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角色
言乐
男,0岁
言乐(le):(男/女)画家 心思敏锐 富有诗意也多愁善感。大学为完成毕设独自冒险进山写生,遇见秋白。此后每年入秋都会进山待一段时间,十多年间渐渐教会并改变了秋白。
秋白
女,0岁
秋白:(男/女)由老人肖玉凤生前执念所化,对人类共情能力强,但因年限太短无形无实体,只可言语。遇见言乐之后,渐渐被他教化,十多年来思想越来越成熟。
《 秋从今夜白 》
编剧:绝儿【妙笔生花工作组】
言乐(le):(男/女)画家 心思敏锐 富有诗意也多愁善感。大学为完成毕设独自冒险进山写生,遇见秋白。此后每年入秋都会进山待一段时间,十多年间渐渐教会并改变了秋白。
秋白:(男/女)由老人肖玉凤生前执念所化,对人类共情能力强,但因年限太短无形无实体,只可言语。遇见言乐之后,渐渐被他教化,十多年来思想越来越成熟。
背景:老人肖玉凤——抗战时期肖玉凤的老伴刘建国,跟随同乡一起加入国民党,后来内战结束蒋介石败退台湾,刘跟随大部队转移至台湾。刘参军后,肖玉凤便几十年如一日在大山默默等待,直至去世。秋白便来自她的执念。两岸互通后,晚年病重的刘建国一心想回来见肖玉凤,他在台湾的孙女/子想尽办法陪他回来,打探肖玉凤消息。当刘建国那边准备动身时,秋白感觉到了一切,他越是靠近,秋白越是痛苦。因年限太短道行有限,每次痛苦过后秋白都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元气,期间无法思考,无法与言乐对话,也就是文中说的“睡”。
——— !本人所有剧本不做任何授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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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GM - 梁晓雪 - Outro - intro >
言乐:(专心画画)……
秋白:(偷笑)……
言乐:在想什么?
秋白:你又知道了?
言乐:感觉。我可以感觉到你。
秋白:那,我在想什么?
言乐:……肯定不是好事。
秋白:(笑)你今天的头发很乱,我在想,如果把它们全都编成麻花,一定很有趣。
言乐:(淡笑)你可以试试。
秋白:试过了……(失落)每一次,那些头发都穿过了我。又或者,是我穿过了它们。
言乐:(停了笔)……
秋白:(沉默)……
言乐:(看窗外)天黑了。
秋白:(望窗外)你该做饭了。
言乐:(放下笔,起)有什么建议吗?
秋白:嗯……野菜、紫菜蛋汤、还有……火腿!
言乐:(淡笑)你还是那么喜欢火腿。
秋白:所以,请务必替我多吃一些。
言乐:勉为其难。(切菜)对了,明天我要上山,想要什么颜色?
秋白:嗯,我想想……红褐色、深黄色……还有,画盘最左边的,叫什么?
言乐:(看了眼)青黄色。
秋白:对,青黄色。
言乐:青色还在的话,叶子还能再挣扎一段时间。
秋白:那还是不要了。挣扎的生命值得敬畏。
言乐:我可能会回来得晚些,要采日落的风景。
秋白:那你又可以看一路繁星了!
言乐:(笑)羡慕吗?
秋白:以前会。现在,更希望你仰望的时候,它们一如既往对你笑。
言乐:(一顿)……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像人类的智者了。
秋白:算是夸奖吗?
言乐:算吧。回来以后画给你看,作为奖励。
秋白:(笑)好。
言乐:那明早记得叫我。(停了会儿,补充道)别再忘了。
秋白:(一顿)……好。
< BGM - Andrei Machado - Todos os sonhos do mundo >
言乐:(采风回来后,低头画画)……
秋白:言乐,十点了。
言乐:……
秋白:你该做晚饭了。
言乐:……不饿。
秋白:你看上去很不开心,回来后一直埋头画画。
言乐:(闷声)我错过了日出。
秋白:……对不起,我又忘了。
言乐:(继续画)……
秋白:(看到旁边的画)旁边那幅是今天的日落吗?
