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8643】
普本·话剧 曹禺《日出》第四幕
作者:任性的四季
排行: 戏鲸榜NO.20+
【禁止转载】普本 / 近代字数: 21183
1
4
1
0

基本信息

创作来源转载作品
角色8男4女
作品简介

仅供阅读。

更新时间

首发时间2024-10-08 20:28:05
更新时间2024-10-09 10:41:55
真爱榜
小手一抖,榜一到手
投币
点击可重置字体
复制
举报
剧本正文

剧本角色

男女声音

男,0岁

这个角色非常的神秘,他的简介遗失在星辰大海~

张乔治

男,0岁

这个角色非常的神秘,他的简介遗失在星辰大海~

陈白露

女,0岁

这个角色非常的神秘,他的简介遗失在星辰大海~

顾八奶奶

女,0岁

这个角色非常的神秘,他的简介遗失在星辰大海~

刘小姐

女,0岁

这个角色非常的神秘,他的简介遗失在星辰大海~

王福升

男,0岁

这个角色非常的神秘,他的简介遗失在星辰大海~

展开

人物

陈白露——在××旅馆住着的一个女人,二十三岁。

方达生──陈白露从前的“朋友”,二十五岁。

张乔治——留学生,三十一岁。

王福升——旅馆的茶房。

潘月亭——××银行经理,五十四岁。

顾八奶奶——一个有钱的蠕妇,四十四岁。

李石清——××银行的秘书,四十二岁。

李太太——其妻,三十四岁。

黄吉三——××银行的小书记。

胡四——一个游手好闲的“面首”,二十七岁。

  

第四幕

 

与第三幕在同一个夜晚。

半夜后,大约有四点钟的光景,在××大旅馆那间华丽的休息室内。

屋内帘幕都深深垂下来,在强烈的灯光下,那些奇形怪状的陈设刺激人的眼发昏。满屋笼漫着浓厚的烟氲和恶劣的香粉气,酒瓶歪在地上,和金子一般贵重的流质任意地倒湿了地毯,染黄了沙发的丝绒,流满了大理石的茶几。在中间,一张小沙发的脚下,香槟酒杯的碎玻璃堆在那里。墙上的银熠熠的钟正指着四时许。

左面的屋子里面还是稀哩哗啦地打着牌,有时静下来,只听见一两下清脆的牌声,有时说话的,笑的,骂的,叫的,愤愤然击着牌桌的,冷笑的⋯⋯和洗牌的声音搅成一片。

[开幕时,白露一个人站在窗前,背向观众,正撩开帷幕向下望。她穿着黑丝绒的旗袍,周围沿镶洒满小黑点的深黄花边,态度严肃,通身都是黑色。

[她独自立在窗前,屋内没有一丝动静。

[半晌。

[左面的门大开,立刻传出人们打牌喧笑的声音。

男女声音:(左面门里) 露露!露露!

[白露没有理他们,还是那样子孤独着。

张乔治:(门外)露露!露露!(他的背影露出来,臂膊靠着门钮,对里面的人们说话)不,不,我就来。(自负地)你看我叫她,我来!

[乔治走出来,穿着最讲究的西服,然而领带散着,背心的钮子没有扣好。他一手抓住香槟酒瓶,一手是酒杯,兴高采烈地向白露走过来。

张乔治: (一步三摇地走近白露,灵感忽然附了体)哦,我的小露露。(看上看下,指手画脚,仿佛吟诗一样)So Beautiful!So charming!and so melancholic!)于是 翻 江 倒 海,更 来 得 凶 猛) So beautifully witchingly and so be witchingly Beautful![意为“这么美!这么娇媚,又这么忧郁!这么美得使人心醉!又是这么使人心醉的美!”]

陈白露: (依然看着窗外,不动,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嗯,你说的是什么?

