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_悬疑3

夏江：苏先生你学识天下见多识广知道这里是什么所在吗？

梅长苏：（看着他微微回了一笑）地狱。幽鬼修罗出没之处没有生人只有魑魅魍魉。

夏江：（一抬手）先生过奖了。我不过是擅长脱去人的皮肉照出他们真肺肠罢了。先生请坐。

梅长苏：多谢。

夏江：（推过去一杯茶）我这里等闲是不请人来的一旦我请来了除非是我自己放的否则他插翅也飞不出去。先生到此做客的消息靖王是知道的但他现在自保不暇可顾不上你。

梅长苏：（安然点头）我想也是。（端起茶杯细细看看茶色又轻啜了一口顿时皱眉道）这茶也实在太劣了吧？贵司的买办到底贪了多少茶叶钱，首尊怎么也不查一查？

夏江：（没有理会他打岔的话，继续道）我知道先生是奇才，心志之坚当非常人可比。不过要论硬骨头嘛，我也见过不少了。记得我以前办过一桩挪军资贪贿的案子，当事的是一个将军，嘴硬得跟什么似的，不过在我这里呆了两天，就把同伙名单全都招了。

梅长苏：招了？我怎么听说他是疯了？

夏江：（淡淡道）招了之后才疯的，招之前我才不会让他疯呢，我一向很有分寸。不知先生是怎么想的？是乖乖招了，还是学那个将军再呆两天？

梅长苏：（用手支着额头，认真地思考了良久）那我还是招了吧。（快速道）夏首尊想让我招什么？与靖王的勾结吗？没错，我确实与靖王早有勾结，劫夺卫峥一案也是由靖王主使，我策划的。我们先攻的悬镜司，后来发现这里戒备太松象是个陷阱似的就又撤了出来。对了，我们撤出来的时候全靠巡防营帮忙才能逃脱。后来夏首尊您回来了，我暗伏在悬镜司门前的眼线发现你行动奇怪，就偷偷跟在后面，然后被带到了大理寺，意外加惊喜地发现卫峥就在那里，于是我们就丧心病狂，把夏首尊您打了一顿，抢走了逆犯。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您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吗？

夏江：（夏江自入悬镜门后审人无数，可却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犯人。他努力稳住了自己的心神，盯住梅长苏。语调森森地道）你知道自己刚才招供了些什么吗？

梅长苏：（淡然道）知道。您就按照我刚才所招的内容写口供吧，写好拿来我画押，画了押您再把这份口供送到陛下那里去，这案子就结了，大家也都省省心。

夏江：(夏江突然间明白了梅长苏的意思。梁帝绝不可能只看自己送上去的一份口供就轻易定论)梅长苏，你不要太得意。事到如今你还这么刁顽，难道真的想尝尝我悬镜司的手段吗？

梅长苏：（露出一副天真的表情）这倒奇了，我都招了你还说我刁顽，难道你打我一顿后我画的口供就更好看些？难道只要我尝过你的手段陛下就不会亲召我问话？我已经招认是受靖王指使的了，难不成你还有其他的人想让我一起招出来？

夏江：（逼近一步）招也要招的彻底，说，卫峥现在在哪里？

梅长苏：已经出京了。

夏江：（冷笑一声）不可能！我昨天入宫前就命人守了四门查看过往行人，巡防营再放水也放不出去。接着靖王就被夺了节制权，这京城更象是铁桶一般，卫峥除非有遁地之能，否则他绝对出不去。

梅长苏：这话可说大了。再是铁桶一般也总有进有出的，只要京城里还能出得去人，卫峥就有脱身的机会。

夏江：苏先生可真会开玩笑，卫峥的伤有多重我知道，他根本无法站起来走路。而这两天，一个横着的都没出去过，什么马车、箱笼，凡是能装得下人的，连棺材我也严令他们撬开来细查，你倒说说看卫峥是怎么运出去的。

梅长苏：（露出一抹笑容）真要我说?