言乐:……是我眼中的日落。
秋白:看上去很美。
言乐:(停笔)因为爱上了夕阳。
秋白:(沉默)……
言乐:不问问我为什么吗?
秋白:(难过)我不希望你悲伤,你知道的。
言乐:昨晚我都听到了。
秋白:对不起,还是把你吵醒了。
言乐:什么时候开始的?
秋白:……你回来的前半个月。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他。
言乐:每天晚上?
秋白:是。
言乐:(握紧了画笔)为什么瞒着我!
秋白:他到来的消息已经让你难过,我不想你更加不开心。
言乐:可你却让我更加痛苦。
秋白:……言乐,我是她生前执念,我因他而生,这点你比谁都清楚。
言乐:(继续画,下笔加重)可我不会感激他。来和去,他从未问过你的意见。
秋白:在这一点上我和人类平等,你也无法选择你的去和留。
言乐:(心头一刺)……以前,我总盼着有一天你能像我一样可以自主思考,读懂人心。可现在你思考得越多,判断就变得理性,这让我很陌生,甚至害怕。
秋白:可以认为,是讨厌我的意思吗?
言乐:(笔一抖)……
秋白:(看向画布)颜色错了,你的星星变黑了。
言乐:(低声)我的世界已经黑了。
秋白:可从前你告诉我,漫天繁星是一朵朵盛开的花。
言乐:那是从前。(良久,落寞)时间只会往前走,从前是永远回不去的。
秋白:(沉默)……
言乐:……
秋白:(看向窗外)言乐,起风了。
言乐:我知道。
秋白:院子的衣服被吹在了地上,你该收好它们。
言乐:那是它们的去和留,我无力左右。
秋白:(无奈)……你越来越任性了。
< BGM - 阿保剛 - Believe me -zero- >
(入夜)
秋白:(压抑痛苦声,轻)……
言乐:(醒来)秋白?
秋白:(痛苦声稍大)……
言乐:(担心,伸手去触碰)秋白,秋白你还好吗?!
秋白:(痛苦挣扎中)我,我没事……
言乐:(手落了空)秋白……(颤声)秋白,我看不到你。
秋白:(一声剧痛,渐渐喘息平复)……(疲惫)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言乐:我真没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痛苦挣扎,我就是个废物!一个毫无用处的废物!
秋白:言乐,别自责了,我会慢慢习惯它。
言乐:可他越靠近,你就越痛苦。
秋白:无法改变的时候,要学会习惯,这是你告诉我的。
言乐:(攥紧拳头)……
秋白:(看窗外)天要亮了,睡吧,今早我会记得叫你。
言乐:我不想睡。
秋白:言乐,这是我逃不掉的宿命。执念赋予我生命,也赐予我痛苦,谁也无法改变。那个人的到来或许是件好事。于她,于我,都是解脱。
言乐: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虚伪。
秋白:(被刺到)无论你怎么看我,它们就是事实。没有形体、没有心跳、没有温度,我不过是人类生前执念滋生出的一个怪物……
言乐:(打断)不!你不是怪物!不是人类又怎样!看不见摸不着又怎样!我们依然能够感受对方的喜怒哀乐。我们可以一起眺望星空、一起谈论远方、一起秉烛夜谈畅所欲言,你和所有人类一样,和他们没有任何区别。对我而言,你就是举世无双,对你而言,我就是独一无二!这就够了!……(无力,颤声)秋白,对我而言,已经足够。
秋白:(愣,笑泪)……言乐,谢谢你。
秋白:(醒了)……
言乐:(画画中)早。
秋白:(看向窗外)傍晚了。
言乐:……你比之前“睡”得更久了。
秋白:抱歉。
言乐:那些叶子,是我今天送你的颜色。
秋白:(看去)谢谢。今天的颜色我也全都想留下。(一顿)……言乐,我是不是变贪心了?
言乐:贪心有时是件好事。
秋白:……说说大山外面的世界吧。
言乐:想听什么?
