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编：楚子青

 

陈子鱼，二十八岁的刑警，他有一个漂亮的搭档，许琉璃小姐。

这一次两人负责侦破一起杀人案，死者李信如，是个律师。

爱，恨，执着与放弃。

故事由此开始。

 

写在前面：

原著是一个犯罪悬疑小说，所以 

请勿剧透！

请勿剧透！

请勿剧透！

重要的话说三遍！另外

长本警告！萌新劝退！

pia完需要1小时50分钟！

里面除了陈子鱼，都有大段的台词，介意者勿开！

 

 

角色介绍：

（要是实在凑不齐2男3女，可以2男2女，本号61456）

男性角色

陈子鱼：男，英俊的刑警，心地善良（5600字） 

（对戏感相对要求较低，听起来长得帅即可，从头忙到尾，但是不累）

程明：男，律师，死者的同事，社会精英。 兼

（来个口齿伶俐的吧，这个角色会给你神奇的体验，）

李老爹：男，50多岁，李梅的爸爸，暴躁老爹，爱打老婆 。兼  

科长：男，刑侦科科长（4460字） 

(最好可以准备一杯水，你有时候需要战术性喝水）

女性角色

李染：女，李梅的妹妹，问题少女，娇蛮任性，天真偏激。兼

艾小姐：女，律师助理。

（3750字，出场较晚，下线最早，假如你体会过什么叫爱而不得，强推）

 

李梅：女，30左右，死者的妻子，苍白弱小，随时要哭的样子。

许琉璃：女，漂亮的刑警，并且单身。 （共3100字）

 

李梅妈：女，50左右，软弱内向、孤僻偏执  兼

同事：周来芳、  李信如班主任、  枝姐（共3000字）

（李染说，她姐，她妈都特别软弱，总是逆来顺受，忍气吞声）

 

故事背景是2006年左右，请年龄小的cv补充如下常识

1 当时只有极少数人有私家车

2 当时还没有遍地监控

3 当时大学生平均月薪是1000多

4 当时的房价水平是，北京上海平均房价7000，最好的小区是12000多，重庆当时房价2000出头

 

（另外，这个本子音效不多，有相当大的pia戏自由）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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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混响  ）你们必须怀疑每一个人，因为每一个活着的人，都有他们自己的杀人动机。

                                                                                                                       ————床下怪物

 

【大转场】

开始

（音乐起入）

科长：有任务了，小陈，喏，这是档案。

【接过档案，翻页阅读】（只有这种是音效，以后不是这种就不用等）

陈子鱼：（混响）死者李信如。男。三十七岁。职业：律师

陈子鱼：（混响）死因：利刃刺穿脏膜，失血过多而死。

陈子鱼：（混响）死亡时间：2005年11月21日，凌晨四点到五点。

陈子鱼： （混响）凶器：初步估计是西瓜刀之类  长而利的刀具，但尚未找到。 

陈子鱼：（内心）看身份证上的照片，李信如生前算得上是美男子。瘦长的脸，皮肤很白，眼眉极黑。他的尸体倒在厨房，身穿蓝色衬衣，凶器由身后插入，一刀致命。刀伤处皮肉收缩，很明显是死于刀伤。 

 

陈子鱼：是谁报的警？

科长：他的妻子。

陈子鱼：当时她在哪里？

科长：据她说，在卧室睡觉。

陈子鱼：她在卧室睡觉，而丈夫则在厨房被杀？

科长：是的。她现在人就在隔壁录口供，你过去看看情况吧。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了，小陈。

陈子鱼：头儿，这个……

科长：嗯？

陈子鱼：（假装积极）下次有这种突发情况发生，你可以给我打手机啊。虽然我正在休假……

科长：我们也才知道这件事没多久。那女人也是大约早上七点多钟的时候才报的警。然后由当地派出所再报到我们局里来。差不多已经是上班的时候了。

 

【转场】2:06

【审讯室灯亮】

陈子鱼：姓名？

李梅：李……李梅。

陈子鱼：年龄？

李梅：二十九岁。

陈子鱼：职业？

李梅：我……我没有工作。

陈子鱼：案发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

李梅：我，在睡觉。我家是复式的，卧房在楼上，客厅和厨房在楼下。那天晚上，我是和我老公一起睡的觉。我睡得很沉，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今天早上七点多钟起床，下楼去喝水，才发现我老公他……倒在厨房里，满地的血。

陈子鱼：你刚才说，你和你丈夫是一起上床睡的觉？

李梅：是的。

陈子鱼：他是穿睡衣睡觉的吗？

李梅：当然。

陈子鱼：（内心）但是李信如的尸体分明穿着衬衣和西裤。

陈子鱼：睡觉前你们做过些什么？他有没有什么和平常不一样的地方？

李梅：没有。一切都和平时一样。我睡觉前喜欢喝杯牛奶，他倒了一杯给我……我喝了。然后，我们就关灯上床了……

陈子鱼：他平时有什么仇家吗？或者说，他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李梅：仇人？我不知道……他是律师……工作上的事，他很少让我知道……

陈子鱼：（内心）死者没有留下生前搏斗过的痕迹，可见杀他的这个人，一定是一个他完全没有防备的人……

陈子鱼：你和李信如结婚有多久了？

李梅：十年了。我高中毕业以后，我姑妈给我介绍了信如。没多久我们就结婚了。

陈子鱼：你姑妈的名字？

李梅：周来芳。

陈子鱼：她怎么认识李信如的？

李梅：信如的妈和我姑妈从前是同事。但三年前我婆婆就得肝癌过世了。

陈子鱼：还有什么亲人吗？

李梅：信如是独子。他的爸爸早就没了，他妈一个人把他养大……他那边，还有些远亲吧，但平时很少往来。我父母都在，我还有个妹妹，今年刚大学毕业。

陈子鱼：朋友呢？

李梅：信如朋友挺多的。大多数都是公检法部门的人，也有他们律师楼的同事，有一个还是他从前的大学同学，他在信如的律师楼工作。

陈子鱼：名字？

李梅：程明。

陈子鱼：平时夫妻感情怎么样？

李梅：（犹豫一下）挺好的。

 

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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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车门，车启动，前往案发现场】

（音乐起入）

许琉璃：李信如的家在市中心区。是一所老房子，连电梯也没有。李梅说，这是李信如父亲从前的屋子，所以李信如的母亲不愿意搬离。李信如工作赚钱之后，就买下了楼上的房子，自己打通改建了个跃层。他母亲生前住楼下的保姆房，因为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他们两夫妇住楼上。他母亲过世之后，保姆房就空出来了。

（到达小区   进入现场）

【脚步声停入】

【音效】鉴定科同事甲：哟，是你负责这案子啊，琉璃妹妹？——有道李

许琉璃：（半笑不笑）谁是你妹妹？少在这里乱认亲戚，破坏我们人民警察的形象，我们是来认真办案的~

【音效】鉴定科同事甲：是，是。绝对接受琉璃妹妹的批评教育。

许琉璃：算了吧，你这家伙，不象警察，倒象个流氓。

陈子鱼：我说，你这流氓，是怎么混入我们警察内部的？

【音效】鉴定科同事甲：是是，我是流氓，欢迎琉璃妹妹马上逮捕我。

许琉璃：（懒得搭理）滚。（走开）

【音效】鉴定科同事甲：哈哈哈哈哈。

【琉璃脚步声停入】

许琉璃：哇！这房子装修得很漂亮嘛。

【推开衣柜滑门】

许琉璃：这李信如衣服够多的，两个大衣柜，西装挂得满满的，（翻看衣柜）还有平时穿的大衣，皮衣，风衣，毛衣，睡衣，这衬衫至少也有几十件了吧？还有领带，这有上百条了！而且随便拿一条都是名牌。

许琉璃：啊，真是个会享受的男人啊。原来律师那么有钱的。

【关闭衣柜门】

陈子鱼：那得看什么律师了。据说李信如可是红牌。

许琉璃：太可惜了，真是太可惜了。

陈子鱼：的确很可惜。他活着的时候你怎么都不认识！

许琉璃：相逢恨晚，恨不相逢未杀时啊！

陈子鱼：做第三者也无所谓？

许琉璃：追求幸福的女人，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走到酒柜旁边，打开柜门】

（书房角落是个小型的酒柜）

许琉璃：哇，八八年的拉菲，二十年的XO，这里还有冰块！ 哇，这里好多酒啊！

【拔掉红酒塞  倒酒中入】

许琉璃：你要不要来一杯？

陈子鱼：这可是犯罪现场啊，小姐。

许琉璃： 你这人真扫兴。

陈子鱼：琉璃，这个抽屉上了锁，你可以打开吗？

许琉璃：我看看。

【放置酒杯，走近抽屉，脚步声停入】

许琉璃：（来点开锁中的气息）

【抽屉打开】

许琉璃：开了。（翻找抽屉）里面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真要说可疑的话……

【翻找声停】

许琉璃：诺，有两小袋药丸。一袋蓝色，一袋白色。

陈子鱼：（内心）蓝色的那个看起来有点象伟哥，但又不是太确定，如果化验出来真是伟哥的话，就有趣了。

 