夏江：当然。

梅长苏：如果我不说，你是不是就要动用你的手段了？

夏江：你知道就好。

梅长苏：（摇一摇地玩弄着茶杯）那我只好说了。你的府兵确实查得极严，但是……毕竟还是有漏查的……

夏江：绝对没有！

梅长苏：有的。比如说你们悬镜司自己的人。

夏江：（瞳孔猛然一收）夏冬我已命人监看，她昨天根本没有……

梅长苏：不是夏冬，是夏春……

夏江：（显然对夏春十分信得过，立即嗤之以鼻）胡说。

梅长苏：听我说完，是夏春的夫人……她昨天不是接到父亲病重的消息，紧急出城回娘家去了吗？夏春夫人是武当派出身，对吧？她有个师侄叫李逍遥，对吧？我曾经凑巧帮过李逍遥一个忙，他也算对我有一点感激之心，常来问候。这次就是李逍遥陪同夏春夫人一起走的，走时我托他捎一箱京城土货到廊州，他会拒绝吗？等这箱土货跟随夏春夫人的行李一道出了城，走到僻静处再遇到什么劫匪给抢夺了去，也不是什么绝不可能的事吧？夏首尊，卫峥已经不在城里，你再也抓不到他了，死心吧。（笑）夏首尊，我早就知道你要来找我，本来是可以逃走的，即使逃不出城去，京城这么大地方藏着也容易。可我为什么没有逃，你知道吗？

夏江：（视线慢慢凝成一股厉芒，隐而不发）你觉得我奈何不了你。

梅长苏：是，你根本奈何不了我，我也没什么好怕你的。夏首尊并不打算真让我死在悬镜司里，因为那必然会带来很多你不喜欢的后续麻烦。故且不说陛下会怎么想，江左盟先就不会放过你。江湖人虽没夏首尊你那么高贵，拼起命来也是不好对付的，更不用说我还小有薄名，略结交过几个朋友……

夏江：…….

梅长苏：（将视线转向远方，继续道）不让我死在这儿，就只好让我活着，可活着有什么用呢，当然是想要从我嘴里多问一些东西，这个你可以放心，我是熬不住刑的人，也不打算熬，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可是我的口供对你来说就真的有用吗？你敢不敢让我到御前去核实它呢？当然不敢。因为你控制不住我，怕我到时候脑袋一晕，会突然在陛下面前说些不中听的

夏江：（冷哼一声）你果然是打算到陛下面前去翻供，这也就是你招的这么痛快的原因吧。

梅长苏：也不全是啦，我招这么快是怕你用刑，反正迟早都是要招的，干嘛受那份罪啊，不就是口供吗？夏首尊要，我怎么敢不给……（刚说到这里，夏江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脉门，一股内力急震而进，霎时便如数根冰刺同时扎进心脏中绞动般，让梅长苏痛得全身都缩了起来。）呃…..嗯【痛苦的声音，自行发挥

夏江：（甩开梅长苏的手腕）苏哲，惹恼我是没有好处的，你现在攥在我手里，我想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这一点，你最好记清楚。

梅长苏：（低声笑了起来，用发凉的手按住额头）好吧，我记清楚了。那么夏首尊到底想怎么对付我呢？

夏江：我想听你说实话。

梅长苏：你觉得我刚才说的，不是实话吗？难道我没有跟靖王勾结，没有劫狱，也没有派人把你痛打一顿？

夏江：（淡漠地忽略掉他话中的嘲讽之意，将头俯近了一点）　你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梅长苏，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要选择靖王？

梅长苏：（微微仰起了头，唇角那抹戏谑的笑容终于消失，神情稍稍整肃了一点）前太子、誉王和靖王比，我当然要选靖王。因为他最好。

夏江：靖王最好？

梅长苏：（冷冷道）当然。我的眼光就算不是全天下最准的，至少也比夏首尊你强一点。

夏江：（死死地盯住梅长苏的眼睛）但你本来可以谁也不选，你是手掌天下第一大帮的江左梅郎，名利双全，本可以逍遥江湖，自在一生，为什么要卷进京城这趟混水里来？

梅长苏：我怎么进京的，夏首尊难道不知道？

夏江：麒麟才子，得之可得天下，这个评语我当然知道。原本我也以为你的确是被前太子和誉王追逼不过，没办法才入京的。可这次交手过后，我已经敢肯定那是无稽之谈，因为以你的智计，要是真不想被搅到朝局中来，谁能逼迫得了你？

