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自然死亡

03 意料之外的证人

主要人物

三澄美琴：UDI的法医学者；理性，不喜欢做无谓的争执，似乎有着沉重的过去。

久部六郎：UDI三澄组的记录员；医大学生，好奇心强的新人，似乎怀有别的目的。

中堂系：UDI的法医学者；态度恶劣，毒舌，但能力很强，伦理观淡薄，为了某个目的在UDI工作。

东海林夕子：UDI的临床检查技师；活泼情商高，喜欢帅哥，但看男人的眼光很差。

神仓保夫：UDI的所长；亲和会吐槽，关键时刻非常靠得住。

第一幕

硬币声

三澄美琴：摇一摇就可以是吧？

久部六郎：嗯，来试试？

三澄美琴：好，我试试……（摇晃手机）

嗡嗡

三澄美琴：（看手机）哈！真的加上久部的好友了！哇……智能机还真便利~

久部六郎：（揶揄）欢迎进入现代社会~

东海林夕子：哈哈哈……怎么像个大妈一样啊美琴~

三澄美琴：东海林，我们也来试试！

脚步声

神仓保夫：在玩什么呢？

久部六郎：啊，我们在交换联系方式，三澄医生新买了智能手机。

神仓保夫：哦，终于换成智能机了啊~（感慨）哎呀，你们两个没事真是真是太好了~

久部六郎：（笑）太夸张了吧所长~

三澄美琴：（声音微微远）哈哈哈……原来还可以这样啊~

久部六郎：（回头看着美琴，不自觉笑起来）……

闪回

货车落水声、水流声入

三澄美琴：（混响）抱歉，把你也卷进来了。为了表示歉意，你明晚有空吗？我们去吃好吃的吧……

风吹树叶

三澄美琴：（混响）有时间绝望，还不如去吃美食然后睡个觉~

久部六郎：（浅笑）……

神仓保夫：（提高声音）抱歉打扰一下你们的欢乐时光，有件事要拜托三澄医生！

三澄美琴：嗯？

神仓保夫：三澄医生，你知道这个案件吗？

从档案袋取出资料

神仓保夫：是我们这里半年前解剖的遗体……

东海林夕子：哦！网红主妇被杀案！

网页搜索声

东海林夕子：樱小路霞是个有名的网红主妇，出了不少菜谱书，很受欢迎。

拍照声

东海林夕子：但某天在她家中发现了她被刺身亡的尸体。最后逮捕的是霞的丈夫樱小路要一。

脚步声

东海林夕子：据说霞常常把她这个没工作的丈夫“没用的东西“，还动不动扔掉丈夫爱好的手办。

扔东西声

东海林夕子：积累多年的不满，最后成为了杀人的动机。

久部六郎：真要走到想杀了对方的地步，分开不就好了？

东海林夕子：就是啊！

三澄美琴：就是因为无法分开才会发生这种案件的。一半以上的谋杀案，都是亲子、兄弟、夫妇之间的亲戚作案……

东海林夕子：真是不能随随便便就结婚了……

神仓保夫：法庭即将就这个案件进行审判，检方希望三澄医生可以作为检方证人出庭。

三澄美琴：邀请我去？

神仓保夫：当时解剖的医生辞职隐退了，现在在鹿儿岛的养老院里，所以需要一个代理证人。

三澄美琴：那样的话，中堂医生更合适吧？

中堂系：（转头）嗯？

三澄美琴：我还没出过庭，大学里面一直都是教授出庭的。中堂医生应该更习惯一些——

中堂系：（打断）代理证人这种事，我死也不会干的。我还没办法信任别人解剖的结果。

神仓保夫：（挠头）而且中堂医生没办法出庭。

三澄美琴：（紧接）因为态度太差了吗？

东海林夕子：噗！

中堂系：你什么意思？

神仓保夫：也有这个原因吧……主要是中堂医生现在要解决一个诉讼。

三澄美琴：诉讼？

久部六郎：被人告了吗？

东海林夕子：（忍笑）谁告的？

神仓保夫：坂本先生。

三澄美琴&久部六郎&东海林夕子：（同时）坂本先生？？！

闪回

坂本诚：（混响）我在UDI研究院作为临床检查技师工作的三个月里，一直遭受着法医中堂系的职权骚扰，继续和他共事成为了一种痛苦，因此，我要求中堂系辞职。

东海林夕子：跟着中堂三天就辞职的人也不少——

神仓保夫：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要让中堂医生辞职的。

三澄美琴：坂本先生好胆量啊~

中堂系：别夸他。

三澄美琴：那你打算怎么办？

中堂系：无视。