（好了，以后基本上不用卡什么音效了，你们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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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场】

（走访李梅娘家，到了小区门口）

许琉璃：没想到啊，李梅的娘家居然是本市最贵的楼盘之一。如果李信如是住在这里，或许也没那么容易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了。

陈子鱼：这也难说。 这得看凶手是谁了。

（屋内，走到沙发上坐下）

李老爹：信如的事儿我们也知道了，说吧，你们来是为了啥事儿？

陈子鱼：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做个一般调查，例行公事而已。我想问一下， 李信如是什么时候和你女儿结婚的？

李老爹：很久了。那是什么时候？是小梅刚高中毕业吧？（问老伴），你说对不对？

李梅妈：对，差不多十年了。小梅结婚的时候是十九岁，那时候还有人说她结得太早了，不符合国家的晚婚要求。

陈子鱼：当时你们对这亲事是赞成还是反对？

李老爹：如今的年轻人，谁还把父母的话放在心上？反对又怎么样？赞成又怎么样？是自由恋爱嘛！

陈子鱼：那么你们是反对的罗？

李老爹：那也不是。信如这孩子还是挺好的，就是性子阴了一点，不爱说话，谁也搞不清楚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陈子鱼：他们常回这里吗？

李老爹：小梅回来得多一些，李信如不常来。

陈子鱼：他们夫妇俩关系怎么样？

李老爹：挺好的。

许琉璃：从来没有吵过架？

李老爹：那怎么可能。有哪对夫妇不吵架？但是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哈哈

许琉璃：他们上一次吵架是什么时候？

李老爹：很久了。一年多以前吧。 

许琉璃：为了什么事呢？

李老爹：……（喝茶）

李梅妈：嗐，年轻夫妻吵架，那还能有什么事儿呢？都是是芝麻绿豆的小事儿，谁还记得。

许琉璃：吵了架以后，李梅跑回娘家来了？

李梅妈：是的。

许琉璃：那事儿后来怎么解决的？ 

李梅妈：后来信如专门跑了一趟我们家，把小梅给接回去了。

许琉璃：从那以后，就再没吵过架？

李梅妈：他们夫妻感情挺好的

许琉璃：对了，李梅不是还有个妹妹吗？她不在家？

李老爹：哦，她出去朋友家玩去了。

许琉璃：听李梅说，她大学毕业还没找到工作？

李老爹：现在工作不好找啊。她们年轻人，怕吃苦，高不成，低不就。成天就知道在家里。

许琉璃：她姐夫是律师，应该认识很多朋友。他生前怎么没有想到帮帮忙？ 

李老爹：（沉默 ，喝茶）

陈子鱼：有没有想到什么特别的事告诉我们？ 

李老爹：没有。

陈子鱼：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以后可能还会来打扰你们。

李老爹：没事没事。

陈子鱼：对了，这个小区环境不错。

李老爹：（骄傲 炫耀）那当然。保安又好，又安静。就是物管太贵了！一平米要收一块二，我们这套建面差不多有一百平米，一个月就要交一百多块……

陈子鱼：好小区嘛，应该的，应该的，你们应该搬来没多久吧？

李老爹：哪里，搬来已经一年多了。

陈子鱼：这房子是李信如买的吧？

李老爹：（沉默一会）是的。

李梅妈：（赶紧帮忙打圆场）他就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

陈子鱼：（会意一笑）谢谢你们的合作，再见。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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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里）

【诺基亚手机铃声停入】

许琉璃：（电话音）喂。 是我。是……是……，好，我知道了。谢谢你。（挂断）

许琉璃：刚才鉴定处的同事说，你交上去的药，化验有结果了。蓝色的那袋的确是伟哥。白色的那袋是一种强力安眠药。

陈子鱼：律师用脑过度，难免会失眠。 但是三十七的年轻人，需要用伟哥？

许琉璃：这有什么奇怪的，也许李信如的难言之隐就是不举呢？

陈子鱼：……

许琉璃：还有，鉴定处的同事说，凶器已经可以确定了。

陈子鱼：哦？是什么？

许琉璃：就是李信如厨房里挂着的西瓜刀。长度和深度与造成伤口的凶器完全符合。但是上面没有指纹。它已经被人洗得干干净净了。

陈子鱼：你是说，凶手在杀了人以后，从容不迫地把凶器洗干净，然后再挂回原处？

许琉璃：看起来是这样。

陈子鱼：李梅怎么说？

许琉璃：这里很有意思。据李梅说那把西瓜刀已经不见了一阵子了，本来她还打算重新买一把的，但是因为现在是冬天，用西瓜刀的时候少，所以这事儿就一直搁下了。

陈子鱼：她是在暗示，有人拿走了这把西瓜刀，然后杀死了她丈夫，再把凶器放回原处？

许琉璃：也许她说的就是事实。

陈子鱼：为什么那个凶手要这么大费周章？还有，她的父母看上去也有点怪怪的。他们一直在强调李信如和李梅夫妇感情很好，是不是有一点虚张声势的感觉？

许琉璃：的确如此。接下来去哪儿？

陈子鱼：去周来芳家。 我们去见见李梅的姑妈。

（停顿一会）

许琉璃：你怎么突然不讲话了？

陈子鱼：没事，我在想，刚才和我们擦肩而过的那个女孩子。

许琉璃：呵，男人都是色鬼。

陈子鱼：别吃醋嘛，琉璃。有你这样的美女陪在身边，我天天受着美的熏陶，哪里还看得上别的庸脂俗粉。

许琉璃：谁吃醋了？！

陈子鱼：我想起来了。

许琉璃：想起来什么？

陈子鱼：那个女孩子！她就是李梅的妹妹！艹，她和身份证上的相片完全不一样！

许琉璃：李梅的妹妹，那个什么李染对吧？

陈子鱼：我觉得这里很有意思。

许琉璃：嗯？

陈子鱼：一个瘦小苍白的女人，一个年近三十的家庭妇女，却有一个刚刚大学毕业，青春可爱的妹妹。对任何男人来说，这样的小姨子都是很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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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场】

（走访周来芳）

周来芳：小李是个好孩子。他太孝顺他妈了！他妈得癌症那阵子，他把他妈伺候得那叫好，在床上睡了大半年，愣是连个褥疮都没长一个。一般婆婆跟着媳妇儿住，哪有婆婆不受气的？可是信如家就不是这样！李梅在他家啊，简直把婆婆当老祖宗一样孝顺着……

陈子鱼：那李梅就那么任劳任怨，没一点牢骚？

周来芳：哪能呢？现在的年轻人，能吃苦的有几个？李梅为什么三天两头往娘家跑？还不是回去就吐苦水，说信如他妈怎么怎么了！……

许琉璃：当初这婚事是李信如的妈给他定下的？

周来芳： 说实话，当初介绍他俩认识的时候，我也就那么一说，还没想到信如妈就认真了。老太太是想抱孙子得要命。她那个儿子，是个大律师，样子也好看，眼光刁着呢，不知道多少人的闺女抢着要嫁给他。我那侄女儿，长相一般般，又没大学文凭。那时候，多亏信如妈喜欢我们家李梅性格温顺，信如又是个大孝子，他妈让他娶，他也就同意了。你说，我给李梅家介绍这么好个对象，他们家倒还埋怨起我来了。

许琉璃：埋怨你，为什么？

周来芳：他们夫妻吵架的那些破事儿呗！你说，哪对夫妻没个吵架打架的？

陈子鱼：你能具体的说一说都是些什么事儿吗？

周来芳：（犹豫 嘟囔） 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我哪还记得住啊？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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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楼调查）

【以下都是音效】

同事A：你说李信如？他是个怪人。工作起来不要命，为求胜利可以不择手段。——有道李    

同事B：他拈花惹草做得很张扬，他的老婆好像也管不住他。有一次在夜总会，我就坐在他旁边，听着他抱着一个女人  接他老婆的电话，他说话很不客气。但是他和他老婆居然一直也没有离婚。 ——嘉轩哥哥

同事C：我们一起出去喝过两次酒，仅此而已。他很能喝。——微风

同事D：额，我不太了解他。只知道他很能干，是我们这里的招牌律师。——北筱

同事E：他啊？他就是一台工作机器。——走马

同事F：他有点特立独行。好像总是刻意和别人保持一定的距离……怎么说呢？他不是好相处的人。——朝潮蟹

同事G：他脾气很可怕的。

陈子鱼：哦？你怎么知道的？

同事G：我见过他大骂他的助理，就好像是狂燥症发作。那女孩吓得头都抬不起来。这种情况有好多次了。——有道理 

同事H：他不管在工作上如何凶恶，但至少他是个君子。至少在工作的场所是个君子。他从不在办公室里调戏女同事，连半点暧昧的暗示也从不曾有。——西西

 

（艾小姐有点自恋的感觉）

艾小姐：我跟他在一起工作了三年。他是我最好的老板。为什么说他是我最好的老板？那大概是因为，他是唯一没有性骚扰过我的上司。

艾小姐：我从大学毕业到现在，换了几个工作，都是律师助理之类的……并不是因为我喜欢跳槽。而是我无法忍受上司的不怀好意。有的上司毛手毛脚，有的言语挑逗。一个女孩子，在社会上打拼是很不容易的……但是和李律师一起工作很愉快。当然，我也听说过他的私生活很风流，不过那不关我的事。