张乔治: (走到她又一边)我说你真美,你今天晚上简直是美!(摇头摆尾,闭起眼说)美!美极了!你真会穿衣服,你穿得这么忧郁,穿得这么诱惑!并且你真会用香水,闻起来(用他的敏锐的鼻子连连嗅着,赞美地由鼻孔冲出一声长长的由高而低的“嗯!”)这么清淡,而又这么幽远!(活灵活现演作他的戏;感动地长长吐出一口气)啊!我一闻着那香水的香味,Oh no,你的美丽的身体所发出的那种清香,就叫我想到当初我在巴黎的时候,(飘飘然神位)哦,那巴黎的夜晚!那夜晚的巴黎!(又赞美地由鼻孔冲出那一声“嗯!”)嗯!Simply beautiful!

陈白露:(依然没有回头)你喝醉了吧。

张乔治: 喝醉了?今天我太高兴了!你刚才瞧见刘小姐么?她说她要嫁给我,她一定要嫁给我,可是我跟她说了:(趾高气扬的样子)我说:“你!(藐视)你要嫁给我!你居然想嫁给我!你?”她低着头,挺可怜的样子,说:(哭声)“Georgy!只要你愿意,我这方面总是没有问题的。”说着,说着,眼泪就要掉下来。可是(拉一下白露,但她并没有转过身来)你看我,我就这么看着她。(斜着眼睛昂着头向下望)我说:“你?你居然想嫁给George Chang!Pah!(又是他的一甩手)这世界上只有陈白露才配嫁给George Chang呢!”(他等白露的笑,但是——)咦,露露,你为什么不笑?

陈白露:(态度依然)这有什么可笑的?(低沉地)你还有酒么?

张乔治:(奇怪)你还想喝?

陈白露:嗯。

张乔治:你看我多么会伺候你,这儿早就预备好了。(他倒酒的时候,由右屋听见顾八奶奶叫白露的声音。他把酒倒好,递给白露,她一口灌下,看也不看就把酒杯交给乔治)

[顾八奶奶由右门出,她穿戴仍然鲜艳夺日,气势汹汹地走进来。

顾八奶奶:(在门口)白露,究竟你的安眠药在哪儿?(忽然看见乔治)哟!博士,原来是你们俩偷偷地躲在这屋子说话呢。

张乔治:两个人?那我大概是喝醉了。

顾八奶奶:怎么?

张乔治:奇怪,我怎么刚才只觉得我是一个人在这屋子发疯呢?

顾八奶奶:得了,我不懂你这一套博士话。白露,快点,你的安眠药在哪儿?

陈白露:在我床边那个小柜子里。

张乔治:怎么啦,八奶奶?

顾八奶奶:(摸心) 我心痛,我难过。

张乔治:又为什么?

顾八奶奶:还不是那个没良心的东西气的我。我这个人顶娇嫩了,你看这一气,三天我也睡不着。我非得拿点安眠药回家吃不可。得了,你们两个好好谈话吧。(翻身就要进门)

张乔治:别,别走。你先坐一坐跟我们谈谈。

顾八奶奶:不,不,不,我心痛得厉害,我先得吃点杜大夫的药。

张乔治:你看,你在这里吃不一样?

顾八奶奶:可是你听听我的心,又是扑腾腾扑腾腾的,(捧着自己的心,痛苦的样子)哟!我得进去躺躺。

[忽然右门大开,又传进种种喧笑声。

刘小姐:(门外) Georgy——

顾八奶奶:(望着立在右门口的刘小姐。眉开眼笑地)刘小姐,你还没有走,还在打着牌么?(对乔治)好啦,刘小姐来了,你们三个人玩吧。

[顾八奶奶由左门下。

刘小姐:(门外) Ceorgy!

张乔治:(以手抵唇)嘘!(指白露,做势叫刘小姐进来,来一同谈淡。不过——)

刘小姐:(门外) (严厉地) Georgy!!

张乔治:(做势叫地不要喊,仿佛说白露大概心里不知为什么不痛快,并且像是一个人在流眼泪,劝她还是进来一起玩玩。但是——)

刘小姐:(门外) (毫不是他所说的那副可怜的样子) 我不进去,我偏不进去。

张乔治:(耸耸肩表示没有办法,却还在做势劝她进来。然而)

刘小姐:(门外) (更严厉地) Georgy!!!你进来不进来!你来不来!

