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书人

人设-安不仁：男，书生儒雅，亦正亦邪。风雨阁主，专喜收集江湖名人轶事撰写话本故事；

人设-扶摇：女，美人娉婷，城府深厚。江湖霸主“公子”座下专司消息往来；

人设-屏风后的人：龙套，妹子兼。有小魔音的开一个，要听不出男女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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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os)兴元十二年，他终于在嵩山盟会上，迈出了“武林大同”的第一步。

安不仁： (os)江湖风雨事，一卷青皮书。风雨阁，是写江湖故事的地方。

扶摇：(os)那样遥不可及的人，本该是我的师兄。

安不仁：(os)如今的江湖故事，总也逃不开“登天台”和他们的公子。

 夜，高阁。一人刚刚离去，安不仁执笔伏案，正在写着一个故事。又有人悄然而至

扶摇：连乐子非也来了——果然公子令出如山，就算是再荒唐可笑，也无人敢违。

安不仁：[抬头]扶摇姑娘何时来的？

扶摇：有一会了，要不然，她怎会走的如此匆忙。

安不仁：原来是知晓你到了。

扶摇：她与你说的故事，好听么？

安不仁：好听。

扶摇：嗯？

安不仁：她曾真心待过秋烟客，后来……秋烟客死了。

扶摇：谁死了？秋烟客？是她说秋烟客死了？

安不仁：没说，脸上写得明白。

扶摇：呵，公子动用奉天令，叫我们把自己的故事讲给你听，就是方便你用来胡编乱造的么？

安不仁：你不知道，世间所有能称之为“故事”的，都是真假混杂的事实。而好故事和坏故事的区别在于，几分真、几分假。

扶摇：所以……她和秋烟客的曾经都是真的，但你改了结局。

安不仁：没改，只是用另一种方法重现而已——反正是死了，谁在乎死的是人，还是这段情？

扶摇：{笑}那你为什么不写是她死了，反要写死秋烟客？

安不仁：{笑}我觉得……让男人先死更好，因为女人的心肝七窍玲珑、百转千回，生死离别之后的悲情故事，女人演来更加好看。

扶摇：……

安不仁：扶摇姑娘，你给晚生带来的，也是一个才子佳人的故事么？

扶摇：不是。

安不仁：哦？

扶摇：是一个女人堵了七巧心，自绝千回路的故事。

安不仁：如此出乎意料，晚生愿闻其详？

扶摇：{笑}公子说，我们是拿自己的故事换你的故事。

安不仁：哦，你想先要报酬——可以。

扶摇：……

安不仁：说啊，想听哪位大侠的风流韵事？或者……皇家辛密？

扶摇：……

安不仁：都不是？那……你们公子的？唉……这个是我唯一不知道的。

扶摇：你的。

安不仁：……

扶摇：我说，你的故事。

安不仁：{故作叹息}你是我见过最有心机的女人。

扶摇：那是你见的女人太少了。

安不仁：嗯——确实如此。

扶摇：你愿意告诉我么？

安不仁：不愿意。

扶摇：呵……

安不仁：但我还是可以告诉你。

扶摇：{挑眉}江湖传闻，风雨阁主性格古怪，深居简出，你从来忌讳自己的过往，又为什么……

安不仁：原因……{笑}以后再说。

扶摇：呵，那我……洗耳恭听。

 安不仁沉默很久，扶摇只是耐心等着，二人各自捧茶呷饮，久而天色将明

安不仁：我确实没见过什么女人。

扶摇：你长在和尚庙么？

安不仁：不，也是一座高楼——十四岁前，我只见过两个人，我的师父，和安不仁。

扶摇：{惊异}安不仁？

安不仁：{笑}十四岁后，我只见过安不仁。

扶摇：你……被他们豢[huàn]养着？

安不仁：有一个很粗的铁链，拴在这里[指自己的脖子]。那时候我以为……衣服，是只有他们可以穿的。

扶摇：……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安不仁：疼，太疼了……我受不了，所以咬破了安不仁的喉咙，他临死之前想掐死我，却掐到了那个铁箍。生铁变了形，卡住我的脖子，我觉得自己的喉头快碎了……然后，有人闯进来，我见到了第三个人，第四个、第五个……