梅长苏：（欠身行礼）承蒙夸奖，感激不尽。

夏江：那么，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是位极人臣的富贵，是睥睨天下的权力，还是万世留传的名声？

梅长苏：（认真地问道）您刚才说的这三个，我可以都要吗？

夏江：（捏住了他的手腕，语调森冷）又或者……是为了别的什么……梅长苏，告诉我实话……

梅长苏：（静静地看了他片刻，问道）这个，跟卫峥被劫的案子没有关系吧？

夏江：当然有关。以前我低估了你，所以没有多想。这次败在你手下之后，我才开始思考。可是想得越多，越觉得想不通，想不通你为什么会帮靖王做这么傻的事情……象你这种级别的谋士，很容易就能看出在卫峥这件事情上，最好的对策就是置之不理，最疯狂最不可理喻的做法才是顶着大逆不道的罪名强行去抢人……为什么你会选择最差的一种？

梅长苏：（淡淡地答道）这还不简单，我想要讨好靖王。帮他救出了卫峥之后，我对靖王的影响力就会呈倍数的增长，在靖王府的地位也会不一样。当然啦，还有第二个原因，那就是我自信，我相信即使我选择的是下下之策，我也依然能赢你。

夏江：你觉得你赢了吗？

梅长苏：你觉得我输了吗？

夏江：别忘了，你这个人还在我手里。

梅长苏：那也是我自己愿意来的。我想来看看你把我攥在手里能攥多久，想看看你打算怎么让我变得对你有用……

琅琊榜_悬疑1

夏江：（手指轻轻地在他的脉门上敲打着）看来你还真的是有恃无恐，梅长苏，悬镜司自设立以来，还没遇上过对付不了的犯人，你也绝不会是例外。

梅长苏：（抬起另一只手按住胸口）夏首尊的自信看来也不亚于我，准备再来一次吗？

夏江：（唇边挑起一抹阴寒的笑意）那个只是试着玩的，除了让你疼一下外没什么用。梅长苏，你怕死吗？

梅长苏：（沉吟了一下，道，）人要是不怕死的话，那还活着干什么？

夏江：说的好，我刚才问你为什么要卷进朝局，你把话题扯开了，显然不想答。不答也不要紧，反正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现在总归还没有达到，没达到目的就死，你想必不愿意吧？

梅长苏：（笑道）达到目的就死，我也不愿意。

夏江：那是，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命总是最重要的。（一面感慨着，一面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倒了一粒黑亮的小丸出来）知道这是什么吗？

梅长苏：我猜……应该不是补药？

夏江：是毒药。

梅长苏：你想毒死我？

夏江：声音听起来既残酷又无情）这取决于你。这乌金丸服下七天后才会发作，如果七天之内有解药的话，就不会死。

梅长苏：如果陛下召见的时候我的表现让你满意，你就给我解药，否则便是死路一条，对吗？

夏江：非常正确。

梅长苏：我凭什么相信你一定会给我解药，万一你事后不认了呢？

夏江：你在我手里，你只能相信我。

梅长苏：那换一种说法吧。你凭什么相信我就一定会为了得到解药听从你的摆布呢？万一我对靖王的忠心已经到了宁愿死也不出卖他的地步呢？

夏江：你不是为了向靖王表忠心才来京城的，想想你的真实目的吧，虽然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梅长苏：（眯起眼睛看他，看着看着便笑了起来）夏首尊，你从头到脚没有一个地方象赌徒，怎么会突然之间如此冒险？单凭这个推测，你就敢相信我绝对不会在陛下面前翻供？