陈子鱼：据你所知，有没有什么人特别和他过不去？

艾小姐：我想……应该没有吧……对不起，他的生活我实在不太清楚。

陈子鱼：在他去世前一天，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

艾小姐：没有。

陈子鱼：李信如平时和谁往来比较密切？

艾小姐：恩，在律师楼里，大概只有程律师是他的好朋友。

陈子鱼：程明？

艾小姐：是的。

陈子鱼：听说他们是大学同学？

艾小姐：是吗？这个我倒不知道。我只知道程律师是李律师推荐到这里来工作的。

陈子鱼：他们平时常常在一起吗？

艾小姐：好像是的……

陈子鱼：程律师，他现在在吗？

艾小姐：他今天上午要出庭，没有来。请你们下午再来找他吧。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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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场】

（饭店）

许琉璃：这是一个自恋的女人。 

陈子鱼：为什么？

许琉璃：我们是去了解李信如的情况，她却扯着自己的那点破事说个不停。说她自己经历过哪些性骚扰。

陈子鱼：也许她真的很苦恼。

许琉璃：（嫣然一笑）你注意到了没？大家好象都在看我们。警察吃饭有什么好看的。

陈子鱼：因为我们是俊男美女，哈哈。案子现在好像越来越清晰了。李信如在外面有许多女人，而他的妻子一定很清楚。所以他们才常常吵架。

许琉璃：那伟哥的事怎么解释呢？这里不是很矛盾吗？如果他是对女人很行的男人，又怎么需要服用伟哥呢？

陈子鱼：也许正是因为他很花心，所以才需要吧。

许琉璃：男人真是怪物。

陈子鱼：我同意。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李信如很好色。他有没有可能和李染有什么关系，然后被他老婆知道，新仇旧恨，愤而杀夫呢？

许琉璃：李梅看上去不象是会杀人的女人。

陈子鱼：谁看上去象杀人犯？杀人犯的头上刻着字吗？ 我们要的是证据。

 

新案

（bgm7）

【大转场】

科长：陈子鱼，又有一起凶杀案。

【资料翻开，汇报案情】

同事：凶案是在前天夜里三点到四点钟左右发生的。死者叫周洁洁。她的死亡方式和李信如完全一样，被西瓜刀一刀贯穿腹部。她穿着睡衣倒在客厅大门口，现场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同事：周洁洁曾经到李信如工作的律师事务所实习过一个星期。而在那之后没多久，周洁洁就搬离学校的宿舍，单独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环境很不错。听她的好朋友说，周洁洁好像在恋爱，很秘密的。从前周洁洁是一个很朴素的女孩，恋爱后突然地打扮得非常漂亮，花钱也大手大脚起来，那个男人还给她买了一部摩托罗拉的手机。她们都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同事：但经过调查李信如的电话清单，我们证实了周洁洁的神秘男友正是李信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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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场】

（律师楼调查）

陈子鱼：你和李信如认识有多久了？

程明：很久了，差不多有十九年。我们是大学同学。

陈子鱼：他平时为人怎么样？

程明：他是我的老同学，是我的好朋友，他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律师，他很讨女人喜欢。平时对我也不错。我的工作就是他介绍的。他的脾气有时很暴躁，但心地并不坏，他长期在资助十个贫困山区的失学儿童，不过这件事除了我，他大概也没有跟别人提过。

许琉璃：甚至他老婆他也没提过？

程明：应该没有。他曾经跟我提过，他的太太长期没有工作，和社会基本脱节，除了照顾他的基本生活，就只知道和他吵架。

许琉璃：可是他是一个对感情不忠的男人。

程明：男人嘛，难免会有应酬，难免会有诱惑。哪个男人没有偷偷摸摸的出过轨呢？

许琉璃：他是偷偷摸摸的吗？他张扬的厉害呢。

程明：那是后来了。一开始，他的确是害怕他太太知道的。

陈子鱼：你有没有在李信如那里听到过周洁洁这个名字？

程明：周洁洁？ ……我想起来了，她好像在我们律师楼实习过一阵子？那时我们律师事务所里很多小青年都对她蠢蠢欲动。

陈子鱼：你对她有印象吗？

程明：似乎记得是个小美人。怎么了？

陈子鱼：她也被杀死了。就在与李信如死亡的那天夜里。她的死亡时间和李信如差不多。

程明：（惊讶） 有这种事？

许琉璃：我们已经证实，周洁洁是李信如的情妇。他给周洁洁提供了一个长期包养的房子，那正是凶案现场。

程明： （沉默片刻）原来是这样……那小子口风真紧。

许琉璃：你想到了什么事吗？如果你想到什么事，请一定要告诉我们。 

程明：我相信我想的事与案情并无关系。 我只是突然记起来，李信如曾经有一个非常喜欢的女朋友，但是在半年前他突然说已经和那个女人分手了。我还以为他是说着玩的，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陈子鱼：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程明：（迟疑） 我也不太清楚。

陈子鱼：你说的是李染对不对？

程明：因为这是他太太的妹妹……如果不是你们说出来，我也不打算说。为了这件事，他太太和他闹得很凶。

许琉璃：我不明白，如果李信如完全不爱他的太太，为什么不干脆离婚呢？

程明：李梅是他妈选的媳妇。所以他妈活着的时候，他根本就不敢提离婚两个字。但是他妈去世后，他曾经提过一次。但他太太跑回娘家，还吃了安眠药自杀，还好送到医院抢救过来。她爸爸差点没用钢管捅死李信如。李信如那段时间，连家都不敢回，到我家住了几天，我才知道这件事。

许琉璃：后来怎么解决的呢？

程明：后来李信如给李梅家买了一套房子，又保证以后再也不和李染见面，这样才算平息了。

（离开律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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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场】

许琉璃：这个程律师，真帅啊！

陈子鱼：是吗？

许琉璃：他不是李信如那种漂亮的男人，但是非常性感，他可真性感啊。

陈子鱼：我怎么不觉得呢。

许琉璃：你懂什么？评价女人漂亮不漂亮要男人说了算，评价男人却要女人说了算。唉，不知道他有没结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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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场】

（再次访问李染）

李梅妈：（手里拿着电话）陈同志，小染她现在在网吧呢。 如果赶回来的话大概要半个小时，你看……？

陈子鱼：没关系，我们去找她好了。她在哪个网吧？

李老爹：那怎么好意思？（对老婆）电话给我，（接过电话）小染啊，你还是尽快回来吧，打车回来。车费？车费我给你出。好的，好的，两个警察局的同志就在这里等你了。

陈子鱼：李大爷，李大妈。上一次我们到这里来的时候，你提到一年前李梅和李信如之间发生了一次很大的争吵。可是你始终没有说那是件什么事情？

（沉默片刻）

李老爹：你们既然一再的问，我也不瞒了。李信如那小子，简直是个畜牲。连兔子都知道不吃窝边的草！这个畜牲，他居然强奸了我们家小染！

许琉璃：强奸？那你们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李老爹：怎么报警？报哪个警？自古清官不断家务事！这可是咱们家的家丑啊！家丑怎么能外扬！他这个混小子不要脸，我们李家还要脸啊！

李老爹：小梅知道了这件事，哭得眼睛都肿了。我跟她说这事断不能张扬出去，张扬出去，她做不了人，小染也没脸见人！那个混账小子居然还跟我女儿提离婚！当时我就想出去打死这臭小子，要不是小梅和她妈死死的拖着我不放手，这臭小子还能活到现在才死？

李梅妈：老头子，你别胡说了！ 你当时不是气糊涂了么！你也不过就那么一说！你别说了！

李老爹：我不怕！我没杀人！我怕什么？！所以我说啊，这个世道还是有报应的！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我知道那个臭小子死了，我就知道是报应来了！什么大律师！他活该！这要是放在我们那时候，这种乱搞男女关系的人，是要游街、是要开批判大会、是要枪毙的！

陈子鱼：那我们可不可以理解为，上一次你对我们说了假话？ 因为上一次你们告诉我，李信如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和李梅感情很好。

李老爹：……（沉默，喝茶）

陈子鱼：对于这件事，李梅没有想过和李信如离婚吗？

李老爹：离婚？为什么要离婚？离了婚那臭小子才称心如意了呢！他早就想把我家小梅给甩了！天底下没这么好的事儿！他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李大龙是那么好欺负的？我李大龙的女儿是让他想玩就玩儿，想扔就扔的？离婚，他做梦！我跟李梅说，我李家没有休回家的女儿，除非我死了！

许琉璃：所以后来李信如送了你们这套房子？

李老爹：（大叫）胡说……（主持这个时候可以 放bgm10了 ）你胡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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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忽然被打开】

李染： （大声宣扬）没错！就是那样！

【关门，脚步声停入】

李染：（平静）我听到你刚才说什么了。

李染：你说得没错，这个房子，就是李信如送给我们家的礼物。不，不能算礼物，只能说是一种补偿。补偿什么呢？

李染：（嘲讽）（笑）你知道这房子值多少钱吗？一共要六十多万，我姐和我爸亲自来选的，在这个城市最贵的小区。搬进来的时候，我爸厂里那些老工人，我妈从前的那些老街坊，可把他们羡慕死了，直夸我姐找了个好丈夫呢！

