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前语：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十六岁的杨淑华上学路上被强奸怀孕，发现怀孕时已无力回天，只能被迫生下一子，取名阿灿。社会的舆论，家人的不理解，生活的压力让她痛苦不堪，只能在勉力养到阿灿10岁后，离家出走。她以为终于逃脱那个让她窒息的孩子，逃脱那个令人绝望的生活，可是却发现…… 

特别感谢：该玩家已隐身提供思路，泥混球和槿夏棠下软软试本，并反复的录制干音，啊！谢谢我的宝子们，特别是夏夏哭了好几次，哈哈哈，爱你们，MUA~

阿灿：肺癌，眼盲，腿瘸，好像时间所有的不公都在他的身上。他全程都在小心翼翼的渴求着母爱，甚至有点卑微。（男主气息要多给，语速不要过快，咳嗽贯穿全剧）

宋淑华：她对这个孩子是很矛盾的，恨他，又有点骨肉亲情在，但不多。前期冷漠，自私，冷嘲热讽。后面觉得孩子毁了自己，一边又觉得自己可悲。后面的哭，到底是为自己，还是为了那个可怜的孩，一边子，自定

生而为人，我只想说，对不起。——cv 泥混球、棠下软软（声绎山河活动部）

生而为人，你快乐吗？——cv 槿夏（长城）

混球、棠下软软（声绎山河活动不，我不快乐，我希望自己没有被生下来。——cv 泥混球、棠下软软（声绎山河活动部）

（风雪交加 踩雪 敲门声 ）

（0：34）

杨淑华：我回来了。

阿灿：……（深呼吸 捂着嘴轻声咳嗽 不说话）

杨淑华：既然在家，那就开门吧。

阿灿：我的腿…断了。

杨淑华：外面冷，先让我进去，我有话问你，问完就走。

阿灿：……

（艰难起床 挪步 开门入）

（风雪吹进来 跟进去 关门）

（1：00）

阿灿：进来吧。（轻轻咳嗽）

（挪步回到床上坐下）

（1：09）

阿灿：（局促 咳嗽）最近生病了，屋里一直没收拾，你，你看哪里干净，随便坐吧。

（ 四下打量）

杨淑华：你怎么把日子过成这个样子了。

阿灿：那我该过成什么样呢？

杨淑华：我记的之前有托人给你带了钱。

阿灿：（无力笑）你说的是九年前，还是去年？

杨淑华：……那些钱不是小数目，怎么也不至于生活成这样吧。

阿灿：嗯（轻描淡写）九年前，你给了我留了1万块钱，人就消失不见了，我醒来到处找你，被车撞了，然后就瞎了。那年我10岁，看病花了一些钱，剩下的用来维持生活了。

杨淑华：你不用说这些话刺我，当年走，对你我都是一种解脱。

阿灿：是啊，当年你心情不好就打我，骂我，我一度以为我要活不下去了呢。（笑）还好，还好你走了。

（拖过一个破旧的椅子 嫌脏 抓起床边的旧衣服擦了擦 扔掉衣服 坐下）

（2：42）

阿灿：（咳嗽）椅子腿有点不稳，你坐的时候小心点。

杨淑华：已经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那段日子……

阿灿：（打断）我知道，我的出生对你来说是个耻辱，在那个年代你背负着不堪的骂名，过得很苦，小时候可能不懂，现在我知道了。

杨淑华：（叹息）你长大了。

阿灿：就算是野草也会长大的，更何况一个人呢。

杨淑华：去年，我……

阿灿：哦，你说去年给我带的那5万吗？去年我的孩子生病了，我带她去看病，花了一些，后来被人给抢了，还把腿打断了。

杨淑华：孩子？你结婚了？

阿灿：（笑）没有，怎么会有人嫁给我这样的人呢，她是我从垃圾箱里捡到的，我们相依为命。

杨淑华：你这个样子，自己都养不活，怎么还会想着养一个孩子。算了，我也懒得过问你这些有的没的。你知道最近警察在找你吗？

阿灿：咳咳，我知道。

杨淑华：他们说，你杀人了？你可真是出息了，竟然成了全城通缉的杀人嫌疑犯。

阿灿：（捂嘴咳嗽后平稳情绪）不是，不是嫌疑犯，我就是杀人了。

杨淑华：（ 停顿两秒 不可置信）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阿灿：（定定的看着她）我不会开玩笑，更何况是跟你。

