫除吗

程小晚：呵，笨蛋，大扫除是昨天。

江城：┅是吗？为什么是昨天┅活在昨天不好吗？

程小晚：…那怎么行？人怎么能活在昨天呢？┅又做噩梦了？

江城：┅没有，不是噩梦，┅那不是梦。

程小晚：舍不得我啊笨蛋。（轻拥）嗯┅等这次外派结束我看看能不能换个部门好不好？（准备起身）

江城：（拉住）不是，不是，是我，是我应该回你消息，我应该告诉你我不喜欢吃咖喱，我不喜欢咖喱，你不要买，你不要买你回酒店去┅

程小晚：老公…

江城：（颤抖）不要去好不好┅太恐怖了。你听我说我，我知道2月21号┅

程小晚：（打断）你先听我说，我知道你一定是做了不好的梦，对不对？但是都过去了，傻瓜，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吗？

江城：梦┅

程小晚：对啊。现实生活里哪有那么血腥暴力的事呀？你一定是做了噩梦，你不要信。

江城：是啊，太不真实了

程小晚：对啊，怎么可能是真的（摸了摸头）都是梦，是假的知道吗？

江城：┅对，我不能信┅那些才是梦

程小晚：呵，这就对了吗（看了看手机）我真没空跟你开玩笑了，我要走了。（起身）过来，（亲，认真）我爱你，江城。

江城：怎么突然叫我名字了┅

程小晚：愣着干嘛？快点┅到你了

江城：┅

程小晚：（假装生气）嗯？

江城：（看着她很久）┅我爱你。

程小晚：┅呵，（看了他一会）乖～（起身）我走了

江城：小晚（抓空）┅？

……（过了一会）

程小晚：（站起身）你记住啊，我永远爱你┅

江城：？你说什么？

……

程小晚：（混响）你记住啊，注意听我电话

江城：┅（喃喃）不是这么说的…你当时不是这么说的┅你又为什么知道┅是血腥暴力的事？

程小晚：（混响）你不要信，会幸福一点吧。

江城：（混响）老天啊，我从未向你祈求过什么。能不能，能不能让我的时间永远停在29号┅

（门铃）

音效：有人在家吗？我们是┅

（脚步声停入）

（以下混响）

程小晚：做噩梦了？

江城：嗯┅

程小晚：（温柔）梦到什么？

江城：（迷茫）梦到你58岁的时候被外星人绑架了。

程小晚：（笑）真的？我被外星人绑架了？

江城：你别笑，很真实的。

程小晚：（笑）

江城：我感觉梦里我变成了一个物理学家。可我根本不擅长物理。

程小晚：┅（愣了一会）那你为什么会变成物理学家？

江城：┅（抱紧）因为我要去救你。

程小晚：┅（浅笑）那┅你救出我了吗？

江城：┅（看着她，抱的更紧了，摇头）没有

程小晚：（明白了他的情绪。轻拥）傻瓜┅

江城：（哽咽）我没有┅

程小晚：┅（轻抚）不怪你，是梦啦，都会过去的┅知道吗？

……

（慢慢的脚步停声）

江城：（关混响）是吗？是梦吗┅┅

程小晚：（混响）傻瓜┅

江城：┅是你回来看我了吗？┅

程小晚：（混响）告诉我，你有没有乖乖拖地板？

江城：┅你自己回来看啊。

程小晚：（混响）家门钥匙只有，你一把，我一把。

江城：（点头）对，你一把，我一把。

（愣愣的站在门前好一会）

（回到现实）

（摩擦音入）

江城：（伸手摸了摸贴在门上空空的挂钩）┅呵，你才是傻瓜，挂钩都贴歪了┅

音效：有人在家吗？我们是致远┅

（开门）

（纸袋声）

程小晚：（混响）我回来了。（笑）

江城：……

.END.

梦里你来过

 塔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