扶摇：你被救了。

安不仁：对。

扶摇：之后呢？

安不仁：之后？你知道的啊，我是安不仁。

扶摇：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成为安不仁的。

安不仁：[指着脸]喏，相似的一张脸。

扶摇：你们是兄弟？

安不仁：也许吧。

扶摇：他们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对你？

安不仁：大概……和我的母亲有关吧。

扶摇：是什么关系？

安不仁：{笑}那是另一个故事了，扶摇姑娘。

扶摇：……好吧，是我贪得无厌了。

安不仁：[看天色]天亮了，晚生就不送姑娘了。

扶摇：你不想收我的故事了？

安不仁：只有夜色才最适合酝酿血的味道，你说呢？

扶摇：好，那扶摇，就下次再来拜访[起身]——哦对了，谢谢你的故事。

安不仁：我母亲的故事……是关于背叛，与一场空梦的。

扶摇：[顿]是么……

安不仁：{笑}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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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os)背叛，有时是最无奈的选择。因为在自己的心和那个人之间，总有一个要被背叛。

安不仁：(os)江湖故事，登天台卷，第十人——扶摇。

 转眼月余，江湖是非频频，听闻有秘密势力崛起，欲与公子一较高下，扶摇难得抽身又至风雨阁

扶摇：你每日能做的，就只有在这里写书么？

安不仁：也有别的事，只是不常为。

扶摇：哦？都有什么？

安不仁：{笑}难得你过来一次，还是先还了欠晚生的故事吧。

扶摇：我带了一坛醉魂香，是昨日公子赐下的，你陪我喝了，我便说与你听。

安不仁：故事入酒，正好醉魂，求之不得。

扶摇：[倒酒]公子座下十二杀，我大概是其中最平凡的，只不过沾了他的光，做了他半个师妹，所以才荣登榜单。

安不仁：好香，好味，好酒。

扶摇：说出来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爱慕他，他却从不曾在意过我——这并不怪他，与他心里的那个人相比，我确实不配与他比肩。

安不仁：好人，好情，好故事。

扶摇：我也曾努力着靠近他，但他已经站的太高……我无能为力。

安不仁：你放弃了么？

扶摇：没有。

安不仁：还在努力——还真是执着。

扶摇：执着？对，我是执着，但我不会像别的女子那样执迷不悟。

安不仁：哦？

扶摇：如果我站不上去，那便拉他下来吧。[饮酒]

安不仁：……最近江湖不静，公子座下频频出事……

扶摇：是我做的。

安不仁：……

扶摇：他已经察觉——但我还不能让他知道一切，因为时机未到。

安不仁：……{突然笑了一下} 你需要一个替罪之人。

扶摇：[抬头]今日来，是送阁主一程的。

安不仁：为什么是我？我不过一届书生，只是喜欢写写故事而已。

扶摇：你是江湖中最神秘的人之一，更重要的是——你接触过十二杀所有的人，千丝万缕的联系，最真实可信。

安不仁：{感慨}登天台最精锐的十二人啊……

扶摇：连我都不知道他们每个人的身份，但你一定都见过，因为公子要我们把故事讲给你听。

安不仁：你是真的要杀我么？或者说……只是想让我消失？

扶摇：{笑}不愧是见过世间所有故事的鬼书生——安不仁，我可以给你另一个身份让你活着，只要你告诉我，他们都是谁，身在何方。

安不仁：{笑/饮酒}扶摇，你觉得你除掉了另外的十一人，公子就坠下神坛，与你拉进距离了么？

扶摇：{皱眉}这不是你该担心的。

安不仁：他的神坛从来都不是这十二人铸造的，也不是江湖声望给与的，更与他本人无关……是你的心，替你，为他搭建的。

扶摇：安不仁，我不需要任何人来教我应该怎么做，我只知道，我想得到他。

安不仁：呵呵呵……

扶摇：就算是真的如你所说，我也要替我的心，拆了他的神坛。

安不仁：可惜啊，可惜。[抚杯]酒，是好酒，毒，也是剧毒。

扶摇：……

安不仁：人，更是蛇蝎美人。

扶摇：无色无味的销魂酒，竟不能伤你分毫么？

安不仁：{笑}

扶摇：风雨阁屹立多年，果然并非徒有虚名——是我疏忽了。

安不仁：扶摇疏忽的……不止这一点。

扶摇：还有什么？

安不仁：谭中，命脉之穴，塞以无神，其功尽散。

扶摇：你……[察觉不对，抬眼]