李梅妈： 小染，你在胡说什么？！

李染：（阴阳怪气）六十万，这算是我和李梅的卖身钱吧？我也没想到我们值那么多钱。

李老爹：住嘴！你这个畜牲！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再说！你再说！

李染：（嘲讽）爸爸~，你生什么气嘛？本来就是这样。你口口声声    畜牲畜牲地 骂李信如，结果还不是住在这个 畜牲给你买的房子里   安渡晚年？

李老爹：他给我买的房子？！放屁！我他妈把女儿嫁给他这么多年！他孝敬过我没有？他把我当过他的岳父没有？我们一家三口挤在厂里那又破又黑的小屋里住了多少年？他管过没有？我收他这房子是他欠我们家的，他这是还账你懂不懂？

李染：哼，那么有骨气，那么有骨气当初就不收这房子啊！一家子都没出息！还有我那个姐姐，自己在那里寻死觅活的，就是不愿意离婚！还不是舍不得她现在过的生活？嘴上说起来恨死那个男人了，还不是一样乖乖的回去又给那个畜牲当煮饭婆了？哼！

李老爹：我们一家都没出息！你别忘了你也姓李！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

李染：你来打啊，你打死我啊。（尖叫） 我知道你嫌我给你丢脸了，我没李梅那么大本事，找个有钱的男人，还给你买房子！你打死我好了，（李梅妈入）打死了我你就舒服了！

李梅妈：李染！别再说了！你就少说两句吧！你想气死你爹吗？！ 

李老爹： 你滚！滚出去！别回这个没出息的家里来！

李染：滚就滚！

（李染向屋子外面跑去）

李梅妈：小染！小染！

许琉璃：没事，没事，小陈追她去了，放心，她不会出事的。

 

 

 

bgm 3

【转场】

李染：（发脾气）你追着我跑干什么？一个警察跟在我后面，让人家看见，还以为我做了什么坏事呢！

陈子鱼：（平静） 你做了什么坏事吗？

李染：哼！你这算什么，盘问我？

陈子鱼：只是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李染：我什么也不知道。

陈子鱼：我还没开始问呢。

李染：反正我什么也不知道。

陈子鱼：总有些事，是你知道的。我们想要知道，李信如的死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李染：你不是听我爸我妈都已经说了？

陈子鱼：我想听你说一次。

李染：我没什么可说的。（轻佻笑）你难道还想听细节？。

陈子鱼： 如果你愿意说的话。我想知道，那——真的是强奸吗？

李染：（笑容瞬间消失  气愤 ）你说什么？

陈子鱼：他真的有强奸你吗？在哪？

李染：你是什么意思？！

陈子鱼：好吧……他强奸了你，你恨他吗？

李染：（轻松）我恨过他，不过现在已经不恨了。现在我只觉得和他扯平了。

陈子鱼：因为他被人杀死了？

李染：（觉得好笑）呵，你说什么啊。当然是因为他给我们家买了这么漂亮的一套房子啊。 我恨的人是我爸。

李染：当时李信如一提出给钱，他就立刻什么都同意了，还让我姐跟李信如回去了。我们家谁不知道李信如是个花花公子，我都劝我姐姐离婚了，可是他硬是不许我姐离婚！

李染：（冷笑）说什么我们李家没有休回家的女儿。他是怕没了李信如，他没了摇钱树。离了婚，他倒要多出来个女儿要养！ 

李染：（轻蔑 瞧不起）李梅年龄也大了，条件也一般，再婚哪还找得到李信如那种有钱人？

陈子鱼：那对于李信如的死，你是怎么想的呢？

李染：（淡漠 事不关己）没什么想法。这事有好的方面，也是不好的方面。不好的是我爸的摇钱树没了。我姐成寡妇了。好的方面是，我姐现在是一个有钱的寡妇了。

陈子鱼：你姐姐爱李信如吗？

李染：谁知道呢？ 这不关我的事。

 

bgm4

【转场】

【诺基亚电话铃声】

程明：喂，陈警官吗？我是程明。今天早上你和你的搭挡来过我的律师楼，你还记得吗？

陈子鱼：是，是。我想起来了。有什么事吗？

程明：你说关于李信如的案子，想到什么可以立刻给你打电话……

陈子鱼：是，我是这么说过。

程明：你现在有空吗？

 

（酒店）

陈子鱼：从前念书的时候，李信如是个怎样的人呢？

程明：很聪明，很优秀，很受女孩子欢迎，全身都充满着年轻人的热情和野心。（回想着，轻轻一笑）十八九岁的时候，谁不是这样呢。

陈子鱼：你那时和他是朋友吗？

程明：是的。

陈子鱼：你在他身边的时候，有把自己和他做过比较吗？

程明：我不敢说完全没有。

陈子鱼：有那么出色的朋友，会觉得有压力吗？

程明：不会。 我会觉得很骄傲。

陈子鱼：为什么？

程明： 因为我也很出色。

程明：我知道你在暗示什么。这样的推理我也很拿手。

程明：李信如和我是好朋友，但我们同时也是对手。对不对？也许他的出色也让我产生了某种自卑。然后工作以后，各方面的利益冲突更强了，也许我会在某种利益的驱使下，产生了杀人的动机。你说对不对？

程明：但是这里有一个问题，如果我为了铲除自己事业之路上的绊脚石，那么杀李信如就好了，为什么我要杀周洁洁呢？

陈子鱼：如果并不是为了事业，而是因为……因为情杀呢？

程明：情杀？

陈子鱼：也许你根本也是周洁洁的仰慕者之一，但是李信如捷足先登了？或者周洁洁本来与你有染，但是却移情别恋李信如？

程明：我实在是佩服你的想象力。（忍俊不禁）不过，要是你再多了解我一点，很快你就会发现，我绝不会为了女人而杀人。 因为这个世上没有哪个女人，值得男人这么做。

陈子鱼：但是这么做的男人偏偏很多。

程明：是，我也接过一些这类型的案子。所以我很理解你的想法和心情。你们必须怀疑每一个人。因为每一个活着的人，都有他们自己的杀人动机。

陈子鱼：之前你对我们说，李染是李信如的情妇，以至李梅跑回娘家去。可是就我们所知，李梅一气之下跑回娘家的理由，是因为当时李信如强奸了李染。

程明：（非常奇怪）强奸……这是听谁说的？

陈子鱼：李染自己承认的。

程明：原来如此。我也无话可说。

陈子鱼：那么李染说的是真的罗？

程明：我怎么知道？我当时又不在现场。

陈子鱼：所以你或李染，其中必然有一方说了谎。

程明：看来是这样。

陈子鱼：那你为什么要说谎呢？

程明：为什么你会认为说谎的是我呢？

陈子鱼：因为你是律师。律师都是撒谎的高手。

程明：这我不能同意。 律师恰恰是最不会说谎的人群。我们所做的，不过是巧妙的利用真实。

陈子鱼： 是吗。

程明：而且对于你刚才谈到的推理，我有一个证据可以将它完全推翻。

陈子鱼：什么证据？

程明：不在场证明。

陈子鱼：不在场证明？

程明：李信如被害当晚，我一直在一间酒吧喝酒，后来还喝醉了。那里的侍应都认识我，他们可以为我作证。

 

bgm5

【转场】

（晚上 酒吧）

陈子鱼：李染！ 你打电话叫我来，有什么事？

李染： （酒醉  ）你借点钱给我好不好？

陈子鱼：什么？

李染：我喝多了，钱不够……

陈子鱼：你叫我来，就是为了帮你买单？

李染：我不知道可以打给谁……

陈子鱼：（无可奈何）行吧。

李染：我会还给你的。

陈子鱼：现在可以走了吧？

李染：我站不起来，我头晕。 别送我回家。

陈子鱼：不回家去哪里。少任性了。

李染：（喊叫  引人注意）放开我！我不和你走！你放开我！

陈子鱼： 好好好，我们不回家，不回家。

 

bgm 11

【转场】

【开门】

（陈子鱼家里）

李染：（状态比较清醒  之前你是在装醉，总之，你懂得 ）这是你的家？真乱，真脏啊，狗窝一样。（躺床上）

陈子鱼： 对，就是狗窝，本来住了一条公狗，现在又来了一条母狗。

李染：哈哈哈哈哈。

陈子鱼：你为什么不想回家？ 

李染：没见过翘家少女吗？哪有那么多理由。

陈子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染：你只想从我这里    打听你想知道的事情。 每个人都是这样。每个人都是有目的的。没有人真的关心我。

陈子鱼：你妈妈呢，你一夜不回家，你妈还不担心死了？

李染：别提我妈！我最讨厌的，就是我妈那样的女人。 我妈被我爸欺负了一辈子，她事事看着我爸的脸色行事，她唯一表达不满的方式就是哭。我已经讨厌透了她站在厨房抹眼泪的样子！我讨厌透了！（笑）她现在，大概正站在厨房里抹眼泪吧。