秋白:海,你房间对着的那片海。
言乐:你听过很多次了。
秋白:可我还是想知道,在我看不见的那片海……那个你。
言乐:……好。
秋白:你最近头发又长长了。
言乐:变丑了吗?
秋白:(笑)没有。
言乐:秋白。
秋白:嗯?
言乐:你……是长发,还是短发?
秋白:可能……短发吧。
言乐:它们也会长长吗?
秋白: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秋白:(醒了)……
言乐:(看着窗外)天又黑了,你犯困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秋白:对不起,那些痛苦让思考变得越来越艰难。
言乐:(淡笑)没关系,我等你。
秋白:言乐,我做了一个梦。
言乐:……梦?
秋白:是不是觉得奇怪?
言乐:(笑)那是人类才有的。
秋白:可它的确是梦,和你们的一样,虚无缥缈,很长很长,你相信吗?
言乐:(认真)我相信。所以你梦见了什么?
秋白:沙漠。
言乐:沙漠?
秋白:(回想)无边的沙子、烈日……还有你。
言乐:那你呢?
秋白:你忘了,我也无法看见我自己。
言乐:那,我们算是迷失在沙漠的行者吗?
秋白:沙漠,会让行者越走越绝望。
言乐:越是绝望,我们越要走下去,因为在看不见的地方……
秋白:(接话)藏着一口水井,它在等待。
言乐:(笑了)……
秋白:你笑什么?
言乐:你现在聪明了很多。刚认识的时候,问过很多愚蠢的问题。
秋白:那时,我还混沌未开化。
言乐:(笑)当时,为什么认定我会怕你?
秋白:因为以前来这里借住的人,只要一听见我就连滚带爬地逃,(笑)嘴里还不停喊着鬼啊,有鬼。我以为所有人都这样。
言乐:(笑)可惜我是个例外。
秋白:(笑)是,你反倒把我吓得不轻。
言乐:只能说,作为画家我是一个合格的冒险者。
秋白:感谢那天的大雪!
言乐:你说很多次了。
秋白:可我还是想感谢它。遇到你之前我一直不能理解,她为什么能在这里守一辈子,守到人不在了,树也空了,执念却越来越深。现在才明白,什么叫断不了的念,斩不断的线。如果我的离开是对她执念的成全,也算是一种成人之美。
言乐:世界不会因为你的美意而怜悯你。
秋白:但它却让我活得越来越有温度。
言乐:……
秋白:言乐,我更喜欢现在的我,认识你后不再混沌的我。
言乐:可是……我后悔了。
言乐:(画到一半,突然唤了声)秋白。
秋白:……
言乐:秋白,你在吗?
秋白:……我在。
言乐:一直和我说话吧。
秋白:为什么?
言乐:刚刚……我感觉不到你了。
言乐:(回家,开门)我回来了。
秋白:……
言乐:……秋白?
秋白:……
言乐:(一僵,小心翼翼问)秋白,你在吗?
秋白:我在。
言乐:(低头换鞋,笑)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在。
秋白:你淋湿了?快把衣服换了,容易感冒。
言乐:你的话越来越少了。
秋白:抱歉。
言乐:我讨厌这种感觉。
秋白:我越来越无法支配自己了,它总是任性使唤我。
言乐:(闷声)今天外面连下了三场雨,我在山顶弄丢了两张画,你看,鞋上全是泥。
秋白:这两天别上山了,雨天路滑,回来不安全。
言乐:可秋天……就要走了,(颤声)……我想把它留下。
言乐:(静静看着窗外)秋白……
秋白:……
言乐:(淡笑)我知道,你在的。
秋白:……
言乐:开始下雪了。
秋白:……
言乐:以前,觉得白色可爱。现在,却开始讨厌它。
言乐:(看着白茫茫的窗外)秋白,你在吗?
秋白:……(刚醒)我在。抱歉,这次“睡”得有点久。
言乐:没关系,我说过我会等你。
秋白:……
言乐:如果有一天,你也看不到我了,怎么办?
秋白:我会给你写信。
言乐:(笑)你会写信?
秋白:(笑)会。
言乐:(笑)那你写的信,我能收到吗?