安不仁：筋骨具疲，不能行也。

扶摇：……你点了无神香？

安不仁：再毒的药，也需对症才是。

扶摇：谁给你的？！

安不仁：{笑}知道你怕无神香的人——万九新。

扶摇：不可能！

安不仁：为什么？

扶摇：因为……

安不仁：因为他爱你，犹如你爱公子。

扶摇：……

安不仁：所以，你不是更应该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扶摇：呵，不可能，他是一个执迷不悟的人，我可以背叛公子，他却绝不会背叛我。

安不仁：{怅然}果然除了公子和自己，你了解所有的人心。

扶摇：所以到底是谁？是谁给你的？

安不仁：你早就猜到了，不是万九新，就只有一个人了。

扶摇：{颤}是，是……

安不仁：是公子。

扶摇：是他……是他……{低声悲切}竟然是他，竟真的……是他……

安不仁：{叹息}已经多少年了，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没有什么事，能瞒过他的眼睛。

扶摇：{低声惨笑}呵，呵呵……是啊，终究是瞒不住的——从我做第一件事起，他大概就看着我了吧？

安不仁：或许吧。

扶摇：他从没有长久的注视过我，这回……即使是被他当做笑话，我也算是得到了与旁人不同的关注了吧？——他笑起来很好看，并不温柔，却蛊惑人心。若他愿意出来走走，该有多少人为他神魂颠倒……幸好，他从来不愿沾染尘埃，他是最干净的。

安不仁：……

扶摇：这样的男子，我会被他踩进深渊，也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我努力了，我想靠近他，甚至不惜用自己做代价，却终究……不行。

安不仁：他并不见得就那样完美，是你遮住了自己的心，你看不到，他也只是个凡人而已。

扶摇：看不到——便不用再看了。[起身摇曳而去]

安不仁：{皱眉}扶摇，你要去哪里？

扶摇：[停步背立]安不仁，你是登天台里最神秘的赏罚使——你的这座高楼下，此时已经刀光重重了吧？

安不仁：……他并没有要你死。

扶摇：可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安不仁：……

扶摇：一切都破灭了——对我来说，这故事……该结束了。

安不仁：还有什么……要我转达么？

扶摇：……万九新，是迫不得已的。

安不仁：今夜过后，你和他的名字将一并从登天台消失，他会失去所有，却能获得新生。

扶摇：请他替我……敛尸。

安不仁：公子呢？没有要对公子说的？

扶摇：呵，没有。[离去]

 扶摇离去，楼下传来一阵杂乱的打斗声，不过盏茶时分便止息了。片刻后，安不仁提笔，在书册上写道——

安不仁：(os)扶摇，潇湘楼主之徒。其人善谋，公子以为珠玑，专司讯息，无不精准。然女子之心，为情所困。求而不得，到底/意难平。秋萧冬骤，自绝于风雨阁。

屏风后的人：第九人万九新，第十人扶摇——你的这一卷，还剩两章。

安不仁：不，还剩一章。

屏风后的人：……

安不仁：我自己的，也写完了。

屏风后的人：你当年见到的第三个人……是公子。

安不仁：是，也不是。——那时候，他还不是公子。

屏风后的人：随你吧。

安不仁：最后一个故事，何时落笔？

屏风后的人：……等我知道自己，究竟是谁的时候。

安不仁：呵，好吧。

 安不仁搁笔合卷，用镇纸一压

安不仁：江湖风雨榜，登天台卷——完。

———演书人·终———

总结一下这个系列，十二人到齐。

夏黄泉2019年2月17日11:2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