夏江：当然不是，我自然还有万全的准备。（夏江一抬右手，向侧面凌空虚指，亭旁五步开外一株垂柳的枯枝随之断了一截，以绝不翩然的姿态落到了地上。）

梅长苏：（很捧场地拍掌赞道）好一招隔空煞气！非内家绝顶高手不能为之。

夏江：等你到了御前，如果敢随心所欲乱说话，那么等不到你说完，人就会象这枯枝一样。

梅长苏：你想在陛下面前杀人？

夏江：既是隔空，我自然离你有一段距离，碰都不会碰你一下，怎么能说是我杀的？

梅长苏：夏首尊在欺负我不懂武功了。先别说你的功力是否已达到凭隔空煞气就能杀人的程度，既使你行，也绝不可能毫无痕迹。你就不怕当时蒙大统领也在，一眼就看破？

夏江：那这样他能看破吗？(夏江说着手指微弹，连小臂也没有动一下，桌上的茶杯已被推翻。)

梅长苏：这样的确是看不破了，可这样根本杀不了人，即使是对我这么弱的人。

夏江：（表情有些得意）单凭这个当然不行。但别忘了你当时已经服下乌金丸。只要我以最轻的隔空手法，点一点你的天澶穴，乌金之毒便会立刻发作，你甚至来不及多说一个字，一切就会结束。

梅长苏：可是我死在御前，陛下总会惊怒详查吧？

夏江：查不出来，你的天澶穴附近不会有任何伤痕，最终的结论会是……你是服毒自杀的。

梅长苏：你不怕陛下怀疑是你毒死了我？

夏江：我要想毒死你，在悬镜司岂不有的是时间和机会，为什么非要把你拖到宫里当着陛下的面毒死？这样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吃多了？

梅长苏：（点头赞同）这倒是，看来我非死不可。

夏江：谁说的？你当然可以不死，只要你……好好想想该怎么说话……（夏江用手指拨弄了一下掌中的乌金丸）苏先生，考虑好了没有？

梅长苏：（叹了口气，答道）没有，生与死，圣贤也常常选错，何况是我。

夏江：（声音比此刻从亭外呼啸而过的朔风更冷）圣贤从来没有自己选过死，他们只会劝别人去死。等这颗乌金丸到了你肚子里你就会知道，活着永远是对的。

梅长苏：（定定地看着夏江手里那不起眼的黑色小丸，笑容开始变得有些勉强）我猜我不能不吃吧？因为我在你手里。

夏江：哼。（夏江没有答话，冷冷地迈前一步，一把捏住梅长苏的下巴。）

梅长苏：（挣扎了一下）等、等等……我自己吃好了，大家斯文些不行么？（捏起来放在眼前细细地看了一阵，问道）苦吗？

夏江：（静静地道）梅长苏，你磨这个时间干什么？这里是悬镜司，还有谁会来救你不成？

梅长苏：那可不一定。万一真有人来呢，我能磨一会儿还是磨一会儿吧，等吃下它之后，我就变成你的牵丝木偶了，你想让我说什么，我就不得不说什么。我想那种感觉，应该很不好受吧。

夏江：（视线将他全身锁定）能想明白这一点，苏先生就是个聪明人。我说过，悬镜司没有对付不了的犯人，你要么听我的话，要么死，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梅长苏：（苦笑了一下）看来我低估了你，我应该逃的。

夏江：你真以为自己逃得掉？这里是京城，不是江左，你的江湖能力是有限的，靖王也远远达不到一手遮天的地步。在这里，真正能左右局势的人还是陛下,只要他同意提审，谁还能够庇护得住你？（俯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梅长苏，自从你决定选择下下策，助靖王去劫卫峥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了步步都是险招，没有安顺日子过。

梅长苏：（神情终于严肃了起来，他把药丸放在掌心，平托在眼前，慢慢问道）夏首尊，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夏江：（夏江的唇边掠过一抹极淡的笑意，坐了下来。梅长苏总算开始跟他认真谈判了，对他来说，只要对手心有所图，他就有趁机而破的机会。）好，你问吧。

梅长苏：（缓缓将视线从乌金丸上移到了夏江的脸上）你刚才曾问过我，为什么不在江左逍遥度日，而要卷进京城这个旋涡中来，我现在想问同样的问题，历代悬镜司不涉朝争，地位超然，陛下对你的信任也非常人可比，你又是为了什么要淌这趟混水？

