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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本·晚安妈妈 【美】玛莎·诺曼 黄宗江 张全全 译
【注明出处转载】普本 / 现代字数: 260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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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信息

创作来源转载作品
角色0男2女
作品简介

《晚安,妈妈》1979年在百老汇首演大获成功,1983年获得普利策奖,成为了百老汇经典的保留剧目,被翻译成许多文字在世界各国上演。

更新时间

首发时间2022-02-10 16:27:00
更新时间2024-06-30 17:3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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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正文

剧本角色

杰茜

女,0岁

四十岁上下,面色苍白,看上去有点手足无措。也说不清楚她为什么感到把握不住自己的躯体,但事实确实如此。她身着长裤,黑色长毛线衫,口袋挺深,里头装着些纸片,她耳后可能还插着一支铅笔,或在毛线衫的一个口袋上别着一支钢笔。

妈妈

女,0岁

塞尔玛是杰茜的母亲,六十岁上下。身体显然十分硬朗,但也渐感年事已高,因此凡事尽量豁达,只要能解决问题,便接受别人的帮助。她说话很快且乐于交谈。她相信世间的一切事都如其所料。归根结底,她的硬朗与其说是身体上的,不如说是精神上的。

晚安,妈妈

【美】玛莎·诺曼 黄宗江 张全全 译

普利策奖和纽约剧评家协会金奖作品 1983《晚安,妈妈》诺曼•玛莎

人物表

杰茜·凯茨 四十岁上下,面色苍白,看上去有点手足无措。也说不清楚她为什么感到把握不住自己的躯体,但事实确实如此。她身着长裤,黑色长毛线衫,口袋挺深,里头装着些纸片,她耳后可能还插着一支铅笔,或在毛线衫的一个口袋上别着一支钢笔。

杰茜平日沉默寡言,她那种一语双关的幽默感也难以使人发笑。今晚,她情绪宁静但又充满力量,知道自己即将达成一个目的,并且明确地意识到时间在分秒地流逝着。奇怪得很,杰茜从来也没像今晚这样爱说爱乐,我们必须知道,她并非总是如此。由于长久生活在一起,她和她的母亲之间之间存在着一种默契。她们用很简单的语言就能相互了解。她们的血缘关系使相互之间产生了一种日常的慰藉之感;自然也还有日常的恼火和不快。

塞尔玛·凯茨 塞尔玛是杰茜的母亲,六十岁上下。身体显然十分硬朗,但也渐感年事已高,因此凡事尽量豁达,只要能解决问题,便接受别人的帮助。她说话很快且乐于交谈。她相信世间的一切事都如其所料。归根结底,她的硬朗与其说是身体上的,不如说是精神上的。

故事发生在现在,开始于晚上九点左右

【舞台上厨房和起居室里桌上的时钟应该自始至终走个不停,并且为观众所见

【全戏没有中间休息时间

【地点是在建于乡间路旁的一幢较新的房子里,有一间起居室与厨房相连,中厅通向几间卧室。一间卧室的门开向中厅,这扇门应为全体观众所见,实际上应成为整个布景的焦点,灯光时而使门全然隐去,时而又使门牵引全景。它是威吓与企望两者的焦点。它是一扇普通的门,开向绝对的虚无。这扇门是剧情的焦点,其设计和结构应格外精心。此外还有两扇门,一通过道,一通储藏室,里面藏着登上阁楼的梯子。如果可能,这些门应通向厨房。

【起居室凌乱地堆放着电视杂志和编织物花样手册,烟灰缸和糖果碟。妈妈做的各种针线活儿到处可见——枕头、毛毯、被子、小垫子和小地毯等,做得都很精致。这幢房子与其说乱,不如说安适,只是很多东西有待整理。它更具有房主的个人本色,并不十分讨人喜欢,也并不古雅。布景及其装饰绝对不能显示出杰茜和塞尔玛的智力和爱好,只应单纯表明她们是特定的真实的人,居住于乡间某地。用浓重的口音进一步加大观众与杰茜和塞尔玛之间的距离则也是错误的。

【妈妈伸手去够厨房橱柜里的糕点。她看不见糕点但能四处摸寻。她急于想吃一块,因此不惜费力。这也许是妈妈从未做过的最剧烈的运动吧。她找到了一块点心,上面有椰丝、理由有莓果和软糖,是人们叫作“雪球”的那种点心,但是她发现包里少了一块。她呼唤杰茜,后者显然是在家里其他什么地方。

妈妈:(一面在剥点心下面的纸托一面走进起居室)杰茜,就这最后一块雪球了,亲爱的。记在购货单上,好吗?巧克力糖也吃光了,脆花生糖在哪儿?我想可能又是道森动过了。咱们应该在冰箱上按块大镜子,他就不会动我的吃食了,是不是?你听见了吗,宝贝儿?