李染：李梅和她一模一样！我从来没有见过象她们那样逆来顺受，忍气吞声的的女人！李梅那么恨李信如在外面风流，可是她就是不敢管他，还在人前作出一副幸福的样子，我一看见就恶心。

陈子鱼：你母亲的痛苦是你父亲造成的。可是你姐姐的痛苦，却是李信如造成的。我可以这么说吗？

李染：也许是这样。也许那只是因为女人天性软弱。

陈子鱼：你软弱吗？

李染：我讨厌软弱。

陈子鱼：那么你的痛苦呢？是谁造成的？

李染：谁说我痛苦？你怎么知道我痛苦？

陈子鱼：我当然知道。谁都看得出来。 你本来这么的年轻，漂亮，聪明，一定有很多男孩子喜欢你，但是你却在为难自己。你为什么会这么做？

李染：我没有为难我自己。 陈子鱼你错了，我没有为难我自己。

陈子鱼：我错了？

李染：你以为我现在躺在你的床上，就是在为难自己吗？ 你为什么没有想过，我是因为喜欢你呢？

李染：（微笑着说）你不是曾经问过我，李信如是在哪里强奸我的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李染：（勾引）你一定曾经见过他的书房，那张异常宽大的书桌。他就把我紧紧的压在那张堆满纸张和文件的书桌上。我的两脚乱踢，文件散落了一地。可是他什么也不管，他的力气大得就象是魔鬼。我的姐姐就在隔壁，可是他却象狗一样趴在我身上发泄情欲……

李染：（手顺着陈子鱼的脸颊缓缓滑下，滑过胸膛，一直往下，一直往下）这就是你一直想听的故事，对不对，陈警官？ （凑近，轻声）你的脸为什么在发烫？你怎么了？你对我的坦白，还满意吗？

陈子鱼： （用力推开，万分羞惭）你别这样。

李染：（得意的笑，嘲弄）你有反应了？

陈子鱼：（平复心情后）李梅是怎么发现你们的？

李染：……是我去告诉她的。

陈子鱼：在那之后你马上就去告诉她了吗？

李染：不，大约事隔了半年左右。

陈子鱼：为什么要拖这么长时间呢？

李染：因为我没有想清楚。

陈子鱼：想清楚什么？

李染：要不要这么做。她毕竟是我姐姐。

陈子鱼：在这期间呢？李信如有没有再侵犯你？

李染：没有。

陈子鱼：你姐姐听了你的话后，是什么反应呢？

李染：她给了我一耳光，骂我是婊子。

陈子鱼：为什么？ 你怎么和她说的？

李染：（平静的笑）因为我跟她说，我爱上了她的丈夫，请她和他离婚，把他让给我。 事实上，我爱他已经很久了。从他第一次来我们家开始我就喜欢他。

李染：在那以后，李信如没有再侵犯我。 因为在那以后的每一次，都是我自愿的。

李染：那一次之后，他好像后悔了，一直躲着我。我跟他说，要是他从此不理我，我就到警察局去告他，告他强奸我。听了我的话，他一言不发的看着我。我心里很害怕，可是我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然后，他退让了。

李染：你知道吗，你和他……其实有一点象。

陈子鱼：我长得像他？有吗？

李染：（微笑）你侧面的轮廓，还有你不说话紧抿着嘴唇的时候，都让我想起他。

李染：我本来以为我恨他。我应该恨他。可是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才明白，我那么喜欢他。

李染：（叹气）

陈子鱼：你……你实在太伤你姐姐的心了。

李染：也许吧。 可是我没有办法。谁让我们都爱上了同一个男人。

陈子鱼：那是你姐姐的男人。

李染：（理直气壮）凭什么？就凭他们结了婚？婚是可以离的。

陈子鱼：是你姐姐先认识他的。

李染：那又怎么样？爱情还分先来后到吗？

陈子鱼：你太自私了。

李染：我不是自私。我是傻。

李染：我向李梅摊牌以后，李信如就向她提出离婚，我以为他是为了娶我。我太自信了。那时候我爸用棍子打我，把我锁在家里不谁我出门，骂我不要脸，骂我下贱。我妈天天在家里哭，我听着那哭声就快要疯了。我向我妈扔东西，我说我要自杀，她竟然给我跪下了，她以为我被李信如下了咒，中了邪。

李染：我说是我死皮赖脸要和他在一起的，我说他根本没把我当一回事，我说我就是就么下贱。

李染：可是没有人相信。在他们眼里，我是个无辜上当的失足少女，李信如是个十恶不赦的恶棍。

李染：（笑的非常怪异）哈哈哈哈哈，也许他是个恶棍。可是对我，这个恶棍却是被逼迫的。他本来想摆脱我的，可我偏偏要缠着他一辈子。

李染：谁让我爱他呢。 

李染：这时候李梅吃了大量的安眠药，被送到医院去了。我一个人躺在我那张又小又硬的床上，幻想和他一起生活的未来。

李染：可我没有想到事情会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的。 

李染：那一天，我来到客厅，信如和我姐姐也在那里。事情有了一个完美的，妥善的解决方法，那就是房子。现在我们家住的那间漂亮的房子。六十多万。大家说到这件事都很投入。只有李信如，他一言不发，好像完全置身事外。他看上去就象一座没有感情，没有温度的雕塑。

李染：就是从那一刻起我感觉到羞辱。我和李梅不一样。我是真的爱他！！！而我爸爸把我无耻的出卖了。他卖了自己的女儿，只为了一套的房子，多么可耻！

陈子鱼：你后来还去找过他吗？

李染：是的。我不顾一切的去找他。但是他已经摆出了一副和我两不相欠的样子。

李染：那时候，我以为是因为我爸向他要钱，才令他这样子对我。我真是傻。（流眼泪）我到现在才明白，那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爱我。从头到尾，他没有一点点爱过我。

陈子鱼：你希望过他死掉吗？

李染：谁？李信如？……我不知道。

陈子鱼：你知道周洁洁吗？

李染：那是谁？

陈子鱼：李信如后来的一个女朋友。这也是他生前最后一个女朋友 ，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李染： （自言自语）原来她叫周洁洁。

陈子鱼：你见过她？

李染：见过一次。是在一间咖啡馆里。 我远远的看着他们。李信如在她面前一点也没有那种骄傲的感觉，相反，我觉得他对她 俯首贴耳。那真是一个又漂亮又自信的女孩。她是那种走在大街上就会有人不断回头看的女孩子。我要是男人我也会迷上她。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和李信如真的完了。

陈子鱼：那是多久以前的事？

李染：大概三四个月以前吧。

陈子鱼：后来呢，你还有再见过周洁洁吗？

李染：没有。

 

 

bgm5

（翻阅李信如遗物）

同事：喏，他中学和大学的毕业证书。原来他是西南政法大学的。

同事B：这还有他给李梅父母买房子的购房凭证。

许琉璃：陈子鱼，你看这个。这里，自动提款机有一笔，2000块。你再看看这里……，收据，已收到李先生房租保证金2000元整。你看， 从那时候开始，每个月都有五千块的定期支出。但是却找不到相关的单据。这钱上哪儿去了呢？

陈子鱼：可不可以假定，他是把这笔钱给了周洁洁，供养他的小情妇？ 

许琉璃：我的天哪！五千块耶！我怎么就从来没遇到过这样体贴慷慨的男人！

陈子鱼：的确很慷慨。 而且对一个学生来说，也太多了一点儿。

许琉璃：不知道李梅知不知道这事儿？

 

 

bgm12

【转场】

李梅：我知道周洁洁的事，我也知道李信如在给那个女人钱。

陈子鱼：所以你恨他，想杀了他？

李梅：我不恨他，我也没有杀他。 也许最开始的时候我恨过，可是后来我已经不恨了，我习惯了，我只想平平静静的过我自己的生活！为什么他还要这时候死呢？为什么我都这样了，他还要破坏我的生活？

陈子鱼：你当真没想过要杀了他？

李梅：我……我没有。我没有想过要他死！我不敢的，我连鸡都不敢杀！

陈子鱼：那可难说。你又不恨鸡。 当你得知周洁洁的时候，你想过让死她吗？

李梅：没有。我都说过我已经习惯了。反正没有她，也会有其它人的。我管不了他。钱都是他赚的，一切都在他手里，我能怎么样？

李梅： 一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是想做他的好太太…… 我知道我配不上他，我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我从来不乱花他的钱，我不知道是怎么了，他就是不喜欢我……

李梅：他很情绪化，有时对我好，可是有时候，他会很暴燥，对我喊叫，让我滚……

李梅：牛奶的事……我常失眠，后来信如听说，睡前喝一杯牛奶也许有帮助，他就叫我每天晚上睡之前喝一杯奶，但我自己的事，我反而常常记不住，他每天睡觉前就给我递一杯牛奶，这样子，一直成了习惯……

李梅：李染的事……我并不是一直都知道的……也许我的潜意识里一直抗拒去知道，你说我怎么能够相信，我的丈夫，和我的亲妹妹……

李梅：我从小就很宠我这个妹妹，我总是让着她，有好吃的，好玩的，总是她霸占，从小他们都说我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就好像懂事的孩子没有欲望似的。