张乔治:(大概门里面的人下了很严重的哀的美顿书,里面不知做些什么表示,但是他已经诚惶诚恐地——)No,please don’t!I’m coming!我来,我来,我就来。

[乔治慌慌张张地笑着走进右门。

刘小姐:(门外) (很低而急促的声音) 我要走了,你一个人在这儿,少跟她们胡扯,听见了没有?

张乔治:(门外) 可我没有怎么跟谁胡扯呀。

[半晌。

[白露缓缓回过身来。神色是忧伤的,酒喝多了。晕红泛满了脸。不自主地她的头倒在深蓝色的幕帷里,她轻轻捶着胸,然而捶了两下,仿佛绝了望似地把手又甩下来。静静地泪珠由眼边流出来,她取出手帕,却又不肯擦掉,只呆呆地凝视自己的手帕。

陈白露:(深长而低微叹一口气) 嗯!(她仰起头,泪水由眼角流下来,她把手帕铺在眼上)

[外面敲门声。

陈白露:(把手帕忙取下来擦擦眼睛)谁?

王福升:(门外) 我,小姐。

陈白露:进来。

[福升进。他早已回到旅馆,现在又穿起他的号衣施施地走进来。

王福升:小姐。

陈白露:你来干什么?

王福升:(看见白露哭了)哦,您没有叫我?

陈白露:没有。

王福升:哦,是,是⋯⋯(望着白露)小姐,您今天晚上喝多了。

陈白露:嗯,我今天想喝酒。

王福升:(四面望望)方先生不在这儿?

陈白露:他还没有回来。有事么?

王福升: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刚才又来了一个电报。是给方先生的。

陈白露:跟早上打来的是一个地方么?

王福升:嗯。

陈白露:在哪儿?

王福升:(由口袋取出来)您要么?

陈白露:回头我自己交给他吧。(福升把电报交给白露)反正还早。

王福升:(看看自己的手表)早?已经四点来钟了。

陈白露:(失神地)那些人们没有走。

王福升:(望左面的房门)客人们在这儿又是吃,又是喝,有的是玩的,谁肯走?

陈白露:(悲戚地点头)哦,我这儿是他们玩的地方。

王福升:(不懂)怎么?

陈白露:可是他们玩够了呢?

王福升:呃!⋯⋯呃!⋯⋯自然是回家去。各人有各人的家,谁还能一辈子住旅馆?

陈白露:那他们为什么不走?

王福升:小姐,您说⋯⋯呃⋯⋯呃⋯⋯那自然是因为他们没有玩够。

陈白露:(还是不动声色地)那么他们为什么没有玩够?

王福升:(莫名其妙,不得已地笑)那⋯⋯那⋯⋯那他们是没有玩够嚜,没有玩够嚜。

陈白露:(忽然走到福升面前进发)我问你,他们为什么没有玩够!(高声)他们为什么不玩够?(更高声)他们为什么不玩够了走,回自己的家里去。滚!滚!滚!(愤怨)他们为什么不——(忽然她觉得自己失了常态,她被自己吓住了,说不完,便断在那里,低下头)

[福升望望白露的脸,仿佛很了解的样子。他倒了一杯白水端到白露面前。

王福升:小姐。

陈白露:(看看他手里的杯子)干什么?

王福升:您大概是真喝多了。

陈白露:(接下杯子)不,不。(摇摇头低声)我大概是真玩够了。(坐下)玩够了!(沉思)我想回家去,回到我的老家去。

王福升:(惊奇)小姐,您这儿也有家?

陈白露:嗯,你的话对的。(叹一口气)各人有各人的家,谁还一辈子住旅馆?

王福升:小姐,您真有这个意思?

陈白露:嗯,我常常这么想。

王福升:(赶紧)小姐,您要是真想回老家,那您在这儿欠的那些账,那您——

陈白露:对了,我还欠了许多债。(有意义地)不过这些年难道我还没有还清?