夏江：追捕逆犯，本就是悬镜司的责任，也是对陛下的忠心。

梅长苏：（悠悠然地道）那你把卫峥好好关在悬镜司地牢里看着不就行了？等大年一过，开印复朝，再请一道旨意拖出去杀了，那多简单轻松啊。干嘛又露破绽又挖陷阱的？担心靖王不来么？

夏江：（面不改色地道）让逆悖之徒露出真面目，也是对陛下的忠心。

梅长苏：（摇了摇头）你不说实话，不过也没关系，我随口问问罢了，其实我知道。

夏江：你知道什么？

梅长苏：我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置靖王于死地。

夏江：（很有兴趣地坐了下来）哦？说说看。

梅长苏：因为你害怕他。

夏江：（仰天大笑）害怕谁？靖王？你从哪里得出这么可笑的结论的？我为什么要害怕靖王？

梅长苏：（语调平静地重复了一遍）你害怕靖王，就如同你当年害怕祁王一样祁王曾经计划要裁撤悬镜司，他认为一个真正的明君，身边根本不需要悬镜司这样的机构存在。所以他建议陛下，朝廷法度应归于统一，将悬镜司并入大理寺，奉明诏行核查之权。当然，他心里所设想的大理寺，也不是现在这乌七八糟的样子。这个建议，被陛下直接扣发了，很少人知道。可是你知道了，你还知道的是，就算祁王那个时候还不能实施他自己的建议，他将来迟早也要实施的。祁王死后，这个危险没有了，你觉得很安心，直到靖王上位。靖王是祁王调教大的，而且他对悬镜司更加没有好感。如果说祁王还曾经考虑过裁撤后如何妥当安置你的问题，那么靖王连这个也不会想的，他不把你五马分尸，已经算是宽大了。（梅长苏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轻柔，夏江的牙却越咬越紧。）对你来说，历代相传传到你手里的悬镜司很重要，因为拥有悬镜司而拥有的那些特权更加重要，但仅仅为了这些你就不顾天下大局去诬害一位贤王，那就是恶魔的行径了。

梅长苏：夏江，你是个恶魔，这一点，你自己心里也清楚。

夏江：（隐藏多年的毒瘤突然之间被割破，深黑色的脓血迸发了出来。夏江的脸色刹那间变得异常狰狞，一把抓住梅长苏的衣襟将他拖了起来，扼住了他的喉咙。）我明白了……你不是来辅佐靖王，而是来为萧景禹翻案的！你到底是谁，是当年祁王府的旧人吗？

梅长苏：（仍是淡淡地笑着）我只是一个仰敬祁王殿下的人，当年全天下遍布着仰敬祁王殿下的人，你应该知道的。

夏江：嗯，哼。（夏江的手一紧，梅长苏顿时觉觉压力一松，整个人一下子重重摔倒，乌金丸随之滚落，夏江一把抓起来，连灰尘塞进梅长苏的嘴里，再一推一拍，强行逼他咽了下去。）

梅长苏：真、真是不……不风雅……（一面喘息咳嗽，一面笑）吃……咳……乌金丸，连、连口好茶……咳……也不……配给我……

夏江：（语气听着有说不出的阴狠）什么麒麟才子，什么江左梅郎，我倒看你能风雅到几时？

梅长苏：我……我再风雅，却比不上……咳……比不上夏首尊您胆子大，（梅长苏平息了一下）你逼我吃这个药是何意呢？难道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居然还敢让我去见陛下？

夏江：（他从地上扯起来，丢在石凳上）你可以去见陛下，但你没有机会说话了，我现在只想让你去死，但你不会死在悬镜司里。没错，你太厉害，厉害到让我忌惮，厉害到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敢照样录成口供呈报陛下，因为我害怕里面有我看不出来的陷阱。不过你再厉害有什么用呢，我还是那句话，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现在承认我斗不过你，可是……我能要得了你的命。等收拾了你，我再去对付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