李梅：可是小染向我要信如……她真的太过份了，太过份了……我吃安眠药，不是为了吓唬谁，那时我真的觉得，活着没意思，谁都可以欺负我，谁都可以践踏我，连我自己的亲妹妹也不放过我！

李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没死成。我又被救活了。

李梅：人家都说死过一次的人   整个看世界的眼光都会改变，我想那是真的。在我重新回到信如身边以后，他无论做什么，我真的不在乎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的事，到明天再说吧……反正我这条命也是捡回来的。结果，世事难料，对不对？

 

 

起疑

bgm4.2

【转场】

【座机电话响3声  接通】

陈子鱼：（电话音）我找程律师。

艾小姐：程律师有事出去了，请问您哪位？

陈子鱼：我是他朋友，您知不知道他上哪儿去了，是出庭吗？

艾小姐：这个我不太清楚……对了，您是程律师北京政法大学的同学吗？程律师交待过，要是他的老同学打电话来，就说他今天下午三点钟以后有空，到时他会和您联系的。

陈子鱼：……（背脊一凉） 北京政法大学？

艾小姐：嗯。

陈子鱼：没事，谢谢你。

陈子鱼：（内心 混响）程明是北京政法大学毕业。可为什么他说李信如是他的同学呢？为什么李梅也说程明是李信如的大学同学呢？

 

bgm 3

【转场】

（市二十九中，李信如的高中）

李信如班主任：（回忆）李信如？我记得他。他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挺招女孩子喜欢的，他爸爸是我们教委的干部，后来上调到教育局去当了一个处长还是副局长什么的。那时候大学还没开始普招，考大学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那孩子挺不容易的，一下子考到北京去了，可给我们班长脸了。

陈子鱼：北京？

李信如班主任：对，北京政法大学。

陈子鱼： 但是，我记得李信如的履历表上说他是西政毕业的啊。

李信如班主任：没错。 一开始他是考上了北京政法大学，可是后来他被退学了，他爸用他手上的关系，把儿子安排到我们学校高三来插了两个月的班，紧跟着这一年他重考，这一次他考的是西南政法大学。

陈子鱼：那么，您知道他在北政犯了什么错误以致退学吗？

李信如班主任：到底怎么样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因为这孩子搞了师生恋，结果被发现了，李信如还好，只是被迫退了学，那老师结了婚的，家庭破裂不说，工作也完了，后来好像还神经不太正常了，总之下场挺惨的。

 

 

bgm4

【手机铃声】

陈子鱼：喂？

李染：（电话音）你在哪？

陈子鱼：正打算去上班啊，还能在哪儿？

李染：你能过来一下吗？ 我心里好烦。

陈子鱼： 心里烦就睡吧，睡醒了就没事了。

李染：（沉默了一会儿） 你不来就算了，没关系。

（挂电话）

 

 

bgm11

【转场】

【开门】

(门开一半，李梅妈的脸红肿，屋内一片狼藉)

李梅妈：（警惕） 你来做什么？

陈子鱼： 是李染打电话叫我来的，她……（打断）

李梅妈：小染，她不在家。

陈子鱼：她怎么了？你知道李染打电话给我是为什么事吗？

李梅妈：我不知道。

陈子鱼：李染又和她爸爸吵架了？

李梅妈：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大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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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打电话】

陈子鱼：（电话音）你在哪儿？ 我来了你家了，你倒跑不见了。

李染：陈子鱼？你真的来找我了！你在我家楼下那个人工湖边上等等我，我很快过来。

陈子鱼：出什么事了吗？（被挂断）

（等一会）

李染：你真的来了，我好高兴。 我想不到你真的会来。我以为你以后都不会理我了……

陈子鱼：你在电话里说你心里烦，到底是为什么？出了什么事？

李染：啊，梅花都开了，难怪那么香！（轻嗅梅花）

陈子鱼：喂，李染。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李染：什么事也没有，我就是想见见你，所以叫你出来。

陈子鱼：你说什么？

李染：你这个人呀，还是老样子，（恨恨的） 看到我就只想问案子，你就一点都不关心我吗？

陈子鱼：（心里憋着火） 笑话，我有什么立场来关心你？我又不是你男朋友，又不是你姐夫……

李染：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大声 ）混蛋！

陈子鱼：对不起，对不起。（揽进怀里）我不应该那么说，请原谅我……

李染：你真没良心，你们一个个都没良心。我妈说，下巴尖的男人心肠硬，真是没说错。

陈子鱼：我刚才见到你妈妈了，她好像才哭过？

李染： 也许吧，她哪天不哭啊。

陈子鱼：你又和你爸吵架了吗？你家里乱得象个战场。

李染：（烦躁）没，没有。

陈子鱼：你说你心里烦，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怎么帮你呢？

李染：就象现在这样就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你陪我走走。

陈子鱼：你妈好象很不喜欢我？ 

李染：是啊，我爸也不喜欢你，连李梅也有点怕你。

陈子鱼：为什么？ 

李染：你说呢？

李染：（轻笑）只有我不怕你，我喜欢你。 

陈子鱼：少来了。

李染： 对了，李梅的事怎么样了？

陈子鱼：你关心她？ 平时都没见过你去探望她？

李染：她会被判刑吗？

陈子鱼：你希望她被判刑吗？

李染：你怎么能这么说？

陈子鱼：那你为什么会那么问呢？你已经认定李梅是凶手了吗？

李染：（笑）我们怎么说起这个来了？说说别的吧，老是说案子，太没意思了。

陈子鱼：怎么会？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李染：我不觉得。

陈子鱼：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李梅来了？你不是很讨厌她吗？

李染：这是两回事。（非常敷衍） 她毕竟是我姐姐。

陈子鱼：你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这次又是为什么和你爸爸吵架？ 

李染：我说过了，我没和他吵架。是他一直看我不顺眼！还有我那个妈，什么都是为了我好的妈。我快被她的母爱烦死了，她用她的爱把我绑得紧紧的，我什么都得听她的，否则就会有很深的负罪感。

李染：我从前读过一本书，书上说有些人，老人，病人，很善于用这一套来控制他人，你明白吗，利用他们的弱点来另他人臣服，因为人们总是很容易为亲情，承诺，责任之类的东西所羁绊！真是讨厌死了，这完全是无用的生命     在浪费有用的生命！

陈子鱼：（内心同意，嘴上官方）你不能这样说你妈。

李染：为什么不能？我当面跟她讲过， 但她根本不听。

陈子鱼：你也迟早会老的。

李染：是，但是到时候，我会过好自己的日子，闭好自己的嘴巴，不会去情感绑架，硬要年轻的一辈   非要按照我的意愿生活！

 

 

bgm 5

【转场】

（警察局）

许琉璃：真有趣，从前你一口咬定是李梅干的，抓了李梅以后却又在怀疑她妹妹。

陈子鱼：我只是觉得， 和李梅相比，李染似乎更有杀手的气势。

许琉璃：凶手会有什么气势？我看你是武打小说看多了吧。

陈子鱼：……

许琉璃：不过我挺同情李梅的。我也希望凶手不是她。李染今天的行为很明显是在刺探案情，我才不相信她真的关心她姐姐呢。

陈子鱼： 所以这就很可疑。她说她心里烦，是烦什么呢？

许琉璃：谁知道呢。

（琉璃站起来，端着吃完的饭盒走开了。）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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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场】

（北京政法大学办公室）

【座机电话响3声 接通】

【音效】工作人员：（爱答不理，自由散漫）李信如？我帮你找找……没错，在退学名单中是有这么个名字……咦，这是很久以前的了……当时的情况？不，我不太清楚。有谁会知道当时的情况？那我也不清楚啊。 ——顾顾

陈子鱼：（电话音）那麻烦你找个年龄大一点儿的，德高望重的老同志来问问啊。（强势起来）这件事可牵涉到刑事案，你看看可以找谁？

【音效】工作人员：噢，你等等啊……搞党委工作的枝姐可能知道，你等等，我们叫人去叫枝姐去了。

陈子鱼:好好，谢谢，谢谢。

（等一会）

枝姐：喂？

陈子鱼：枝姐，你好。我是陈子鱼警官，我的警员（枝姐入）编号是……

枝姐： （打断）他们已经跟我说了。 你想了解些什么情况呢？

陈子鱼：我想请问一下，你还记得一个叫李信如的学生吗？他曾就读于北京政法学院，一年以后退学的那个？

枝姐：十九年前的事了……（叹口气） 是的，我记得。

陈子鱼：你能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枝姐：当时，李信如是大一新生，他和当时的一位政治学讲师搞上了不伦之恋，被校方发现了，这在学校里是掀起了轩然大波，于是被劝退。后来，那个讲师也被学校辞退了，听说她后来精神失常，被送进了精神病医院。