杰茜: (从门厅入内,捧着一堆报纸,放在过道门口近处)咱们有什么旧毛巾吗?

妈妈:(这时已坐下并吃起点心来)咱们还有什么新毛巾吗?

杰茜:(拿起报纸堆上面的一条毛巾)我是说你不要的毛巾。(拣起妈妈扔下的装“雪球”的纸托)洛丽塔给咱们的这条浴巾怎么样?这叫海滩浴巾,您还要吗?(妈妈摇摇头)有没有像橡胶垫子似的大块塑料,或是用不了的垃圾袋也行。

妈妈:别翻腾得乱七八糟的,杰茜。都九点了。

杰茜:一条旧毛毯或是咱们有的时候放在肥皂箱里的毛巾,有吗?

妈妈:我说了,别翻个乱七八糟的。我知道你听见我说什么了。你的头发还挺黑的,宝贝儿。

杰茜:(继续在厨房的橱柜里找,又发现两三条毛巾,加在了她那一堆东西上)妈妈,我不是为了要染头发。哪儿还有什么旧枕头吗?像过道椅子上的泡沫垫子就挺不错。

妈妈:你没忘了今天晚上是什么日子吧?(举起她的手让杰茜看她的指甲)全都裂了,瞧见了?我等了整整一个星期了,杰茜。现在是星期六晚上,亲爱的。

杰茜:我知道。我的日程表上写着呢。

妈妈:你现在是让我去洗手呢,还是你先乱你的?(瞧着“雪球”)椰丝一掉,我就不爱吃了。椰丝为什么要掉呢?咱们的点心都没了。我说过了吗?

杰茜:明天就送来了。我给您订了一大盒。

妈妈:一大盒会变味的,杰茜。

杰茜:可以放在冰箱里,您想吃了就拿。爸爸的枪在哪儿?

妈妈:在阁楼上。

杰茜:阁楼哪儿?您睡午觉时我一直在找,哪儿也找不着。

妈妈:我想实在他的一个鞋盒里。

杰茜:鞋装的满满的。我都瞧过了。

妈妈:哦,那就是你没有仔细找。在紧底下有一双。

杰茜:(从口袋里掏出子弹)我找着子弹了。它们就在一个旧奶罐里。

妈妈:(当杰茜向储藏室走去时)道森把猎枪拿去了,是不是?把那只篮子递给我,宝贝儿。

杰茜:(替她拿篮子)但愿道森没把那支手枪拿走。

妈妈:(又叫住她)把我的眼镜拿来,(杰茜回身去取眼镜)我叫他把那些胶靴也拿走,可他说那是钓鱼穿的。是我让他开始钓鱼的。

(妈妈欲拿喷雾去污器,杰茜明白她想干什么,替她把眼镜擦干净)

杰茜:上头有些衣服,道森兴许能穿。总得有人要哇。您应该趁这些东西还没有把阁楼压塌以前,打电话给救世军,叫他们来把东西拿走。上面的楼板不怎么结实。

妈妈:(从篮子里抽出一件织的毛活儿)那根本不是楼板,它就是块木板,宝贝儿。给我量量这尺寸,我要六寸。

杰茜:(量着)他们就没打算让这房子坚持多久。他们盖房子不就是为了卖吗?整六吋?

妈妈:只要你别上去,就没事。

杰茜:(转身又要去)我小心着哪。

妈妈:杰茜,你要枪干什么?

杰茜:(这次没回身。打开储藏室的门)防身。(然后拽那根往下放梯子的绳索。妈妈说这话,杰茜把梯子放稳)。

妈妈:你对电视里的事儿太认真了,宝贝儿。我一辈子也没见过一个罪犯。我一个罪犯也没见过。跑这儿来偷东西,路太远了。

杰茜:(登上第一蹬)除了里基。

妈妈:里基是受牵连的。他算不上犯罪。

杰茜:您洗手去吧。我就回来。把手擦得干干的,我回来您要是还没擦干,就修不了,知道吗?