秋白:可以。
言乐:那……我能看见你写的字吗?
秋白:……可以。
言乐:(颤声)……骗子。
言乐:秋白……
秋白:……
言乐:我又画完了。
秋白:……
言乐:你最近都没问我,画了些什么。
秋白:……
言乐:(落寞)我画了秋天、城市、我的房间、还有……那片海。
言乐:(静静地看窗外日落)秋白。
秋白:……
言乐:(淡笑)我知道,你只是睡着了。
秋白:(醒了)言乐。
言乐:(笑)你醒了?
秋白:抱歉。
言乐:(笑)秋白,陪我看日落吧。
秋白:……
言乐:最近的日落很美。
秋白:……
言乐:昨天是九十九。
秋白:言乐……
言乐:今天是一百。
秋白:……对不起。
言乐:(落寞)秋白,这是今天我看的第一百次日落。
秋白:(颤声)言乐,忘了我吧。
言乐:忘记朋友是可悲的,不是谁都有朋友。
秋白:对不起。
言乐:这几个字你说了太多遍,我不想听!
秋白:……言乐,忘了吧。
言乐:你“困”了。
秋白:(渐弱)……不……我不困。
言乐:困了就“睡”吧。
秋白:(挣扎想说,但声音渐弱)……言乐……忘了……
言乐:(笑中带泪)我等你,一直等,一直等。
< BGM - MT1990 - 离川 >
秋白:(慢慢醒了)……言乐。
言乐:(静静看着窗外的夜,笑)早。
秋白:……天黑了。
言乐:下雪了。
秋白:(望向窗外,黯淡)对不起。
言乐:(看着漫天大雪)记得那天,雪也是这么肆意,铺天盖地的。
秋白:我“睡”了多久?
言乐:(淡笑)一小会儿。不过听上去,你比之前精神了许多。
秋白:(沉默)……
言乐:(转过身,笑问)晚饭做好了,有你最爱的火腿,要一起吗?
秋白:(注意到)……烟花,什么时候买的?
言乐:你睡着的时候。
秋白:……我又浪费了四天。
言乐:(转移话题)这几天外面很是热闹,镇上人山人海的,到处张灯结彩,一路都是鞭炮声……
秋白:(打断)我后悔了。
言乐:什么?
秋白:(越说越绝望)不想他回来,我一点儿也不希望他回来。和你呆得越久,我越发贪婪。我看厌了窗外的风景!看厌了单调的院子!我痛恨这座囚禁的牢笼!我想走近大山,想呼吸新鲜空气,想看看外面的世界,(颤抖,泪)我,我想活着,言乐,我想和你一起好好地活下去……
言乐:(笑)你现在很像任性的孩子,但是我很高兴。看到窗外最亮的那颗星了吗?(眼中闪着泪花)走后……就去那里吧,这样我找你的时候方便些。
秋白:……好。
言乐:以后,星空还会像从前那样对我微笑吗?
秋白:会。因为,有一朵看不见的花。
言乐:……
秋白:(门外传来脚步声)……听见了吗?
言乐:(气息不稳)……
秋白:(微笑,渐慢)……言乐,很高兴认识你。
言乐:(整个人都在颤抖)……
秋白:(混响)新年快乐。
言乐:(低泣)……
刘玉笙:(秋白兼,敲门声)你好,请问这里是肖玉凤家吗?我是刘玉笙,(渐小)代我爷爷刘建国来找肖奶奶……
言乐:(颤声,混响)……新年快乐。
【BGM渐大】
【招新】妙笔生花工作组招新,收编剧/CV/后期。
【后记】秋的故事,之前写给四季的系列本——秋之别。几年前的念头,一直找不到切入视角。这两天听《离川》动的笔,祭奠那年四月的江南烟雨和呼啸冬风。自那之后,再无人与我谈起日落。
最终,病重的刘建国还是途中离开了。“他来了”,“他”更多代指刘建国对肖玉凤的思念,思念被带到,生前执念得以成全,秋白也就不复存在。
下一个故事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