陈子鱼：你认识那位讲师吗？

枝姐：认识。她是我的同班同学。她真是……非常好的一个人，很热心，又善良，人也长得好，她才刚刚开始工作，那么年轻，才二十四岁……太可惜了。

陈子鱼：的确很可惜。她现在仍然在精神病医院？

枝姐：不，她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陈子鱼：她还有什么家人吗？

枝姐：家人？自从出了那种事，她的父母完全抬不起头来，已经和她断绝关系了，她有一个姐姐，好像在天津……

陈子鱼：（内心）二十年前的校园，一定比现在封建得多吧，放到现在，最多就是批评教育什么的，何至于家破人亡那么惨。

枝姐：……她结婚了，但是没有孩子……发生了这种事，他太太受了很大打击，没多久就和他离婚了……

陈子鱼：（惊讶）  谁？你说谁受了很大的打击？

枝姐：我那个同学的太太啊，真可怜，她刚结婚没多久就出了这种事……她说她一辈子都恨男人，到现在还是独身，没有结婚。

陈子鱼：（内心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他，不是她。原来一直以来，错的是我……

枝姐：喂？喂？陈警官，你在吗？

陈子鱼：在，在。

陈子鱼：那么，如你所言，李信如当初是因为在校内与自己的讲师发生同性性行为，而被学校退学？

枝姐：是的，当初决定开除我那位同学的会议，我也有参加。真是太可惜了。

陈子鱼：（缓缓的重复）是的，真是太可惜了……

陈子鱼：（内心）有谁会想到，花花公子李信如，竟然会是同性恋？有谁会想到，那个一贯优秀的男人，大学的生涯里，竟然会有那么一段插曲？细想起来，也许李信如就是所谓的双性恋者，而程明————因为一再忍受他的背叛，恋爱，结婚，包情妇，处处留情，他终于无法忍受李的滥情，而终于痛下杀手？是的，这样一来，很多从前无法解释的事，都可以解释了。

陈子鱼：（内心）程明有车，只有他才能够在半夜跟踪李信如，等李信如一离开，立刻敲开了周洁洁的大门，毫不留情，一刀刺去。然后，他迅速离开犯案现场，飞车回到李信如住所。

 

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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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场】

（陈子鱼等了很久，终于等到程明回家）

【程明开门】

程明：子鱼……

陈子鱼：站在那儿别动！！（拔出了枪）

程明：（错愕  失笑）子鱼，你拿枪对着我做什么？你……

陈子鱼：站在那儿！不准动！ 

程明： 好，好，你别激动…… 子鱼，你到底怎么了？

陈子鱼：我说过别动！你站在那儿，不要动，我有几句话想问你。（深深地吸一口气）你和李信如，到底是什么关系？

程明： 他是我从前的同学……也是我从前的恋人。

陈子鱼：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说过？

程明：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问过。

陈子鱼：是你杀了他对不对？ 你杀了他，还有那个女孩子，对不对？！

程明：当然不对。

陈子鱼：站在那儿别动！

程明：我明白了，原来你是在怀疑我……就因为他曾经是我的恋人？

陈子鱼：你当然会否认。

程明：是啊，我必须得否认。

程明：我想向你指出这样一个事实——有没有杀人动机，和有没有杀人，是两件事。

程明：就算是法官判案，也得给疑犯一个自辩的机会，对不对？

陈子鱼： 哼， 你说吧。

程明：我只是想向你指出，你假设的杀人动机根本就不存在。

陈子鱼：你说什么？

程明：我和信如的确都是同性恋，但是我没有杀信如，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他。事实上，我很同情他。我一直想要帮助他。好了，你把枪放下，我们进屋说吧。

（客厅里）

陈子鱼：你，同情他？为什么？

程明：因为信如他……是一个很不快乐的人，他也许是我见过的，最不快乐的人。他是个好强的人，从来不肯低调服软，宁可忍痛，也不哀求。

程明：这么骄傲的一个人，你可想而知，在大学一年级时发生的那件事，对他的打击有多大。后来他对我说， 那时他特别不敢出门，他特别怕别人在他后面窃窃私语，他害怕他们是在议论他。

程明：那时他只有十九岁。

程明：信如一直认为他爸爸是被他气死的。因为他，他爸爸提前办了病退。后来他爸得了癌症， 他爸爸去了以后，他妈让他跪在他爸的病床前面，指着老头子的尸体发誓，说他再也不敢了，说他一定会改。

陈子鱼：这又不是戒烟……

程明：可老太太以为下定决心，就可以痛改前非。

程明：信如曾经对我说起过他在精神病医院渡过的一个夏天。那是一个暑假，当时他已经重考上了西南政法大学。为了不让周围的人知道，所以那是一间偏远小城的医院。那里医生把他当是精神病来治疗，用电击疗法。

陈子鱼：电击疗法……

程明：你知道那是怎么样的吗？浴缸里面放满了冷水，然后在信如身体上贴上一些电极。刚开始的时候电流很弱，后来他们渐渐加大电流，他觉得好痛，但他咬牙忍着，好像肉体的痛可以渐轻灵魂的罪孽，在痛的时候他可以体味到自己罪有应得，他活该受这些痛苦，他是多么的下贱。

程明：经过了那么一个可怕的夏天，他认为医生已经治好了他。他妈妈也是这样以为的。可是后来他发现他所遭受的一切都是白费。他怕极了，不敢让他妈妈知道。信如二十七岁的时候，他妈妈觉得他应该娶一个媳妇了。这时有人给他介绍了李梅。他妈妈看到他这么些年也没有女朋友，可能是害怕他旧病复发，就急着答应了。

程明：对于信如来说，和谁结婚都是一样的。只要让他妈妈安心。那时他还不知道， 所谓结婚是怎么一回事。他对李梅丝毫也没有感情，勉勉强强的凑在一起过日子。但感觉是勉强不来的。后来他就放弃了。再后来，夫妻不得不履行的义务让他觉得厌烦。过了两三年后，不靠服用药物，他完全没有办法在李梅面前勃qi。

陈子鱼：可是，他和李染……

程明：做丈夫的在房事前服药，妻子怎么会一无所知。李梅以为信如有病，劝信如去医院看看。但信如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有病。有一次在他服用了伟哥以后，他们又为此发生了争吵，李梅坚决拒绝和他同房，这时候穿着睡衣的李染出现在他面前。他没能控制他自己。

陈子鱼：后来呢？

程明：后来他一直躲着李染。可是那个女孩子象膏药一样死缠着他。他害怕被人知道他其实根本不喜欢女人，只得多多少少的敷衍着她，在实在推不过的时候也会和她上床。他在外面拈花惹草，做得非常张扬，他想让大家都误以为他是一个花花公子。他天真的以为李梅也许会因此而和他离婚。但是他想错了，李梅宁死也不会答应和他离婚。

程明：他的脾气越来越差，越来越讨厌女人，可是他心里越是讨厌，越是不敢表露出来，这是一种恶性循环。

程明：他真傻。就象被蛛网捕获的猎物，越是拼命挣扎，越是感到窒息。

陈子鱼：那么，李信如是完完全全的同性恋者？不是双性恋？

程明：是的。

陈子鱼：周洁洁是怎么回事呢？ 李信如不是在包养她吗？

程明：包养？那个女人， 她发现了信如的的秘密，她一直用此来勒索信如。我知道信如是一个很仔细的人，他一定会保有那个女人勒索他的证据。谁知你们完全想错了方向。

陈子鱼：这么说，周洁洁是被李信如……

程明：……我只是这么怀疑。周洁洁，她抓住她可以利用的一切往上爬，她不知道那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信如不是一个在乎金钱的人，他也许甚至不是一个在乎生命的人，但他却有一个拼了命也想要隐瞒的秘密。

陈子鱼：可是，李信如后来也被杀死了啊。

程明：我想不通的也是这件事。如果是李信如杀了周洁洁，那么是谁杀了李信如呢？

（沉默）

陈子鱼：你知道李信如每晚睡前倒牛奶给他老婆的事儿吗？

程明：哦？ 有这种事？

陈子鱼：你不知道？

程明：不太清楚。

陈子鱼：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

程明：是很奇怪。这不象他。

陈子鱼：这是为什么呢？ 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程明：也许……从前信如夜里有时候会到我这里来，我问他晚上出门怕不怕他老婆发现，他说他老婆夜里睡得很死，不会有事的。

陈子鱼：很奇怪啊，李梅那种神经衰弱型的女人夜里应该很容易醒的。 牛奶又不是安眠药……

陈子鱼：（恍然大悟）他把安眠药放在牛奶里对吗？ 他出事那天，晚上也要出门去见周洁洁，所以他也给李梅准备了安眠药，所以李梅才会睡得那么死，连丈夫被害了也不知道！

陈子鱼：所以，杀害李信如的人，一定是知道他这个小秘密的人，只是，是谁呢？

 

 

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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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场】

（警察局）

许琉璃：你怎么了，陈子鱼， 从昨天到现在都无精打采的？

陈子鱼：没事。

许琉璃：昨天下班的时候，我跟你说话你都不理我。到底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

陈子鱼：咦，琉璃，你的头发怎么了？，怎么都卷起来了？

许琉璃：好看吧？我昨天下班了去烫的。烫了三个多小时呢。

陈子鱼：好像被雷击了。

许琉璃：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哈哈哈。

（同事突然过来）

同事： 陈子鱼， 李信如的案子！出租车公司有消息了！

陈子鱼：什么？！你说详细点儿！

同事：是这样的，前几天我去出租车公司不是没发现吗，我让他们那个负责的经理啊，发动所有的出租车司机，万一想到什么，一定要和我们警方联络……

陈子鱼：（打断）然后呢？

同事：然后就是今天中午，她给我打电话了！她说有司机报告说那天夜里，的确有人在那个时候搭他的车去了李信如家附近！你猜，那个人是谁？

陈子鱼：赶紧说！别卖关子了！

同事： 这司机说了，那天搭车的是一老太太。

陈子鱼：老太太？！

同事：根据那司机对我们的描述，你知道我们觉得她像谁？就是那个李大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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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场】