妈妈:我记得道森跟您说过,那梯子爬不得。

杰茜:(往上爬)他是说过。

妈妈:(起身)我可不喜欢你转那支枪的念头,杰茜。

杰茜:(从阁楼上朝下喊)您记得是哪个鞋盒子吗?

妈妈:(此时在储藏室门前)黑色的。

杰茜:盒子是黑色的?

妈妈:鞋是黑色的。

杰茜:这是白说,妈妈。

妈妈:我就没打算说,宝贝儿。(没有回答)咱们的东西都是些别人不想要的,杰茜。我是说,连我都不想要现有的东西,杰茜。

杰茜:我也不想要。洗手去吧。

妈妈:你还是趁着没犯病,从上头下来吧。我可没法儿上去把你弄下来,你知道。

杰茜:我知道。

妈妈:那些罪犯来的时候,甭管他们想要什么,咱们都给他们,怎么样?

杰茜:这倒是个好主意,妈妈。

妈妈:里基长大懂事了就会洗手不干,成为一个真正的好孩子的,杰茜。可是我得告诉你,我不想让里基知道咱们家里有支枪。

杰茜:枪在这儿呢,我找到了。

妈妈:里基干这种事只是暂时的,他可能是跟一些坏人搅在一块儿了。他明白过来需要一些时间,宝贝儿。他明白过来需要一些时间,宝贝儿。他会回去上学,或是找个工作,或是有一天你会接到他打来的电话,说他给你惹了那么多麻烦很抱歉,还会穿得漂漂亮亮地邀请你到什么地方吃晚饭。

杰茜:(从梯子上 )甭担心。这枪不是他用,是我用。

妈妈:我想你不会想用枪打自己的孩子吧,杰茜。我知道你曾想这么办,咱们都曾想过用枪打个什么人,可是谁也没有真的这么办。我想咱们用不着……

杰茜:(打断她)您的手还没洗呢。您想不想修指甲了?

妈妈:我想,可是……

杰茜:(走到沙发前)那就去洗手,别再我说里基的事了。他拿走的那两个戒指是我仅有的值钱东西了,所以现在他开始挨户地打起别人的主意来了,好像他要把世界上每个人的东西都据为己有似的。我希望他们什么时候把他送进去。要是我知道他在哪儿,我就把他交出来。

妈妈:你不是真的那么想。

杰茜:句句是真。您洗手去吧,这是我最后一次催您。

【杰茜持枪坐下,开始擦起来,把枪管推出,查看弹膛里是否是空的,在一小块布上洒了点油,用盒子里的擦枪通条把布推进枪管。妈妈按照吩咐拧开水龙头洗手,但目光始终未离开杰茜。

妈妈:我应该叫你把那个旧奶罐也带下来。艾格尼丝·弗莱彻就把她的卖给了露天市场的人,四十元一罐。

杰茜:我这就回去取,说话就拿来。上头还有一个马车轮子。甚至还有一个搅奶器呢。您要是想要,我都拿来。

妈妈:(趋前过问)你干什么呢?

杰茜:枪膛该擦了,妈妈。旧火药烟子,灰尘进去了……

妈妈:干什么要擦?

杰茜:我跟您说过了。

妈妈:(伸手够枪)我也跟你说过了,咱们这房子外边也没有罪犯。

杰茜:(迅速把枪收回来)我也跟您说过了……(更镇静了)枪是我用。

妈妈:好吧,你想要就拿着吧。杰茜,你得注意礼貌,先问问,家里的什么东西你都可以拿。反正我死了,也都归你。

杰茜:我要自杀,妈妈。

妈妈:(恼火地连忙说道)你可别,杰茜,这种事说都甭说。

杰茜:我要是不说,您怎么会知道呢?您想到时候吓一跳吗?您躺在那边床上,也许您正在刷牙,您听见……厅那边枪响了?

妈妈:你自杀?

杰茜:打死我自己。再过两个小时。

妈妈:你准时该吃药了。

杰茜:吃过了。

妈妈:你是怎么了?