杨淑华：（隐忍）为什么。

阿灿：什么为什么。

杨淑华：（深呼吸）为什么要杀人？！你知不知道那些警察来找我的时候，我同事是怎么看我的！他们说我竟然未婚生子，生的孩子还是个变态杀人犯！你让我以后怎么工作，怎么生活？！

阿灿：所以……（抬头看她）你在乎的重点不是我为什么去杀人，在乎的是我让你丢了面子，丢了工作，是吗？

杨淑华：（压抑）为什么不是？！难道我还要问问你杀人的感受吗？

阿灿：哈哈哈……（笑到咳嗽）

杨淑华：你就是一个疯子！

阿灿：（擦掉笑出来的眼泪）十年没见，你今天来，没问我眼睛是怎么瞎的，腿是怎么瘸的，甚至没有关心过我一句我这些年究竟是怎么过的！你来只是因为我杀人了，警察找你了，耽误你的美好生活了！哈哈哈……我可真是，真是……

杨淑华：你和那个强奸犯一样，坏到骨子里了，他毁了我所有的人生，你又来毁了我的生活！你们连血都是肮脏的！

阿灿：呵！我脏？我再怎么也比你们一个强奸犯，一个生而不养的母亲干净！所以你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我！

杨淑华：（恨恨）你以为我愿意吗？！生下你就是一个错误！如果可以，我真想当时就把你掐死，让你陪着你那肮脏不堪的父亲一起去死！

阿灿：哈哈哈！那我又做错了什么？！我生下来就该为他的过错，而成为向你赎罪的工具吗？！那我倒宁愿你从未生下我，也不会让我如今活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急步上前 抓住他的衣领 ）

（7：15）

杨淑华：（愤怒）小杂种，你怎么敢评判我！你怎么能评判我！

阿灿：哈哈哈（咳嗽 最好边咳边说下面词）怎么？这是气急败坏要打我了？你可真是，真是咳咳一个好母亲啊咳咳……

杨淑华：你！哼！

（松开衣领 让阿灿咳嗽一会 安静下来）

（7：34）

杨淑华：……

阿灿：（吐出口里的血 大喘气）我快要死啦，所以能不能拜托你，帮我倒，倒一杯水来吗？

杨淑华：（冷笑 嘲讽）生病了为什么不去医院？这是咳血给我看呢？你刚才不是挺能耐的吗？有本事自己倒啊。真是欠了你的。

（走路 倒水阿灿直接入 语速慢下来）

（8：03）

阿灿：眼盲以后，我在垃圾桶里捡到了她。（倒水停止）她小小的身体躺在垃圾桶里，可怜极了，只会吱呀的向我求救，原来她是个小哑巴。（笑）我一个瞎子，她一个哑巴，多么合适的家人，我就这样把她带回来了。

杨淑华：（讽刺）哑巴和瞎子确实挺合适，一个哑巴也要捡，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么个废人怎么养活的起一个孩子。对了，那个孩子呢？

（走回来 重重的放下杯子）

阿灿：（不理她自顾自的说）你知不知道她有多可爱，她会陪我去公园散步，去垃圾桶里捡垃圾，她会在捡到好吃的时候，总是让我先吃。她从来都不会嫌我脏，别人嫌弃我身上有味道，躲的远远的，她只会看到我就开心的跳到我身上，亲我。呵呵，真是个调皮的姑娘。

杨淑华：哎哟，（冷笑）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呐，她当然不会嫌你脏，因为你们，（重音）一样脏。