王福升:(很事实地)小姐,您刚还了八百,您又欠了两千,您这样花法,一辈子也是还不清的。今天下午他们又来了,您看,这些账单(又从自己口袋往外拿)这一共是——

陈白露:不,不用拿,我不要看,我不要看。

王福升:可是他们说您明天下午是非还清不可的,我跟他们说好话,叫他们——

陈白露:谁叫你跟他们说好话?冤有头,债有主,我自己没求过他们,要你去求?

王福升:可是小姐,——

陈白露:我知道,我知道了。你不要再提了,钱!钱!钱!为什么你老这样子来逼我。

[电话铃响。

王福升:(拿起耳机)喂,⋯⋯你哪儿!我⋯⋯我这儿是五十二号陈小姐的房间。

陈白露:谁?

王福升:(掩住喇叭)李太太,(又对耳机)哦,是是。李先生他不在这儿。他今天下午来过,可是早走了。⋯⋯是⋯⋯是⋯⋯不过李先生刚才跟这儿潘四爷打过电话,说请他老人家候候,说一会儿还要来这儿的。要不,您一会儿再来个电话吧。再见。(放下耳机)

陈白露:什么事?

王福升:李先生的少爷病得很重,李太太催李先生赶快回去。

陈白露:嗯。好,你去吧!

[潘四爷由中门走进来,油光满面,心里充满了喜信,眯着一对小眼睛,一张大嘴呵呵地简直拢不住,一只手举着雪茄,那一只手不住地搓弄两撇个胡子。福升让进潘月亭,由中门出。

潘月亭:露露,露露,客没有走吧。

陈白露:没有。

潘月亭:好极了。来,大家都玩一会,今天让大家玩个痛快。

陈白露:怎么?

潘月亭:我现在大概才真正走了好运,我得着喜信了。

陈白露:什么?喜信?是金八答应你提款缓一星期了?

潘月亭:不,不是,这个金八前两天就答应我了我告诉你,公债到底还要涨,涨,大涨特涨。这一下子真把我救了!你知道,我今天早上忽然听说公债涨是金八在市面故意放空气,闹玄虚,故意造出谣言说他买了不少,叫大家也好买,其实他是自己在向外抛,造出好行市向外甩。那时候我真急了!我眼看我上了他的当,我买的公债眼看着要大落特落,我整个的钱都叫他这一下子弄得简直没有法子周转,你看我这一大堆事业,我一大家子的人,你看我这么大年纪,我要破产,我怎么不急?我告诉你,露露,我连手枪都预备好了,我放在身上,我——(咳嗽)

陈白露:(给他手帕)哦,可怜!可怜的老爸爸。

潘月亭:(高起兴)你现在真不应该再叫老爸爸了。我现在一点下老,我听见这个消息,我年青了二十年,我跟你说人不能没有钱,没有钱就不要活着,穷了就是犯罪,不如死。可是,露露,我现在真真有钱了,我过两天要有很多很多的钱,再过些天,说不定我还要有更多更多的钱。(忽然慷慨地)哦,我从此以后要做点慈善事业,积积德,弥补弥补。——

陈白露:不过,你们轻轻把小东西又送回到金八手里,这件事是很难弥补的。

潘月亭:(忽然想起来)哦,小东西怎么样了?你难道还没有把她找回来?

陈白露:找回来?她等于掉在海里了,我找,达生找,都没有一点影子。

潘月亭:不要紧,有钱,我有钱。我一定可以把小东西还是活蹦乱跳地找回来。叫你高兴高兴。

陈白露:(绝望地)好,好吧!哦,你知道李石清要这时候来见你么?

潘月亭:知道。他说他有好消息告诉我。可是这个东西太混帐,他以为我好惹,这次我要好好地给他一点厉害看。

陈白露:怎么?

[顾八奶奶由右门进。

顾八奶奶:露露!露露!——哟,潘四爷,这一晚上你上哪儿去了。(撒娇地)真是的,把我们甩在这儿,不理我们,你们男人们,真是的!——对了,四爷,您看胡四进了电影公司正经干多了吧。还是四爷对,四爷出了主意,荐的事总是没有错儿的。(不等潘月亭回答,就跑到左面立柜穿衣镜前照自己,忽转向露)露露,你看我现在气色怎么样,不难看吧?