（李梅母亲家）

【李梅妈开门】

许琉璃：我们已经正式决定起诉你的女儿李梅，想请你去局里作最后一次核实口供……

李梅妈：你们等等，我最后给菩萨装支香就跟你们去。

李老爹：你们要做什么？做什么？出去！出去！这是我的屋子，你们来做什么？要打劫啊？要杀人啊？！滚！滚！！

陈子鱼：你这是什么态度？李大龙，我警告你，别阻挠我们警察的行动！你得负法律责任的我跟你说！

李老爹：法律个屁！！ 你敢碰碰我老婆试试？我李大龙今天就和你们拼了！警察怎么了？打我啊？你敢动我试试？

许琉璃：不是的，李大爷，我们只是请李大妈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并不是（李老爹入）说她就是有什么……

李老爹：放屁！ 老子今天告诉你，要人没有，要命一条！你要么就现在打死老子，要不你休想从老子家里带走谁！

（李梅妈烧香拜佛完毕）

李老爹：来看哪，警察打人哪！（李梅妈入）警察打人啦，快来看哪！

李梅妈： 可以了。我们走吧。

李老爹：疯婆子，你疯啦？走什么走？臭婆娘！不准去！（被警察们制住）放开我！放开我！你不准跟他们去！你疯啦！你敢不听我的！老子揍死你！你这疯婆子！

（李梅妈跟着警察走出）

 

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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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场】

【审讯室灯亮】

陈子鱼：赵玉珍，十一月二十一号，也就是你的女婿遇害的那天晚上，大约三点钟到四点钟，请问你在什么地方？

李梅妈：（不说话，一直沉默）

陈子鱼：请问你有没有在那个时候，独自一个人搭出租车去你的女婿家？

李梅妈：……

陈子鱼：在那个时候，你去那里做什么？

李梅妈：……

陈子鱼：你知不知道那时李信如有出去过？

李梅妈：……

陈子鱼：你最后见到李信如是什么时候？

李梅妈：……

陈子鱼：在那个时候，你有没有见到过你的女儿李梅？

陈子鱼：她那时在做什么？你女儿，她知不知道你曾经去过？

李梅妈：……小梅……小梅她什么都不知道。

陈子鱼：那么说，你是承认了当时你有去过李信如家？

李梅妈：……我承认。 我什么都承认。

陈子鱼：你去那里干什么？

李梅妈：我，我去找他。

陈子鱼：为什么要三更半夜去找他呢？

李梅妈：因为我知道他出去了，他去找那个狐狸精！ 

陈子鱼：（试探）看样子，你好像对你女婿很不满意？

李梅妈：那个混蛋，他根本不是人。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他眼睛里透着一股子邪气。我当时就跟小梅说了，可她不听，她不听我的，怎么办呢。

李梅妈： 她不听我的，小染也不听我的。

李梅妈：（停顿 恨） 我也不知道我们家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他。他非要搞得我们家破人亡才甘心似的。小梅，那么好的孩子，从小到大都是最懂事不过了。他娶了她，没给她过一天好日子。

李梅妈：小梅傻啊，为他做牛做马，谁知道李信如倒好，妈死了就没人管得住他了！他在外面搞女人，还搞到小染头上。兔子也不吃窝边草啊！小染还是孩子啊，他连她都不放过！

陈子鱼：所以你决定杀了他？

李梅妈： 只杀他一次根本不够！ 你们看看他对我们家小梅小染做的事，连畜生也不如！他该死！小梅知道了小染和他的丑事，回家的那天晚上就吃安眠药自杀。小染被她爸爸打得全身青一块紫一块的，象麻疯病一样被锁在家里，还吵着要去见他，连饭也不吃。

李梅妈：小梅被送到医院以后，医生说小梅平时就有服用强力安眠药的习惯，有了什么抗药性，所以救过来了。我不信。小梅清醒后，我问她，她也说没有。但医生硬是说有，那血液报告什么的还在那儿摆着呢！我思来想去，一定是那畜生给小梅天天倒的那杯牛奶有问题。

李梅妈：这个畜生啊，给小梅下药，等她睡着了，还指不定要做什么呢！你们说，你们说，有这样的男人吗？每天下药给自己老婆吃！有这样的男人嘛！他是不是畜生！他是不是该死？

陈子鱼： 你是怎么知道他那天夜里要出去的呢？

李梅妈：后来那畜生给我们买了一套房子。我那个没出息的男人就硬要小梅回去，再好好和他做夫妻。我叫小梅跟他说晚上睡觉不想喝牛奶了。可小梅说不想和他吵架，她还劝我说，就当我自己在吃安眠药吧。

李梅妈：就在那天夜里，小梅给我打了电话， 她说看样子，他今晚又要出去和她见面了，她看得出来。他瞒不过她。

李梅妈：那天夜里，我一肚子的气，坐了的士去他家找他，敲门也没人应，我想小梅可能睡死了，听不到，所以就坐在他家门前等他。我没表，也不知道什么时间。后来他回来了，看到我，很吃惊。

李梅妈：我本来没有想过要杀他的，只是想为小梅讨个公道。我跟他进了屋以后，我挺紧张的，小染平时说我没用，我这人真没用，关键时候有理也说不清楚，他又是做律师的，牙尖嘴利，说话好像刀子一样，气得你要命。

李梅妈：我气极了，气极了的时候，我看到不远处厨房的台面上摆着一把西瓜刀，明晃晃的直刺眼。我想起小染从前对我说过的话，她说我是没用的人。

李梅妈：（声泪俱下）我想我终有办法证明，我这个娘亲还是有点用处的。杀了他，我两个闺女才能过上好日子。只要小梅小染过得好，就让我这老太婆拿命去抵吧。反正我活够了，也活腻了。

陈子鱼：既然你是为了你女儿李梅杀了李信如，那为什么在案发后一直不投案自首呢？

李梅妈：案发后没多久，我就想着要来自首。我先跟我那老头子说了。我那个男人，对我又打又骂。他不准我去。我为这个事，不知道和他吵了多少次 ，可他就是自私，怕身边没了我，没有人伺候他。

李梅妈：男人啊，真没一个好东西！

李梅妈：（擦眼泪）我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不做女人了。

 

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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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场】

（警察局）

许琉璃：赵玉珍承认她只杀了李信如，那么是谁杀了周洁洁呢？

陈子鱼：头儿， 我可不可以提一个大胆的假设？

科长： 说吧。

陈子鱼：（演戏）我怀疑，那把西瓜刀是李信如拿了，而那天夜里，他正是用这把西瓜刀杀了周洁洁，然后，随手放在了家里。

许琉璃：这不可能啊，他为什么要杀她呢？他不是很爱她吗？

陈子鱼：你怎么知道他爱她呢？就因为李染说的话？要知道，男人厌倦了情妇或老婆，却无法摆脱，买凶杀人或亲自操刀，这类的案件可太多了。

许琉璃：可李梅说西瓜刀在六个月以前已经失踪，难道李信如早在六个月前就计划好了要杀周洁洁？

陈子鱼： 呃，这个……

科长：到目前为止，小陈的假设是很有道理，而且行得通的。

同事：我也同意。

科长：即然如此，我也来提一个大胆的假设。我们完全可以假设，李信如和周洁洁并不是包养或情侣关系。而是周洁洁一直在勒索李信如。李信如是在六个月前开始给周洁洁钱的，西瓜刀也是从六个月前失踪的，这样时间就吻合了。也许在六个月前，周洁洁知道了李信如的某个秘密，所以一直在利用它勒索李信如，而李信如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打算杀死周洁洁的。

科长：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李信如临死前的表情那么震惊，大概在做那件事以前，他一定设想过很多种可能，但他绝对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许琉璃：那到底是什么秘密，能让李信如不惜杀人呢？

科长：是什么都不重要，再调查一下，这个案子就可以收尾了。收尾工作……嗯，子鱼，你来做吧。

陈子鱼：好的。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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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鱼：（内心）李信如的杀人动机，就让它石沉大海吧。他拼了命也想守住的那个秘密。就让他遂了心愿吧。我不知道这样，他那悲哀的，不安的灵魂，是否就可以得到安息。 

陈子鱼：（内心）生而为同性恋者，这不是他的错。

（等3秒）

李梅妈：警察同志，我家小梅现在……

陈子鱼：经过审查后，她已经被无罪释放，现在，应该已经回家了……

李梅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喃喃的说）那就好，那就好……多谢菩萨保佑，多谢菩萨保佑。

陈子鱼：（内心  慢）那是我最后一次看见她流眼泪，她的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幸福。

 

（听会歌，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