阿灿：脏？（笑）可是我当时感觉很幸福啊。有她在，我就有勇气在这个黑暗的世界继续活下去。可是……可是为什么，（哽咽）在我以为我和她能相互扶持到死时候，那一家人却掐灭了我所有的幻想。那天，我带着她出门，碰到了一个孩子，他一直在旁边嘲笑我是个瞎子，还拿石头丢她，把她吓得躲在我身后瑟瑟发抖。

杨淑华：（不耐烦）你说完了没有，我不想听你的事。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去自首，什么时候去澄清你和我的关系！

阿灿：别急啊，你听我说完好不好？后来啊，我找到了他的父母，他父母却说，就是欺负我们了能怎么着，说我是残疾人，可他儿子是孩子，我杀了他犯法，他杀了我，却可以什么事都没有。你说，这可笑不可笑？

杨淑华：（无所谓）人家说的是实话啊，那只是个孩子，就算有什么错你找他父母啊，你啊，没什么本事就不要上去自讨苦吃，忍忍就过去了，难道真要人家也把你打个半死？（笑 ）

阿灿：是啊，我能怎么办呢？我只能带着我的孩子走了，我什么也做不了，我终究只是个瞎子啊！然后那天晚上我就做了个梦，梦见我的孩子被他们欺负，他们夫妻按着她的手脚，那个男孩拿着点燃的香烟往她身上烫，他们用刀在她身上划开一道又一道的口子，任凭她怎么尖叫挣扎，他们都无动于衷，甚至还大笑着往她身上倒汽油。最后，他们用打火机点燃了她。

杨淑华：……所以你就为了这么一个不知所谓的梦去杀人？（皱眉）你怎么变得这么极端？（嫌恶）果然，强奸犯的孩子，天生就是罪人，我这一生都毁在你们身上了，真令人恶心。

阿灿：你不必一次次的强调强奸犯，我知道，我都知道啊……哪怕我是个错误，可我的孩子是无辜的啊……梦醒了以后到处找她，我一遍又一遍的喊她的名字，幻想着她听到了，肯定还会扑到我怀里，亲亲我。可是，最后我在一个垃圾桶里找到了她的尸体。

杨淑华：（不可置信）……那个孩子，死，死了？

阿灿：对，死了。牙齿被人拔光了，眼睛被人挖了，舌头被人割了，肚子被人用刀剖开了，肠子也没了。她就躺在垃圾箱里，身体上全是苍蝇和蛆虫。

杨淑华：怎么可能？！出了人命，难道没有人报警吗？

阿灿：报警？（笑）警察会管吗？

杨淑华：（反驳）他是未成年，但是他父母不是！（指着他鼻子骂）你这个怂货，你是不是不敢？！但凡你报警了，他就会被法律严惩，最起码也会进少管所，他父母也会被判刑！一个孩子，就这样死了，怎么可能没有人管？！

阿灿：（笑一声）（然后不停止的一直笑，笑出眼泪）

杨淑华：（停顿两秒 怀疑）你在骗我？那些人再坏，也不可能青天白日去虐杀一个孩子的。

阿灿：（无力的笑）

杨淑华：（愤怒）你说话！

阿灿：（笑）谁告诉你，她是一个人？

杨淑华：……你什么意思？

阿灿：（平淡）她是我的导盲犬，是我的眼睛，是我在黑暗里的光，是我的……孩子。

杨淑华：……所以，（艰难）你为了一条狗去杀人？

阿灿：是的。

杨淑华：（不可置信）你竟然为了一条狗，去杀了那一家三口？

何其：（抬头看她）是的。

杨淑华：（激动）那是一条狗！你特么到底知不知道那只是一条狗！你个小畜生，你到底怎么敢的？！（大喘气）

阿灿：你想知道为什么吗？（笑）因为他们跟你一样，反复的跟我强调，那只是一条狗。车子堵住了通道，于是有人因为火灾失去生命。可是车主说，我只是堵了一条路而已。看热闹的人，在有人跳楼时，玩笑的起哄，你快跳啊！于是跳楼的人迈出了脚。可是那人说，我只是说了一句玩笑话。我的眼睛瞎了，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我只是希望能跟我的孩子好好的，可是呢？（重重）可是他们夺走了我的孩子！没有人考虑过，我失去她会怎么样，却在我要他们承受后果的时候，来告诉我，她只是一条狗？