杰茜:不怎么。挺好的。

妈妈:挺好的,可你就是要自杀。

杰茜:实际上,我一直在等着自己身体好点。我挺好的。

妈妈:杰茜,别开玩笑。我岁数大了,开不得玩笑。这枪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杰茜:妈妈,我不是开玩笑。

【妈妈默默地望了一会儿】

妈妈:你知道那支枪不能使了。你爸爸死之前把它给摔坏了。有一天他把枪掉到了烂泥里。

杰茜:好像还行。

【杰茜转了下弹膛,扳起击铁,扣扳机。枪里没装子弹,因此只听得咔嚓声,但肯定能用。杰茜也显然知道枪怎么使。妈妈无话可说。

杰茜:我把赛希尔的枪也准备好了,要是找不着这支就用他的,但是我更愿意用爸爸的这支。

妈妈:那些子弹少说也有十五个年头了。

杰茜:(从她的另一口袋里掏出一个新弹盒)这些是上星期搞到的。

妈妈:从哪儿搞到的?

杰茜:道森告诉我的那家送货上门的铺子。

妈妈:道森!

杰茜:我对他说,我担心有小偷。他说他认为这个办法不错。他告诉我去买什么样的子弹。

妈妈:他要是想到……

杰茜:他以为我和他聊天是抬举他,他以为我大概是对事物感兴趣了。他跟我大谈子弹的事,还说我们应该经常这样聊聊。

妈妈:当时我在哪儿?

杰茜:在跟艾格尼丝通电话。我想是在说奶罐的事。我就问道森,他认为他们会不会给我送些子弹来,他说他可以替我打电话,因为他知道要是他叫他们送来,他们准会送的。我想他一定是个好主顾。他跟他们说了,他们就送来了。这些子弹就是。

妈妈:他怎么能那么办?

杰茜:只不过是想帮帮忙,妈妈。

妈妈:后来我就告诉了你枪在哪儿。

杰茜:(微笑着。对这个小玩笑怡然自得)瞧?人人都在尽力帮忙。

妈妈:你跟我说要枪是为了防身呀!

杰茜:一点不错!可是我还在给您修指甲呢。想试点那种时兴的黄色指甲油吗?

妈妈:好吧,我这就给道森打电话。咱们看看他对这一招怎么说。

杰茜:道森跟这事不相干了。

妈妈:他是你兄弟。

杰茜:如此而已。

妈妈:道森会阻止这件事的。肯定会。他会把枪拿走。

杰茜:您要是打电话给他,我就得在他到这儿之前干了。

妈妈:你不能!这是疯话,杰茜!

杰茜:您一挂电话,我就走进卧室,把门锁上。(转念一想)妈妈,这也许是个好办法。他来时就正好帮您收拾干净。去吧,打电话给他然后通知警察,再通知殡仪馆。再打电话给洛丽塔,看她给不给您修指甲。

【妈妈径直朝电话走去,开始拨号,但杰茜来得快,走到她身后,抢过话筒,放回原处。

杰茜:(坚决而镇静)我说过别这样。这是我个人私事。不用道森来。

妈妈:就我一个人。

杰茜:我不要别人在这儿。只要您和我。只要是道森来,那会使我感到自己没在十年前这么干是十分愚蠢的。

妈妈:我看咱们最好打电话给医生,叫救护车也行。我知道你喜欢那位司机。他叫什么名字来着,铁米?给你找个说话的人。

杰茜:我不是一直说着吗,妈妈。光您就够了。再也不要谁了。

妈妈:咱们就像平时晚上那样,闲坐一阵子,然后你去自杀?

【杰茜没有回答,而是回到沙发上给枪装子弹。

妈妈:你打不准。

【没有反应。

妈妈:你结果会落得个残疾。你愿意那样吗?把你的耳朵给打掉了?你知道医生关于微动是怎么说的。你扳起击铁以后就犯病。

杰茜:我想我还有自杀的能力,妈妈。

妈妈:杰茜,人们并非真地自杀。警察找不到凶手就那么告诉死者的妻子。杰茜,你要是用自杀来结果自己,那我浪费了多少汉堡包和阿司匹林啊,杰茜。这不行,小姐!这是胡扯!除非你头脑迟钝或者精神错乱了,而你大部分时间是很正常的呀,杰茜。人都怕死。

杰茜:我不怕,妈妈。反正我一直对什么都是无所谓的。

妈妈:那样做太荒唐了。

杰茜:可我求之不得。死亡是黑夜,是安静。

妈妈:后院就很安静呀,杰茜!闭上你的眼睛。在你耳朵里塞上棉花,去坐在储藏室里。睡一小觉。你屋里也安静得很。我把电视整夜都关着。

杰茜:我要安静得自己都感觉不出安静了。我要没有人能找到我。甚至我都不知道我在哪儿。这样我就平安了。

妈妈:你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滋味。也许根本不安静。要是死亡像个闹钟怎么办,你又醒不过来,也没法观赏它。永远那样。

杰茜:死亡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人,一切事,全都消逝了。死亡是虚无。死亡就是死一般的安静。

妈妈:这么干是犯罪呀。你要下地狱的。

杰茜:哦哟!