神仓保夫：这怎么能无视呢！我们研究所会被纠责监督不当，对方还说要把这事闹到劳动局去呢！

三澄美琴：我知道了，代理证人这件事我接了。

神仓保夫：（松口气）拜托了！

转场

▲UDI研究所 接待室

三澄美琴：（与对方互换名片）您好，我是法医解剖师三澄。

乌田检察官：你好……（微妙）你就是三澄医生啊？不是助手吗？

三澄美琴：（不解）是，我就是三澄医生。

乌田检察官：我之前只听说了姓氏，没想到竟然是位女性。

三澄美琴：……是女性，有什么问题吗？

乌田检察官：（紧接）没有，我们开始吧。

三澄美琴：（抿唇）……

翻阅资料声

乌田检察官：根据司法解剖的结果，死因是失血性休克——心脏被锐器刺中，导致了心跳停止。

拿出物证的摩擦声

乌田检察官：警方在案发现场的厨房里找到了凶器，就是这把菜刀。我们需要你提供对凶器和尸体伤痕的一致性，以及关于受创截面的证词。

纸张摩擦声

乌田检察官：证词的内容已经整理好了，你可以仔细阅读一下。

翻阅资料声

三澄美琴：……我知道了。（顿）乌田检察官知道我们UDI研究所的留存规则吗？

乌田检察官：（皱眉）嗯？

三澄美琴：一般来说，日本的法医学研究院对于血液和脏器等研究材料，大多会在写完鉴定书后处理掉。因为没有足够的空间去存放，也没有明确的规则。但我们这里沿用欧美的方式，不管是什么遗体，解剖材料都会被保存5年。如果是刺杀案，还会留下伤口的解剖材料。（顿）这次的案件也是一样——

拿出材料，放在桌上

三澄美琴：这个材料，可以作为证明伤口和凶器一致性的补充证据。

乌田检察官：（紧接）我们不需要计划外的证据。（直视美琴）开庭前的整理手续已经结束了。

三澄美琴：……开庭前的整理手续？

乌田检察官：（忍耐）为了让陪审员可以迅速给出结果的手续。（身体前倾）毕竟也不能拖他们太久。所以在开庭前，检察官、被告律师和法官会在一起讨论流程。不管是证据还是证人，都是流程内决定好的。

三澄美琴：（眨眨眼）所以这个证据不能提供吗？

乌田检察官：（似笑非笑）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暂时不会拿出来。

三澄美琴：暂时？

乌田检察官：你不用考虑多余的事。只需要参考这份材料，回答被问到的问题。（打量美琴）就这点小事，能做到的吧？

三澄美琴：……我知道了。

▲开庭当天 法庭陪审现场

关门声

东海林夕子：（小声）人好少啊，热情消退得也太快了。

三澄美琴：（小声）这次也就只是讨论量刑而已嘛。

久部六郎：（小声）丈夫已经承认杀害妻子了吗？

入座声

三澄美琴：对方主张被告行凶时精神状态失常，这次开庭主要的争论点就是能有多少量刑余地。

东海林夕子：太无聊了……怕是我会睡着。

三澄美琴：一般是不太能听到律师说反对的。（吐出口气）我也会按照要求，平淡地陈述证言的。

开门声

久部六郎：樱小路要一来了。（观察）……他那副样子，比起杀人的，他更像是被杀的……

东海林夕子：越是这种人，生气起来就越会下狠手。

木槌敲案

法官：被告已到场，现在开庭。（对被告）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樱小路要一：（畏畏缩缩）樱小路要一。

法官：职业？

樱小路要一：无业。

秒针嘀嗒

乌田检察官：发现尸体的是受害者的经纪人。

闪回

开门声

经纪人：（混响）小霞太太？马上有个采访，你准备好了没？

乌田检察官：因为当天计划接受采访，早上八点来接受害者时，发现受害者倒在客厅中——

经纪人：（混响，颤抖）小、小霞太太？

乌田检察官：——已经死亡。警察接到报警后立刻赶往现场，对家里进行了搜索。在二楼卧室里发现了睡着的被告人。

脚步声

樱小路要一：（混响，迷糊）嗯？怎么了？

乌田检察官：告知他太太死在了客厅时——

樱小路要一：（混响）原来那不是在做梦……？

乌田检察官：——说出的言语中暗示了行凶。警方在被告的同意下带走其协助调查，最后被告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重音