杨淑华：（愤怒）对！那不过就一条狗而已！你为了一条狗去杀人，你倒是报仇了，痛快了，你知不知道我失去了什么？！我失去了我努力了好久才爬上去的岗位！我失去了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生活！甚至，甚至我马上就要结婚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自私？！你父亲毁了我的前半生，你现在又来毁我的生活！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遇到你们？！

阿灿：呵呵呵……你不容易，那我呢？！那你知道我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我他么的一个废人！我眼瞎啊！他们一个个，嘴上对残疾人要爱护，可是实际上呢？他们欺我看不见，就对我嗤笑，对我辱骂，朝我丢石头，让我像垃圾一样只能躲在黑暗的喘息。（哽咽）可是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杀了我的孩子……（崩溃）我好难受，好难受啊，你抱抱我好不好，哪怕就一下，抱抱我好不好？

杨淑华：（深呼吸 平稳情绪）……好。

（走过去 抱住他）

（17：26）

阿灿：（哽咽 委屈）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难过，我没有做错什么啊，可是妈妈不要我了，没有人爱我，我好害怕。我看不到这个世界了，看不到你了……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你带我走好不好……好不好……我保证听话，再也不做让你不开心的事……求求你，带我走好不好……

杨淑华：（轻轻）你为什么要杀人呢？

阿灿：（委屈 ）他们欺负我，他们骂我是没人要的野种，骂我是瞎子……我不是……我不是……

杨淑华：（轻声）好，我抱抱你（拍拍他的背）你听话好不好？

阿灿：我听话！我听话！只要你别不要我！你说什么我都听，我都听……

杨淑华：（轻声）那，你去死，好不好？

阿灿：（哭声一顿）……什，什么？

杨淑华：我说，你去死好不好。（哽咽）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我这一生过得何其辛苦，又何其难堪，你去死吧，你死了这一切就都会变好了，（哭）就当我求你，去死吧，孩子。

阿灿：（艰难）你，要，我，死？

杨淑华：（哭）对，你过得太辛苦了，你不该来到这个世上，没有人欢迎你来到这个世界上，你的到来只给我带来了痛苦和灾难。所以你去死吧，好不好？也许下辈子能投个好胎，遇到一个好的爸妈，就会有人真心的爱你的。

阿灿：（挣脱开怀抱）哈哈哈……哈哈哈，他们不想让我活着，你也想让我死……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们所有人都这么厌恶我，我这一辈子真的好失败，我为什么还活着！哈哈哈……（剧烈咳嗽）哈哈哈咳咳不，不对，我快死了，咳咳，我生病了，我快死了，你马上就会得偿所愿了，你开心不开心啊……哈哈哈咳咳（吐血）

杨淑华：（哽咽）阿灿，那我就祝你下辈子活的开心点。

（警车由远及近）（听到直接入）

（21：15）

杨淑华：（擦干眼泪）警察马上就来了，我得走了，我……我希望你不要跟警察说我来过。

（高跟鞋走路 开门  风雪）

（21：28）

阿灿：（气息微弱）你有没有哪怕一秒爱过我？

杨淑华：……没有。

阿灿：（惨笑）我后悔被你生出来了，（极轻极轻）妈妈……

杨淑华：（脚步停顿一下 ）……

阿灿：（呢喃 哼歌）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关门 脚步起）

（22：03）

阿灿：（内心混响）我这一生从生下来就是个错误，没有被期望的出生，注定是不会被爱的。而我，也终将向这个世界妥协，直到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发生的，消逝的，无人知晓。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杨淑华：（内心混响）我这一路行来，布满荆（jing）棘，生活给予我遍体鳞伤，但是我会慢慢的把他忘记，回归属于我自己的新生活，那些肮脏的人，肮脏的事，都会远离我，未来，我会变得越来越好。

（阿灿坠楼 ）

杨淑华：（颤抖）……阿，阿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