潘月亭:(没有办法)露露,你陪八奶奶谈吧,我去到那屋看看客人去。

[潘由左门出。

顾八奶奶:四爷,您走了。(又忙忙地)白露,我睡不着。(自怜)我越躺越难过。

陈白露:你怎么啦?

顾八奶奶:(贸然)你说他还来不来?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他叫我在你这儿等着他,他要跟我说戏,说《坐楼杀惜》,你看快天亮了,他的魂也没有见一个。唉,(指她的红鼻头)你看两条手绢都哭湿了,(其实地在干噎)我真,我⋯⋯我,我真想叫福升问问他⋯⋯

陈白露:(厌烦,不等他说完便叫)福升!福升!

[福升由中门进。

陈白露:你知道胡四爷上哪儿去了?

王福升:不,不知道。

顾八奶奶:(撅着嘴气冲冲地)他就会说不知道。

王福升:实⋯⋯(谗笑)实在是不知道。不过仿佛胡四爷说他先去——

顾八奶奶:(暴躁地同时说)换衣服去了。

王福升:(假笑地)

顾八奶奶:(急躁)换衣服!换衣服!你就会说换衣服。

陈白露:怎么?(对顾)你知道胡四干什么去了?

王福升:(谦逊地)顾八奶奶刚才间了我四五遍,怪不得她老人家听腻了,您想,她老人家脾气也是躁一点,再者她老人家⋯⋯

顾八奶奶:(忽然变色)福升,我不喜欢这么胡说乱道的什么“老人家”、“她老人家”的。我不愿意人家这么称呼我,我不爱听。

王福升:是,顾八奶奶。

顾八奶奶:去!去!去!我瞅你就生气,谁叫你进来跟我添病的。

王福升:是,是。(福升由中门下)

顾八奶奶:(捶自己的心)你看我的心又痛起来了,胡四进了电影公司两天,越学越不正经干。我非死了不可!露露!你的安眠药我都拿去了。

陈白露:(吃惊)怎么,你要吃安眠药?

顾八奶奶:嗯,我非吃了不可。

陈白露:(劝她)那你又何必呢?你还给我。(伸手)

顾八奶奶:(不明白)不,我非吃了不可,我得回家睡觉去。我睡一场好觉,气就消了。杜大夫说睡一点钟好觉,就像多吃两碗饭。我要多吃两碗饭,气气他。

陈白露:哦!(放下心)不过我先警告你,这个安眠药是很厉害的。你要吃了十片,第二天就会回老家的,你要小心点。

顾八奶奶:(拿着安眠药看)哦!吃十片就会死。

陈白露:十片就成了。

顾八奶奶:那⋯⋯那,我就⋯⋯我就吃一片;不,半片;不好,三分之一,我看,对我就很可以了。

陈白露:那才好,我刚才听你的话,我以为——

顾八奶奶:哦,(忽然明白)你说我吃安眠药寻死?我才不呢。我不傻,我还得乐两年呢!哼,我刚刚懂一点事,我为他⋯⋯哼,胡四有一天要跟我散了,我们就散。我再找一个,我⋯⋯我非气死他不可!(太费力气,颤巍巍地摇着头)

陈白露:(冷冷地望着她)你说得不累么?

顾八奶奶:可不是,我是有点累了。我得打几副牌休息休息我的脑筋。你跟我一块来吧。

陈白露:不,你先去吧!我想一个人坐一坐。

[顾由左门出。

[中门敲门声。

陈白露:谁?

方达生:我。(推开门进来,他还穿着他的毛蓝布大褂,神色沉郁,见着白露,微现喜色)

陈白露:你刚回来?

方达生:我回来一会,我走到你门口,我听见顾太太在里面,我就没进来。

陈白露:(望着他)怎么样?小东西找着了么?

登录后查看全文,点击登录