乌田检察官：（询问经纪人）发现尸体时你是怎么想的？

经纪人：（扫了一眼樱小路要一）我想着……要一先生、终于还是杀了她。

乌田检察官：夫妇二人生活似乎相当富裕，那是靠着小霞太太的收入吗？

经纪人：不是，靠的是要一先生父母留下的遗产。

乌田检察官：也就是说，财产是这个没有工作的被告人的。

经纪人：是的，但即便如此，小霞太太不但不感激，还看不起他。

闪回

樱小路要一：（混响）亲爱的，你看这个！我做了好久——

樱小路霞：（混响）那什么东西啊？恶心死了。

死者弟弟：要一先生对我这个小舅子也很好，他还出钱让我在神田开了一家京都料理店，他对我很照顾的。（看向要一）要是他和姐姐走到这一步之前，能找我聊聊就好了。

乌田检察官：被告人性格如何？

死者弟弟：平时很温和的。

乌田检察官：也就是说，也有不温和的时候吗？

死者弟弟：一起打游戏的时候，要一先生要是输了就会非常生气。有时候，也是个容易上头冲动的人。

嗡鸣声

三澄美琴：从刺伤痕迹来推测凶器，伤口深度大约在18-20厘米，最宽5厘米，可以断定是单刃锐器。

乌田检察官：什么是单刃锐器？

三澄美琴：简单来说，就是单刃的刀具。

乌田检察官：为了使证词更明确，检方请求展示甲第15号证据。

纸张翻阅声

乌田检察官：在案发厨房放置着四把刀具，（拿过证物，展示给法官看）这把是其中之一。虽然已经经过清洗，但搜查鉴定科在这上面，检验出了受害人的血液。

塑料袋声

乌田检察官：（转身）对这把刀具，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三澄美琴：从大小和形状来看，这把刀作为凶器……是不矛盾的。

乌田检察官：（紧接）不矛盾就是说，这凶器和伤口是一致的。受创截面呢？

三澄美琴：所谓受创截面，就是刺伤的通路……

秒针嘀嗒

入座声

三澄美琴：（小声）哈……紧张死我了。

乌田检察官：（指着身后屏幕）这是我们根据遗体的CT资料，以3DCG正确还原的刺伤再现。

三澄美琴：（抬头看了看）刺伤再现？

乌田检察官：被告用相当大的力气将刀横向刺入受害人左胸口，以致皮肤上都留下了刀把的痕迹。这一刀没有碰到肋骨，直入心脏，一直砍到了脊椎，在脊椎骨上也能看到微小创口。

三澄美琴：（皱眉）嗯？（OS）那个创口……（下意识站起来）

法官：从精神科医生的角度看来如何？

乌田检察官：辩方主张被告精神失常，但在朦胧状态下能做到这样的刺杀行为吗？

脚步声

东海林夕子：（低喊）美琴！

法官：旁听人请就坐。

东海林夕子：（试图扯住美琴）美琴！

三澄美琴：（仍在看着CG图像）抱歉，我是刚才的证人三澄……虽然很难以启齿，（看向法官）但伤口和凶器是相互矛盾的。

重音

三澄美琴：请让我收回前面的证词。那把厨房的刀，并不是凶器。

樱小路要一：（眼神一亮，猛抬起头）……！

第二幕

水滴声

消息发送声

编辑：（读消息）小霞案件的审判出现问题，暂时休庭。凶器错了？！

手机嗡鸣声，接通

久部六郎：（电话音）喂？

编辑：你说凶器错了是怎么回事？

久部六郎：（电话音）呃、那个是……

水滴声

挂断，坐倒在椅子上

编辑：（感慨）不是吧……

同事：怎么了？

编辑：（似笑非笑）小霞案的结果，可能要扭转了。

转场

▲法庭外走廊

三澄美琴：（拿着Ipad展示）请您看看脊椎上的伤痕，断面是反过来的竖钩，这是一般右手用刀会留下的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