妈妈:你肯定会下地狱的。

杰茜:要我说,耶稣就是自杀而死的。

妈妈:就冲你说这话,也得下地狱,杰茜!

杰茜:(着实一惊)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妈妈:杰茜!

【杰茜没回答。她把装上子弹的枪放回盒子里,从沙发上站起来,向卧室走去。

妈妈:(恐惧地)你不能用我的毛巾!那是我的毛巾。我用了好久了。我喜欢自己的毛巾。

杰茜:我问过您还要不要那条浴巾,您说不要。

妈妈:你爸爸的枪你也不能用。它现在也归我了。你不能再我家里干那种事。

杰茜:唉,别这样啊。

妈妈:不行。你不能干那种事。我不让你干。这房子是我名下的。

杰茜:那我就得到卧室里去把门锁上,这样他们就不会说您杀的我而逮捕您了。他们很可能会检查检查您手上有没有火药,不过您会没事的。

妈妈:不能在我家里!

杰茜:要是早知道您这样,我才不跟您说呢。

妈妈:我应该怎么着?告诉你去干吗?说我“同意”,宝贝儿?说你这么干真有道理,怎么掩这么长时间才动手啊?我都想试试啦,要我握住你的手吗?

杰茜:您为这事跟我闹是没用的,就这样。想喝点咖啡吗?

妈妈:你的生日快到了,杰茜。你不想知道我们给你买了些什么吗?

杰茜:您给我买了扑粉;洛丽塔给我买了一件新晨衣,大概是粉红色的;到手给我买了一双新拖鞋,就是太小了,可他会说,配上睡袍正合适。(妈妈哑口无言)对吗?(杰茜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说话就回来。

【杰茜拿起枪盒,放在那堆毛巾和垃圾袋上面,一起拿到门厅那边自己的卧室里。妈妈独处片时,走向电话,拿起话筒,回头看了看门厅,开始拨号,当杰茜回到屋里时,她又把话筒挂上了。杰茜生疑,但没有必要问对方打算干什么了。

妈妈:我正要打来着,可没打成。我没给他打电话。

杰茜:那好。谢谢您。

妈妈:(重又开始,用一种新的方法)这都是怎么回事,杰茜?

杰茜:怎么回事?

【杰茜现在开始了她的“日程表”上的下一项任务:把所有的糖果罐重新装满,把巧克力盒里的纸托都拿出来,等等。平常杰茜做着事时,妈妈一般都悄悄拿几块,可今晚却不然。不过杰茜主动给她了。

妈妈:我刚才都干了些什么?

杰茜:什么也没干。要块硬糖吗?

妈妈:(不理会那块糖)你生我的气啦?

杰茜:一点也不。我是放心不下您,但是我在走之前,要尽力而为。今晚咱们别光闲坐着。我把该干的事列了张单子。

妈妈:哪些事?

杰茜:告诉您洗衣机是怎么使的,诸如此类的事。

妈妈:你是穿脏衣服长大的吗?

杰茜:不是。

妈妈:我知道洗衣机怎么使。你把衣服放进去。把洗衣粉放进去。开开它,然后你等着。

杰茜:您干点儿别的事,别光等着。

妈妈:不管你找什么事干,你还是得等着。等洗衣机把乙方洗出来是最腻烦人的事。要是能出钱雇人,就找别人来等了。

杰茜:(点头)行啊。您知道 放在哪儿吗?

妈妈:我找得着。

杰茜:看见了吧?

妈妈:你要是为洗衣服恼火,咱们可以让洛丽塔来干。

杰茜:噢,那倒值得我活着瞧瞧的。

妈妈:她这辈子都不会干,是吧?

杰茜:没门儿。

妈妈:她怎么了?

杰茜:她以为她比咱们强。其实并非如此。

妈妈:也许,要是她不老穿那路黄色衣服的话。

杰茜:洗衣机修理号码在一张小卡片上,贴在机器边上。

妈妈:洛丽塔往后用不着再到这儿来了。我理都不理她了。要是道森惹你心烦,咱们连他也用不着见。他惹你心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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